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接線員

出了局長辦公室，安承玄和秦不易並肩而行，安承玄有意無意落後一個身位。

一米八三的秦不易，走在安承玄的旁邊，矮了一截。

「今晚的事多有得罪，見諒，鬼變的恐怖，你現在還不了解。」

「沒事，大概知道一點。」

安承玄擔心秦不易記恨晚上的事，所以提前道歉，以後是上下級的關係，不能不重視。

至於秦不易，根本沒往心裡去。

「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

安承玄側過頭，國字臉上充滿促狹。

「啊？」

秦不易有點發懵，這麼直接？

「接線員啊，年初的時候，判官多，招了幾十個接線員，現在判官少了一大半，局長不忍心辭退，就把她們留下了，保留了基本工資，大多數接線員現在就是做做情報收集的工作，輔助那幾個判官接線員工作。」

「為什麼要用喜歡這個詞？」

安承玄給了秦不易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咱們單位，工資高福利好，接線員雖然沒有編製，那也是香餑餑，能選進來的，個個漂亮，什麼款式都有。」

安承玄看到秦不易還是一臉疑惑的表情，趕緊說正題。

「咳咳，說出來你別嫌話難聽，判官都是人鬼共生，人性中的某些慾望會無限放大，局長當初招這些漂亮女孩，是希望能用柔情給判官加一把枷鎖，幫助判官抵禦鬼物的同化，至於判官和接線員走到哪一步，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我有老婆了。」

「咳咳，沒事沒事，男人嘛，憑你現在的本事，何必做那上門贅婿，看人臉色。」

秦不易眼神微動。

安承玄停止了說話，他莫名感覺自己像個拉皮條的老鴇。

「快到接線區了，一會你自己挨個看，選中哪個和我說，我幫你把關，有些女接線員以前和幾個判官有染，這些絕對不能要，放心，我不會害你的，以後，小隊就靠你了。」

音量放低，安承玄在秦不易耳旁悄悄說道。

周邊已經有路來路過的人，有些話是不方便被別人聽到的。

「看眼緣。」

秦不易沒有特別喜歡的類型。

或者說，他喜歡所有類型。

兩人離接線區越來越近，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倆。

沒辦法不注意，陌生的面孔，安承玄的陪同，局長的召見，都預示著一位新判官的誕生。

從局長辦公室出來直奔接線區，這是新判官的一貫流程。

秦不易留意過的幾個人，那些奇奇怪怪衣服很隨意的傢伙，此時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彷彿看著的是一個死人。

路過的警服小夥子看到他，都是致意過後趕緊離開。

秦不易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了尊敬和恐懼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

接線區早就炸開了鍋，不少小姐姐正在抓緊照鏡子抹口紅，還有的在整理頭髮。

「看到了吧，你都不知道你身上充滿了多大的能量。」

安承玄嘿嘿傻笑，眼神中充滿了羨慕，不過真讓他選的話，他寧願不要這羨慕。

「為什麼她們這麼激動，局長保留了她們的崗位，閑著照領工資不是更好嗎？」

舔了舔嘴唇，秦不易納悶道。

只是一個爭取判官的機會，至於嗎？

幾個小姐姐看著他的眼神，彷彿要把人生吞活剝一樣，哪怕他現在還穿著保安服。

「哈哈哈，秦判官，你剛來很多事不知道，可以這麼說，判官就是接線員的天，有了判官，接線員的基本工資翻倍，能漲到一萬多，還有補助津貼。然後，每次判官出警成功，接線員能獲得一定的提成收入，少了也有一兩萬。最重要的是，出警還能獲得往生值，往生值就是出警成功的功績點，達到一定功績點，接線員可以獲得局裡獎勵的編製名額，你說她們激不激動？」

「有人得到編製名額了嗎？」

安承玄尷尬地摸了摸板寸頭。

「額，暫時還沒有，聽說有個接線員，就差判官再出警一次，就能達到編製名額對應的往生值。」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安承玄唏噓起來。

