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胡家來人

第10章 胡家來人

過了半月有餘,胡小山這邊終於袋和混天幡祭煉到了自己當前所能祭煉到的最高級數袋倒還好,與之前的功能沒有什麼差別,只是收放光圈的速度要快了一倍有餘,威力倒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更加詭異難防,針對之袋在吞吸蛇妖屍身的時候,所展現反補血氣的現象。

胡小山特意命人準備了一些豬狗牛羊之類的牲畜,試驗了一番,只是尋常的牲畜雖然也能反饋些許血氣,但相比之前那頭練氣二層的蛇妖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至於混天幡被胡小三祭煉之後,幡面輕輕搖動,便有六道黑氣長索從幡面上垂下,遇人擒人,遇物拿物,威力極大。胡小山不過是對著花園中的假山輕輕一搖,那六道黑索便如靈蛇一般,眨眼間便裹住了假山,將其纏碎成碎片。

有了這兩件法器防身,尋常武林中人已經不再是胡小山一合之敵,唯有像之前姓沙的那名漢子那般,能夠練出刀罡的人物,才能與胡小山略有交手,不至於一照面就被胡小山給秒了。

這邊胡小山正在試驗混天幡的威力,屋外卻傳來了一陣長短不一的哨聲,這是胡小山定下的暗號,他修鍊的地方已經立下了規矩,無論有天大的事情都不允許人闖入,若是有需要他出面的地方,可以用哨聲傳遞消息。胡小山聽見這哨聲便揮手袋收了被他用混天幡黑索勒爆的假山碎石,算算時間,應該是家族那邊派人過來了。

胡小山既然答應了收陳平安為義子,家族那邊自然也有個章程,需要將其錄入家族名冊,從高樓縣到西京。一來一回需要半月有餘,算算時間倒是正好。

胡小山走出院落,胡小山走出練功的花園,前往府上的會客廳,人還未到,便聽到了一陣極其放蕩的笑聲。胡小山臉色一黑,便知道是誰來了。果不其然,走進大廳中,一個相貌英俊,但是氣質卻頗為猥瑣的年輕人,正在與府上的一個小丫鬟調笑。

「胡大川,你怎麼來了?」胡小山揮手讓那名被年輕男子逗得臉頰通紅的丫鬟退下。

「瞧你這話說的,我來看看自己弟弟怎麼了?咱倆可是一母同胞,血肉至親,你就這麼不想見到自己的哥哥。」年輕男子倒也不管胡小山臉上嫌棄的神色,上來就要給胡小山一個擁抱,胡小山強忍了往後退一步的衝動,沒有躲開。

眼前這個男子叫胡大川,倒的確是他的親生兄長,比他要大,只是胡大川,乃是個惹是生非的混不吝性子。胡小山在來到高樓縣之前,還被他一起帶著,幹了不少幾件荒唐事,差點跟著胡大川一起被選作西京四大紈絝,好在自家哥哥的那群狐朋狗友們足夠爭氣,把胡小山給頂出了前四之位。

「你不是被罰去守陵三年不允許外出一步嗎?怎麼今日竟然提前出來了,我記得到你期滿之日,可是還有半年有餘」

「小三,你這話說的哥哥好像是在服刑一樣」

「服刑?我倆做的事可比一般刑罰嚴重的多。」胡小山突然露出微笑著搖搖頭,想起三年前自己在西京被這個親生大哥給帶著去打斷了當朝兵部侍郎獨子的雙腿。

自己這個大哥還是很有擔當,把所有的事情都給扛了下來,別的不說。胡小山記得兵部侍郎的兒子有一條腿,確實是他打斷。

三年前胡小山九歲生日,胡大川說是給他準備了一個驚喜,不由得不由分說的便帶著他的那群狐朋狗友,把胡小山連拉帶扛,扛到了青鴻樓,點了青鴻樓琴藝大家,要給胡小山開開眼,當然也只是開開眼,多餘的事情胡大川也是不敢幹的。他雖然混,但多少知道點分寸,來青樓聽曲吃飯沒事,他若是敢帶胡小山這麼個九歲的孩子去青樓留宿,胡家的家法能讓他後半生都坐在輪椅上。

