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早上起來還有點互不搭理的意思。

主要梁徑不搭理時舒。

時舒有種做錯了事的心虛,自動跟在梁徑後面轉。梁徑嫌他挨得緊,刷牙的時候挪開了去。時舒頓時就不高興了,咬著牙刷嘟囔:「小氣鬼......」梁徑鏡子里抬眼,神色看不出什麼情緒,漆黑眼眸就這麼瞥他一眼。時舒只覺挑釁,扭頭對著人,牙膏沫飛起:「幹嘛!你有本事別再靠過來啊!」

「——再靠過來是小狗!」

大清早的就發可愛瘋。

還「小狗」......這是要可愛死誰啊。

梁徑都要氣笑了。他漱了口,也沒走,就這麼倚著洗漱台等他。

時舒一邊吐水一邊用餘光打量,覺得梁徑又有點莫名其妙了。

沒等他放下手裡的杯子和牙刷,他就被摁在鏡子上狠狠親了一頓。親得七葷八素,腳都站不直。

梁徑鬆開他,手卻還一點點摸著時舒腰,語氣聽著凶:「誰是小狗?」

時舒可憐巴巴:「我是我是——汪汪汪。我是好了吧?你別生氣了。我真不是故意扒你褲子的。」

梁徑冷笑:「對,你不是故意,你是存心的。」

時舒嘿嘿笑,湊上去親了兩下他薄薄的嘴唇:「梁徑你最好了。」

——從小到大,屢試不爽。

梁徑也是從小著了道,這會「病入膏肓」,早就無葯可解,聞言「哼」了聲,沒再說什麼。

兩個人抱在一起往外挪,同手同腳,走起來跟螃蟹似的。

時舒永遠記吃不記打,走到半路又張嘴:「梁徑,你昨天是不是害羞了?——是吧?」

梁徑又不想理他了。

時舒嘆了口氣,很苦惱的樣子:「你小時候就這樣。我誇你你就臉紅......這麼容易害羞啊,長大了可怎麼辦......」

——明明自己都半斤八兩的,這會純屬瞎操心。

二十八歲的梁徑流氓起來站在床邊,一手系著領帶和襯衣扣,一手食指中指下流至極,伸進他嘴裡玩他的舌頭:「不是挺會伸舌頭的嗎。伸出來讓老公看看吃了多少了。」那個時候的時舒,趴在床上有氣無力,恨不得就地挖坑埋了自己。

梁徑在他面前早就沒臉沒皮了,指間淋漓著去摸他別的地方,葷話一套接一套:「還是十八歲的時候乖,知道伸舌頭給老公看吃了多少......可憐的時舒,下面都吃腫了,要不要老公舔舔?」時舒頭都炸了,一個翻身跪在床上抬手用力揪住人領帶,面貼面,咬牙切齒:「——閉——嘴!」梁徑這才饜足,聞言投降似的豎起手掌,好整以暇地笑,整個一道貌岸然——明明在外面總是不苟言笑,不冷不熱說句話能嚇死人。

時舒瞥見他指間的痕迹,臉又是一紅,語氣兇巴巴:「再說!?」梁徑就親親他的額頭:「老公愛你才給你舔——」時舒抬手朝他嘴巴狠狠一捂,整個人快成鍋里的蝦子了。這麼一下,結果還是被梁徑握住手腕親了好幾口手心。

眼下,梁徑還沒練就這一身流氓本事,他拿時舒沒辦法,只會伸手去捂他的嘴,讓他不要說了。

難得出了點太陽。

太反常的氣候,六月出個太陽都讓人覺得新鮮。

路過客廳,時舒扭頭看著窗外的日光影子,從梁徑身上下來,跑過去拉開了玻璃門。

雨氣疏散,晨風清朗,空氣里的梔子花香味更加濃郁,遠遠能聽到不知哪戶人家傳來的鋼琴聲。

樓上吃早餐的時候,丁雪問起去三亞的事。

梁徑說就去兩天一夜,回來的機票是晚上,九點多到江州,到時候打車回來,讓丁雪不用擔心。

「你媽媽是不是也去了三亞?」丁雪笑著問喝牛奶的時舒。

時舒搖頭,想起前一陣他回來看到舒茗留的紙條,說是先去拍雜誌,之後兩個月都會在劇組,還叮囑他要是趕不回來,暑假去了澳洲就和她說一聲——那會時舒氣瘋了,委屈又難過,樓下客廳被他砸得一塌糊塗。

「沒跟我說細節......」時舒想了想:「這會應該在劇組了。月底走的時候是去拍雜誌的——」

話音未落,舒茗視頻就打了來。

丁雪笑:「說曹操,曹操到。」

「小寶。」

舒茗在鏡頭前笑著看時舒,瞧見一旁的梁徑:「梁徑也在,一起吃早點?周末怎麼不多睡會......」

她說話總是溫溫柔柔的,其實跟本人長相、性格有點不搭。標準的瓜子臉,尖下巴,皮膚白得像雪,五官精緻,眼尾、鼻樑和唇形的輪廓是娛樂圈公認的標準線條比例。說白了就是與小白花長相的素淡清純毫無關係。這會化好了妝,容色明艷嬌麗,倒是顯出幾分盛氣凌人。