「最後呢？」

「鬼變了，等到其他判官趕過去的時候，那個判官鬼變，判官下屬的小隊損失慘重，都死在了那個判官手中。」

沉重的話題壓得空間都安靜了一下。

「看我這嘴，提這些幹嘛，秦判官，好好選選，這也算組織給你的福利，你的精神狀態是我見過的判官中最理智的，相信我們以後的共事，能夠合作愉快。」

安承玄迅速調整心情，反過來安慰秦不易。

「借你吉言。」

秦不易被安承玄有點逗笑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可沒發現他是個話癆。

接線區到了，安承玄拽著秦不易的袖子慢吞吞地走著。

不拽不行啊，秦不易本以為自己能天塌不驚，結果到了這女兒國，渾身就不自在了，人也有點羞澀起來。

有點去按摩選技師的感覺，雖然他沒去過。

「小哥哥，選我選我，御姐音蘿莉音我都有，可甜可咸哦。」

「小哥哥，選我嘛，上班陪你聊天，下班人家也能陪你散心。」

「判官哥哥，選我選我，你無聊的時候人家可以給你唱歌。」

剛進來，秦不易就被狂轟亂炸了。

清純范的，蘿莉范的，韓范濃妝的，性感黑絲的，童顏巨乳的，熟女人妻范的。

他現在很懷疑李從善是個老色胚。

上班時間穿的這麼性感，怎麼讓別人專心工作，沒看見那些警服小夥子眼都綠了嘛。

莫不是想滿足自己的眼欲，假公濟私吧？

安承玄護著秦不易，開始繞著接線區遛彎。

組織有紀律在，接線員沒敢亂糟糟湧上來，但是他也得保護好判官，別被一堆女人給扒了。

這一遛，就遛了三四圈。

秦不易麻了，他選擇困難症了。

安承玄也麻了，還得繞幾圈？

「有看上的沒？」

他敲敲附在秦不易耳邊問了一句。

「都挺好的。」

拋去幾個一看就是有判官的女孩子對他興趣不大。

其他接線員大部分都非常熱情。

生活中，幾乎沒有被女生傾慕過的秦不易，突然兩極反轉，有點無所適從。

「嘶，判官，你是我見過胃口最大的。」

安承玄聽到秦不易的回答，眼珠瞪得老大，嘴裡還嘶嘶叫喚起來。

「只能選一個接線員嗎？」

「我去，你想要幾個？全都要？」

「那倒不是，我就是問一下。」

「原則上沒有規定只能一個接線員，但是多個接線員，你的工作量就大了，雙倍的出警次數，你吃得消嗎？」

「不知道，我不清楚出警的難度。」

秦不易揪著自己的大耳垂，皺著眉頭。

安承玄有點想收回剛才的話。

自從見到秦不易后，秦不易給他的感覺很平靜很冷漠，他本以為撿到了寶，現在看來，比起其他判官更瘋狂。

「今天先選一個，如果你的出警時間和成功率都很高，我去和局長說，給你加派接線員。」

「額，好吧！」

秦不易只是像個好奇寶寶多問了一句，沒想到還真有意外收穫。

「咱們再繞一圈，你選中誰和我說。」

「好。」

兩人繼續繞圈，折磨接線員小姐姐。

秦不易先是看著一個黑絲白襯的小姐姐，一頭烏黑秀髮，年紀不大，打扮的很狂野。

黑絲小姐姐見他一直盯著，心中一喜，轉過身有意無意露出自己挺拔的胸部。

結果，秦不易看了幾秒，又繼續往下走。

下一個被他多瞄了幾眼的是一個小女孩，實際年齡不知道多大，但是面容顯小，加上飽滿的身軀，妥妥的童顏巨乳。

再往下，短髮利落型的，膚白腿長型的，清純少女型的。

秦不易感覺自己好難，面容都抽搐起來。

「判官哥哥，她們年紀小，沒我懂得多。」

剛經過一個接線員辦公桌，他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就被一道豐滿的麗影緊緊抱住了胳膊。

走了這麼長時間，還是頭一次遇到敢動手的。

「撒手，你要幹嘛，不要影響判官的選擇。」

安承玄剛鬆懈了一下，就出了狀況。

「我不。」

麗影坐在凳子上，抱住秦不易，頭埋得很低，一頭黑茶色的長發灑落四周。

秦不易呆立不動，面色潮紅。

就在剛剛被麗影抱住的時候，他的紋身出狀況了。

一直乖乖聽話的觸手，猶如發瘋了一樣想要衝出紋身的束縛。

就連一些剛長成的觸手也加入了行列，瘋狂衝擊紋身。

不應該啊！

抱付雪雪的時候，觸手為什麼沒有暴動？

住院的時候，任彎彎和護士小姐姐與他都有過一定的肢體接觸，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是姿勢不對？

或者是觸手剛剛成年了？

強行壓制住觸手的躁動，秦不易冷靜了幾秒。

思維回到當下，他感受著手臂上的觸感，軟軟的，熱熱的。

低頭往下看去。

一道成熟誘惑的背影展現眼前。

細細的腰肢，撐爆牛仔褲的臀部，臀型呈蜜桃狀。

「抬起頭。」

麗人聽話乖乖地抬起頭。

一張瓜子臉，睫長眼大，皮膚白皙，不再年輕的年紀沒有破壞這份美麗，反而添加上了一份成熟少婦的氣息。

再往下看，秦不易急忙抬頭，觸手躁動地更厲害了，人性中的某種慾望極速放大。

緊身長袖上衣勾勒出的形狀，只能用四個字形容，波瀾壯闊。

側頭看著安承玄。

安承玄立馬手捂住他的耳朵，靠近低聲說道:

「這個沒問題，沒和判官有過瓜葛，而且聽說她以前挺傲的，有判官想和她發生關係，被她拒絕了，後來判官直接換了接線員，她一直坐冷板凳坐到現在。」

秦不易沒有顧及身下麗人的感受，直接問道:

「那個判官呢？」

安承玄尷尬地看了看女子，掩耳盜鈴地繼續低聲說道:

「還活著，並且是局裡排名第一的判官，綽號鬼眼。」

秦不易低下頭。

麗人螓首一直仰著。

四目對視。

他從麗人流光溢彩的雙眸中看到了很多情緒。

堅定，害羞，掙扎，妥協。

「你叫什麼名字？」

「夜柳。」

如黃鶯般婉轉柔和的聲音，讓人倍感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