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自己來
晏辭呼吸有些不穩,緊緊箍著少年,像是想把中間錯失的十幾年,一併攏在懷裡。
……如果他那時候回了頭,只要看一眼,只要他看一眼。
也許之後,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情。
他的年糕糰子就不會受這麼多折磨。
夏稚年幾乎能順著緊挨著的胸膛,感覺到對方鼓動著的心跳。
倉促,滯澀,帶著讓人心軟的懊悔與難過。
晏辭真的是個很少後悔的人,但自打他倆認識,這種情緒在他身上出現了不止一次。
夏稚年不清楚這算好事還是壞事。
只是有些心疼。
陰差陽錯的十幾年,晏辭那時候那麼小,母親時好時壞,時而溫柔時而打罵,畫本被撕爛,玩具被摔毀,喜歡的小玩偶熊也被扯破,丟進骯髒的垃圾桶里。
他那麼小,又沒做錯什麼。
男生緊緊抱著他,下巴擱在肩上,夏稚年看不見他臉上神情,但腰間緊緊箍著的手臂,彰顯了男生的不平靜。
夏稚年努力扭著腦袋,親親他下巴,再親親他脖子,順著能碰到的地方,一溜的親過去。
軟軟的,帶著點癢。
「哥哥。」
他緩聲道:「別難過了,現在不是一切都好起來了嘛。」
「你難過的話,我多親親你怎麼樣?」
他扭頭,再親一下晏辭的耳垂。
冷白的色澤,寒玉一樣,親著卻是軟的……還挺好親。
難怪晏辭總愛親他耳垂。
夏稚年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一下一下的啄吻,軟聲勸慰。
「哥哥,你看,五歲那天樹下,你不回頭看我,但我回來后,你天天嚴絲合縫的盯著我,也算另類的緣分了,是不是。」
晏辭無聲想著——
但他嚴絲合縫的盯著少年,是因為少年受盡磋磨后,不想占人身體,想回去。
而那磋磨因他而受。
少年呼吸灑落,柔軟溫熱,掃出一陣陣的癢。
晏辭緩了會兒,頸側溫度升高些許,淺淺舒口氣。
一昧的沉浸過往不可取,他知道年糕糰子關切擔心自己,稍直起身,摸摸他腦袋。
「不會再有這種事了,乖崽,我會把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
夏稚年:「……」
行吧,反正之前也這樣,沒差別。
夏稚年笑一下,點點頭,「好。」
夏問寒還在外面查消息,他來的時候沒帶多少人。
在他視角里,是來查人販子,晏辭來這裡,則是要查綁匪殺人犯,晏辭帶的人肯定更多。
但夏問寒心口堵著悶氣,找晏辭要了人,出去找那群綁匪麻煩去了。
晏辭坐鎮後方,統籌安排,本來在酒吧二樓呆著,但夏稚年一來,他又擔心,萬一酒吧不夠安全,再生意外。
所以帶著少年去了酒店,遠程控制。
這事當年是晏家抹掉的痕迹,現在人抓到了,遮掩的黑布就撕開了道口子,順著追查下去,進展飛速。
夏稚年兩手空空,一路坐飛機過來,洗了個澡,換上晏辭新讓人準備的衣服,撐著下巴坐在桌邊,閑散的看著晏辭處理事情。
晏辭不太想讓他看那些資料,省的再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摸摸他腦袋,將少年抱起來,擱到腿上,背對著桌子。
「乖,別看了,玩會兒手機吧。」
夏稚年:「……」
他倒也沒脆弱成這樣子。
夏稚年輕嘆口氣,沒再看,拿出手機玩了一會兒。
但很快他就發現,晏辭對他的關注,實在有點過頭。
他喝水,晏辭盯著他,單手一箍抱過去,倒好溫水,直接端著餵過來,再把杯子放回桌上。
他吃零食,晏辭也不介意薯片渣掉到身上,一片一片給他遞。
甚至他上廁所,晏辭還想跟進去幫他扶一下。
夏稚年:「……」
夏稚年有點頭大。
他站在衛生間門口,深深的吸了口氣。
外面天剛剛黑下來,房間里燈光明亮,鋪了一層層的暖光,照著門口身形修長的男生。
影子落下來,卻有些清寂孤零。
四面八方的燈光,將晏辭影子壓成了小小的一團,像壓縮收攏的心事,收斂了戾氣爪牙,沉甸甸的聚集著。
夏稚年抿唇,杏眼圓潤,琥珀色的眸子清澈,忽然上前,踮腳咬上男生唇瓣。
后腰被手臂扣住,扶著他,少年拽著男生衣服,細密的啃咬他唇瓣,亂七八糟的又舔又磨。
空氣黏稠升溫,夏稚年自己把自己弄的氣喘吁吁,耳根有些熱,杏眼直勾勾的望著斯文男生,清脆道——
「晏辭,哥哥,我們做吧。」
「……??」
晏辭稍頓,墨色眸子垂下來,瞧著懷裡軟綿綿的年糕糰子,「做?」
夏稚年點點頭。
情緒憋著不好,既然黑芝麻湯圓不往外說,那隻能做了。
少年耳根紅熱,杏眼圓不溜秋的,忍住羞恥,輕輕親一下他唇角,「嗯,我想你了,我想做。」
晏辭眼底墨色濃稠,注視他一會兒,心尖微軟,像有暖流熨帖淌過,又灑了大把的糖,甜軟輕和。
他點頭。
「好。」
夏稚年耳朵鮮紅欲滴,瑩潤光潔,指尖微蜷,閉了閉眼。
身子被抱著,晃了兩下,整個身體倏地陷進柔軟床鋪里,些許重量壓下來。
細密的吻落在額頭,眉心,眼尾,一點一點的滑落到唇角。
輕緩綿密。
面容清雋的男生不像在親吻他的愛人。
——像在親一尊瓷器。
和之前剝皮拆骨、吞吃入腹的架勢,大相庭徑。
夏稚年……夏稚年倒挺喜歡這節奏的,但……他本意是想讓晏辭別那麼繃緊,結果這慢悠悠的……
少年耳朵通紅,緋色一路爬到耳尖,滾燙燥熱,心臟在胸腔里瘋狂鼓動,像要猛烈跳出來似的,舔了下唇瓣,在心底默念三遍——
我不是老色.批,我不是老色.批,我不是老色.批!啊啊啊啊啊!