為了給自己親弟弟謀劃一個別出心裁的生日,胡大川也是出了一次大血,省吃儉用,湊了一千兩白銀才定了這桌酒席。

本來一行人也只是飲酒聽曲,並無什麼出格之處,但這飯菜才吃到一半,便有兵部侍郎之子醉酒進門,要強拉給眾人彈琴的那名清倌人前去作陪。若是普通人,這事兒低個頭也就罷了。但是胡大川的那群狐朋狗友偏偏家裡都是地位顯赫之輩,在酒席之上便與那名兵部侍郎的獨子爭吵了起來,將其轟出了房間。

青樓的老鴇見兩邊都是達官貴人,她是一個也惹不起,只敢默默呆立在一邊,兩邊說好話。這兵部侍郎之子被轟出了房間,眾人也只當是青樓行俠仗義,算是保住了這名清倌人。

本來這事到此也就結了,畢竟只是一次喝醉酒之後的小衝突,大家的長輩都是在朝中當官,關係盤根錯節,也算不上為這件事結仇,但偏偏這兵部侍郎的獨子乃是個無法無天的性子,當夜裡吃不下這口氣,便帶了下人連夜將那名清倌人從青樓之中給帶回了家。

第二天,胡大川和胡小山的府前便出現了一名跪倒在地上,雙手捧向頭頂的屍身,正是昨天為他們奏樂的那名清倌人,雙眼被剜去,舌頭也被生生拔掉,被人從頭頂開了個窟窿,灌入了熬煉好的燈油,火苗更正好從高舉的手心中伸出。

胡大川和胡小山當時是氣得發抖,見到如此慘象,當下便糾集了那群朋友策馬前去昨日的青樓,同時也吩咐手下家丁報官,到了青樓一問才得知,原來昨天的兵部侍郎之子在他們走後,花了重金將那位清倌人給贖了出去,至於之後的事情老鴇就不知道了。

而另一邊官府也傳來消息,說是此事已了,昨夜兵部侍郎梁家府上便已經有家丁前來通知,說是自家奴婢犯錯被打死,願意前來繳納罰金二十兩。眾人一同趕往官府,發現昨日的兵部侍郎之子在堂上與身邊的僕從談笑正歡,胡大川等人正要詢問那具擺在胡家門口的屍體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侍郎之子梁鵬直接說到「昨夜裡看那名叫做晴兒的清倌人十分有好感,便連夜差人去將她贖了回來,想要留在家裡做個婢女,但萬沒想到這賤婢到了我府上便欲行偷竊之事,被人發現又要逃跑,被我府上的家丁抓住,便將其杖斃了。我昨日見兩位胡兄似乎頗為喜歡這個清倌人,這才連夜令家裡工匠做了這麼一個美人燭送給兩位兄弟。」

梁鵬摺扇輕揮,悠然躺在椅子上,那被作為證物的晴兒的屍體,此時因為蠟燭融化,從眼角處流淌下兩道燭淚,大奉律法,逃奴者,主人有權就地格殺,只需事後來官府補上二十兩銀子罷了。

胡小山和胡大川是萬萬沒有想到,只不過是一次青樓間的口角,便搭上了一名不過豆蔻年華的少女的生命,而奪取生命之人的代價卻僅僅是20兩銀子。

那梁鵬得意洋洋的從胡大川、胡小山二人面前走過,還不忘嘲諷說了一句,不過區區二十兩銀子,以胡兄家中的財富,這般美人燭怕是可以一天點上數十個,也不算什麼浪費。胡兄你們要是需要製作美人燭的秘法,我可以差府中下人給你們送過去。」..

