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件記憶深刻的事

「祖陵認識的朋友？」胡小山反問道。

「對啊，你都不知道，我這個朋友極厲害，爺爺平日里多嚴肅古板一個人，我那日和我這朋友玩骰子，他突然來了，給我嚇得呀。本來以為這頓板子是逃不掉了。結果爺爺就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就回去了。」胡大川笑嘻嘻的說起來，「小山，你都不知道，咱爺爺那樣子就和咱倆碰見他一樣，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他那般神態。」

「你那朋友叫什麼？」胡小山感覺到有一絲不對。

「叫什麼？我倒是沒問過，不過有一次他用飛劍和別人傳音的時候自稱靈庚。嚯，你可不知道，那飛劍，咻咻咻咻咻」

「……胡大川，你找死別帶上我。」胡小山默默後退一步。

「哈？」

「回去翻翻族譜吧，你個小別扇。你去看看爺爺的爺爺叫什麼。」胡小山這下算是清楚自己哥哥口中的這位好朋友是誰了。

別的不說，胡大川的直覺倒是真的准，這自家爺爺看他的眼神，可不就和咱們看自家爺爺眼神一般無二，這就是人家親爺爺。

「呵呵呵，你不會是說他是咱們太太爺爺吧~」胡大川臉色唰的一下變白，「不可能啊，他看上去比我還要小一些，而且我和他討論青樓，他可比……」

胡小山忙伸手捂住自己耳朵，「不聽不聽，胡大川，咱倆兄弟一場，你不要害我。」

胡家先祖胡靈庚，七歲遇仙人，拜入灕江劍派。

「莫要鬼扯，快說正事，先祖讓你幹嘛？」胡小山一巴掌拍醒思緒亂飛的胡大川。

「哦哦」胡大川此時也反應過來，刨去了自己在祖陵做的荒唐事，把自己如何與這位先祖相識之事給說了出來。

原來胡大川在守陵之時，剛開始幾日，還能耐得住寂寞，老老實實呆著受罰，後面便實在按耐不住性子，祖陵看守的幾個族裡長輩也不怎麼管他，他偷偷溜出去幾次放風，都沒人來指責他，他膽子也就大起來了，只是每日修鍊武功也甚是無聊，他便跟著幾個打理陵園的老頭一起給各個陵墓掃墓上香，漸漸幾個都算是叔祖輩的老人家也習慣了胡大川來做這些事情。

胡大川一開始在陵園之中還有些不自在，可時日一長，膽子便放開了，每日便是清晨來替換貢品，打掃四周，他武功不俗，做這些事情極快，打掃完陵墓之後，便在陵墓附近修鍊武功拳腳，祖陵住的都是些族裡的老人，飲食十分清淡，胡大川饞了便偷些貢品里的燒雞乳豬吃，有時修鍊的晚了，便尋一處平坦的地方直接一頭睡去，反正他武功高強，也不怕風寒，日子過的倒也還算快活。

直到有一日，他半夢半醒之間，看到有一個身影，他倒是膽子大，尋思，這裡就算有鬼魂也是自家長輩親戚，也不怕。竟然直接上前兜搭。

二人每日閑聊頗為投緣，胡大川只當是找了個鬼中好友，就這般每日夜裡，胡大川就帶了貢品酒水和自己這個鬼友或是聊天，或是演練武功，一連過了數月，直到有一天胡大川醒來，發現太陽升起，眼前這個鬼友竟然也沒有消失，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個人。

不過是人是鬼倒也不影響兩人交情，胡大川每日照常掃墓，修鍊，只不過一起喝酒吹牛的時間，從晚上改到了白天。

而那個先祖也偶爾提點幾句胡大川武功，雖然只是簡單幾句，但往往直指要害，胡大川本來天賦就極佳，得了指點，武功是突飛猛進，這般日子直到月前，那年輕人找到胡大川，給他傳授了一套法訣，讓他可以試著修鍊，順帶與他立下一個賭約，只要他能做成一件二十年之內都會為人們都記得的事，便可去灕江盡頭去找他。

胡大川把事情簡單說了，胡小山也就大致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和胡四渡他入修行一樣，這位拜入仙門的老祖宗回家緬懷故人，見到了有修仙根骨的後輩，自然也不吝嗇出手點撥，若是子孫後代當真有可堪造就之輩，也就順手給個機會。當然也要考察心性，便是自家親生後輩，若是心性不成，渡去修仙也只是害人害己。這個賭約，多半就是用來考驗胡大川的心性。

至於讓胡大川自行前往灕江派，那就是另一重考驗了。

灕江派在大奉國以北，路途超越萬里，期間有不知多少窮山惡水，更要路過南疆十萬大山，期間兇險萬分，非心性手段見識都遠高於常人之輩不能完成。

這灕江派在整個七凰界也是赫赫有名的劍道門派，名列正道七派之一，乃是紅髮老祖四弟子象山真人所立下的傳承。距今已有千年，胡大川有此機緣，胡小山自然是分外替他高興，只是對於這件事情，胡小山卻不敢輕易發表意見了，因為每個人的道心都不一樣，胡小山貿然出手指點，縱使替胡大川過了這一關，對他日後來說未必就是好事。

胡大川看見胡小山臉色，便知道胡小山是為他這件令人二十年內不能忘卻的事情所擔憂，他倒是十分輕鬆，看著胡小山笑道，

「不過是一件讓眾人20年內難以忘記的事情而已，而且他又沒有規定要多少人難以忘記。我若是想偷懶，直接脫光衣服在西京城內裸跑一圈，在立下一塊石碑記下這件事，甭說20年，便是30年50年，也保管有人記得我，只不過哥哥我也是個要臉面的，自然不屑於用這種方法去完成賭約。關於這件事情我已經有眉目了。」

胡大川看見自家弟弟還想追問，便哈哈一笑說道，「你也知道你大哥我乃是西京四大紈絝之首，你知道紈絝最拿手的是什麼嗎？吃喝玩樂。你大哥要完成這一件約定，十有八九就是要落在這4個字中。」

大奉朝現在看似繁盛，但實際上這些不過是建立在50年來已經沒有什麼天災人禍出現的基礎上，就算如此，大奉的平民百姓，也不過是鏘鏘能夠保持溫飽罷了。一旦有什麼天災人禍，這大奉超過一半的平民就要活不下去。他們求的不過是個吃飽，但等到他們發現自己終日勞作，卻連苟活也混不得的時候，自然會有大變出現。

你哥哥我雖然沒有什麼大本事，但天生對吃有極大的興趣。我要做的也簡單，便是在前往灕江劍派的路上，效仿神農嘗百草，找出一切可以吃的植物草木，日後編撰成冊發行天下，不只讓天下百姓20年內記得我，憑了這卷書冊便是百年，想必我的名字也不會埋沒。那時候我就不是什麼西京第一紈絝了，而是天下第一紈絝，說不得日後還能掙來個紈絝仙人的名號。」

胡小山聽完也是默默點頭，也覺得他說的十分有道理，而他的儲袋中也恰好有一物正好適合胡大川所用。

若是胡大川還是凡人。胡小山必然也不會向他透露半點關於自己能夠修行的事情，以免給胡大川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但現在胡大川也有自己的機緣。日後多半也是踏上修行的人。胡小山倒也願意修行路上和胡大川互相扶持一把，畢竟是親兄弟倆。

胡小山笑眯眯的看著胡大川，揮手就從懷中取出了從禾山道人身上得到的那個法寶囊。

在他祭煉完袋之後，法寶囊里的東西就都被盡數轉移袋中，畢袋裡的空間要更大一些。胡小山又袋中把一道名為六道黑索的法器給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