晏辭在親他下巴,少年指尖微顫,哆哆嗦嗦,稍仰起頭,熱情又青稚的吻上他唇瓣。
小巧紅艷的舌尖擦過,唇瓣緋紅糜艷,帶著炙熱的氣息,撩起熊熊火焰。
晏辭呼吸不可抑制的沉重幾分。
但他仍耐著性子,小心緩慢的親。
少年眼睫顫了顫,琥珀色眸子漾著光,像四月春水,柔軟朦朧,泛著潮濕的霧。
「哥哥……」
夏稚年輕聲叫他,心跳飛速,撲通撲通的,聲音綿軟,輕輕的,忍著羞,「我說過的,你可以……放肆一點,沒有關係的。」
夏稚年耳根通紅,渾身滾燙,移開眼不敢看他。
耳畔低低的一點笑聲傳來,他稍稍抬眼,驚喜一瞬。
終於笑了!
腰側手掌收緊,腦袋突然暈乎一下,天地翻轉,他恍惚一瞬,整個人已經翻了個方向。
晏辭聲音輕緩,和和氣氣,十分善解人意似的,「我不敢放肆,乖崽,想放肆,自己來吧。」
夏稚年:「……??」
自、自己來?
什麼意思啊?
夏稚年茫然睜大眼,杏眼圓潤,低頭看去——
修長清潤的男生衣領散亂,露出冷玉似的頸,側邊細長疤痕泛起紅,像冷白中的唯一點綴,艷色逼人。
如玉面龐清俊,眼底眸色濃郁,唇瓣紅艷,整個人透出斯文與妖冶的極致衝擊,矛盾又和諧。
十分勾.人。
夏稚年耳根紅的更厲害了點,小巧喉結動了動,鴉羽似的眼睫蒲扇一下,口乾舌燥,心跳愈發加速。
……自、自己來就自己來。
嗷,他、他可以!
反正黑芝麻湯圓在同人文里……是主角受,說不定、說不定可以呢。
夏稚年臉上紅撲撲的,俯身去親他脖子,唇瓣磨蹭那條細細長長,洇著紅的疤,然後張開牙咬了咬。
手亂七八糟的揪住晏辭衣服。
「啪嗒。」
手腕忽的被握住。
晏辭挑眉,意味不明的瞧著他,語調溫潤,慢吞吞的,「乖崽,你在做什麼呢?「
夏稚年眨巴眨巴眼,舔了下紅潤唇瓣,「我在……自己來呀。」
晏辭:「……?」
少年緊繃,且躍躍欲試,莽撞大膽的瞧著他。
晏辭目光意味深長,片刻,低低笑了幾聲。
「??!!」
夏稚年被他笑的面紅耳赤,兇巴巴呲了呲一口小白牙,「你笑什麼笑!」
後頸被握住,大力傳來,整個身體瞬間失衡,歪斜下去。
耳畔聲音低啞,沙沙的刮過耳朵,磨蹭到心尖上,笑道——
「乖崽,怎麼,想艹.我啊?」
(審核您好,這裡真的只是說了句葷/話,啥也沒幹,謝謝!!!)
炙熱呼吸掃過耳廓,夏稚年連著胸腔在內,半邊身子全然麻痹,哆嗦一下,耳垂紅艷好似滴血。
「是你讓我……你讓我自己來的。」他小聲嘟囔,軟乎乎的。
「乖。」
晏辭輕笑出聲,輕嘖,「你倒是……挺有野心。」
夏稚年耳根發熱,渾身灼燙,沒等回神,整個人被鬆開鉗制。
晏辭聲音微啞,「乖,不是想放肆?來吧,你自己放肆。」
夏稚年:「……?!」
嗷嗷。
「我、我不……」少年顫顫巍巍,眨巴眨巴眼,視線飄忽,「還是、還是你、你放肆吧。」
晏辭輕笑,安撫的蹭蹭後頸,「乖崽,我不敢放肆,你來。」
夏稚年:「!!!」
啊啊啊啊啊!
少年咬牙,掙著身子想跑,「那算、算了,我要、我要睡覺……睡覺了。」
「現在可不能睡呢。」
晏辭輕嘆,為少年感到遺憾似的,將少年收攏進懷裡。
夏稚年:「……」
.
半夜的時候,夏稚年小腿肚子忽然一陣劇烈的抽疼,扯著筋絡,不由弓起身,抱著腿蜷縮成小小一團,痛哼出聲。
「疼,疼,嗚嗚腿,好疼。」
晏辭聞聲,垂眸看去,輕按了按他小腿肚子,換來少年一聲可憐兮兮的吸氣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