梁鵬這是吃定了胡家不過是商賈之家,昨日與胡小山他們同席之人,都是朝中權貴子弟,他得罪了也頗有麻煩,但是這兩個尋常富商子弟,還不是任他揉圓捏扁。

梁鵬做下這件惡事他自己也不覺得有什麼,在他眼裡這種奴婢與尋常豬狗也沒什麼兩樣,不過是丟了只牲畜屍體到胡家府上噁心一下胡氏兩兄弟罷了,若是這兩兄弟上道,送來幾萬兩零花錢,他也不是不能收兩個小弟,讓這個低賤商戶抱上自家大腿。

然而他卻估錯了一件事情,胡年前以海鹽起家,也是從他們視為豬狗的苦哈哈里站起來的。一手創起胡家的那位先祖還活的好好的,知道天底下最底層的平民生活的艱苦,所以胡家家規甚嚴,平日里,就算家主,對待手底下僕人,也是多有寬厚,絕不會如此草菅人命。似梁鵬這種作為,在胡小山胡大川眼裡已經和妖魔無異,已經算不得人了。

那梁鵬離開府衙不過一炷香時間,便被胡小山胡大川在街上給堵住了。胡大川雖然性子紈絝,但是於武學上的天賦那是一等一的好,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權貴之子願意與他整日廝混,甚至隱隱以他為首。蓋因為這些權貴之子,都是武將家庭出身,以力為尊的念頭已經深入腦海了。

胡小山雖然年紀小,但是卻是個手黑的,雖然武功不及胡大川,但是憑藉著身形靈活,對付兩三個普通人也不在話下。這兩撥人在街上一相見,梁鵬還暗自誇讚這兩兄弟上道,他是壓根沒想過這兩兄弟乃是憑了一時意氣,要來當街錘殺他。

正當他還要拿捏身份,點撥胡大川胡小山幾句的時候,胡大川已經先發奪人,兔起鶻落之下,他隨身的家丁已經被放翻了七八個,胡小山沒有胡大川那麼高的武功,但他從縣衙追過來的路上,從路邊的店鋪里摸了一柄銅鑄如意,與他動手的幾名家丁,都被一人賞了一個額頭大包,昏睡倒地,比胡大川手下放倒的幾人還要慘些。

梁鵬此時才反應過來,轉身就想逃跑,但他常年流連青樓之中,身子骨連常人都不如,更別說跑得過胡家兩兄弟了。被二人堵在死胡同里。胡小山是個手狠的,上來便是一如意打在了梁鵬小腿骨上,直接打折了這個畜生的狗腿。胡大川眼見自己弟弟下了狠手,一咬牙,對著梁鵬的左右雙腿又各補了一記,生生打斷了這傢伙雙腿,就在胡家兩兄弟下狠手毆打梁鵬之時,胡大川那群狐朋狗友也終於趕到了,眼見那梁鵬昏倒在地,滿臉血污,趕緊拉住了兩兄弟。這群少年權貴子弟倒也夠義氣,合計一番,一人補了幾腳,便同胡小山胡大川兩人留在原地,等待官差來拿人。

這事發生在最繁華的朱雀大街上,涉事的權貴子弟十幾名,地位最低的都是子爵之子,被打的又是兵部侍郎獨子,直接上達天聽,被一紙奏章送到了當朝天子面前,兩兄弟和那群權貴少年還一起蹲了十幾天大牢。

好在胡家動用了多年隱藏的巨大人脈,又有涉事的十幾名權貴家裡一齊出力,翻出了當朝兵部侍郎,不僅向敵國倒賣軍械,更參與人口販賣的證據。每年往西北大梁國賣去的平民多達數萬,引得當朝天子震怒,胡家才逃過一劫。也因此,胡大川被罰去胡家祖陵面壁三年,胡小山因為年幼,又有胡大川一力證明胡小山只是被他哄了去壯聲勢沒有動手,這才被輕輕放過,只是派了去高樓縣避風頭。

「嘿嘿嘿,你哥哥我在祖陵待了三年,認識了一個仙人朋友,多虧他求情,我才能提前出來,而且我和他還定了個賭約,只需要我替他完成一件事,他就送我個大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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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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