造型師正在後面給她做頭髮。

梁徑叫了聲「舒茗阿姨」。

「還有我呢。」丁雪探頭朝鏡頭招手,站起來走到他倆背後:「這是在劇組?」

舒茗點了點頭:「困死了......四點就起來——」說著打了個哈欠,伸出兩指往前抽了張紙巾,朝眼角輕輕按了按。她明星做久了,眾星捧月的,一個簡簡單單的抽紙巾的動作都風韻婀娜。

時舒不說話,他其實還有點不高興,這會抿著嘴低頭慢吞吞喝牛奶。

舒茗鏡頭裡看他一眼,笑了下:「小寶不高興啦?」語氣帶著哄,還有點寵溺的笑意。

梁徑扭頭瞧時舒,見他嘴巴抵著杯沿,腮幫子鼓起來一點,細長彎翹的烏黑眼睫落下小片翅影,自然光下輕盈靈動。梁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等回過神,他就已經用手往那軟乎乎的地方戳了戳。

時舒頓住,黑白分明的眸子滴溜溜轉到眼角,很不客氣地瞪他,梁徑就看著他笑。

舒茗屏幕里瞧著,也笑出聲。

丁雪沒發覺,摸了摸時舒頭髮,對舒茗說:「你也是的。說走就走,就留個紙條......你要真不想要了,我可接過來養了。反正我們家梁徑喜歡得不得了。」她這最後一句沒什麼別的意思,單純描述倆小子之間的感情,以及自己兒子對時舒的重視。

但落在梁徑耳里,卻是實打實地說中了。梁徑心頭微動,看向時舒的眼神更加專註,好像滿心滿眼都只有面前這個人。

隔著屏幕,舒茗在他倆之間來回看著,忽然產生了些奇怪的感覺。

娛樂圈裡什麼事沒見過,回過神來,她只當自己困暈了,居然往一些不著邊際亂七八糟的方面想。

從小一起長大,父母又常年不在身邊,他和梁徑的關係總是要比旁人都近些。

甚至比她這個母親還要近。

屏幕里,時舒低著頭始終不看她,舒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你想什麼呢?跟兒子打視頻都走神。」丁雪笑:「是不是太困了......」說著,她不著痕迹地勸默默鬧彆扭的時舒:「快跟媽媽說說話,媽媽工作很辛苦。」

時舒抬頭,對上舒茗溫柔的眼神。

舒茗彎起嘴角:「我就是忽然想起以前小寶也這麼生氣過。這是第二次生媽媽氣了吧?」

時舒小聲:「才沒有生氣......」

他從小就黏舒茗,在他心裡,舒茗做什麼都是對的。畢竟時舒小時候對著媽媽那張好看的臉,還有一直溫溫柔柔和他說話的語調——時其峰都沒這個待遇——就會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舒茗看著屏幕:「那你大聲點。媽媽聽不到,心裡可慌了。」

聞言,時舒忍不住笑,彆扭地轉開臉朝梁徑看。梁徑聽了舒茗的話也覺得好笑,不過他視線就沒從時舒身上移開過。

母子兩人有一個共同點,就是特別會哄人,尤其哄自己在意的人。

丁雪沒好氣:「你現在才慌啊?」

兩人說相聲似的,舒茗:「可不是。快看看我兒子,怎麼盡看你兒子?」

丁雪得意:「我兒子帥唄!」

舒茗很不客氣白眼,慢悠悠的語氣:「算了,不跟你計較,都是女明星的兒子了,計較什麼呢?」

對面的三人:「......」

丁雪笑得直不起腰,她指了指舒茗:「你真的是......」

小的時候生舒茗的氣,那是時舒最傷心的時候。

一年到頭見不到媽媽,過年的時候還見不到。舅舅一家專程坐飛機回國,陪他一起過年,大年三十的晚上,時舒在被窩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那會,舒茗和時其峰離婚一年多,兩邊事業都在起飛。時其峰在澳洲的產業時刻離不開人——他倒是想把時舒接過來過年,但時舒那會恨死他了,和他待一秒估計都會出一個社會新聞——舒茗的戲年頭拍到年尾,關於兩個人的消息,時舒都是在娛樂頭條、微博熱搜上了解。

畢竟一個是曾娶了女明星的超級富豪,一個是曾嫁給富豪、后又離婚復出的三十加女明星。怎麼都少不了話題。

當然,各種話題都有。

大年三十,舒茗攜伴同回劇組酒店上了熱搜前十。

時舒看著手機界面上跳出來的爆炸熱搜,難以置信,哭得更加歇斯底里。

梁徑下樓來找他,準備提前將新年禮物送出去,一會,他就要和梁坤丁雪一起坐車回安溪梁宅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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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你沒有竹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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