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知道真相
晚間有些雪停滯在空中,就連寒風都呼嘯著刮過後跟雪一樣停止,好似這個世界就此停止下來,遠處近處只有賀辭跟林栗的呼吸聲。
最後還是008拉著宿主離開。
林栗只一直看著這個生活半年的時空正在停止消失,面前的賀辭跟從前一樣低眉看著自己剛剛待過的位置,但眼眸中的情意沒有隨著時間停止而漸漸消散。
「宿主,我們該走了,賀辭還在等你。」008見宿主還在猶豫,開口說道。
「嗯。」林栗轉過身跟著008離開,一路上聽見系統說著賀辭的情況,心下又沉了一些。
婚禮上賀辭聽見生硬的電子聲時,為了不想驚嚇到林栗,便一直注意著場邊的話筒跟一切可能發出聲音的機器,尋找它的來源。
那道電子音再次響起,「宿主您好,我存在於別人都看不見的地方,當然整個世界里只有宿主您可以看見我。」一個長著機械翅膀的小機器人飛了出來。
見賀辭陰沉的表情有些害怕,只能硬著聲音開口,「您只需要在腦中跟我對話就行,我能夠感知到您內心的想法的。」
本來以為這是個極為方便,宿主肯定會誇獎的功能,沒想到它的宿主眼神又暗了幾分。「你能感知到我的內心?」
003昂了一聲后,越發感覺到滲人的冷意,便補充道:「不是不是,就是必要的宿主想要吩咐我做的事我是可以聽到的,別的我們肯定不會聽的!」
結果它的宿主也不理它,只冷冷掃過它就去看008的宿主,很甜蜜能掐出水的眼神。
003又飛近,想著008帶回來的高額提成跟它忽悠自己的話,鼓起勇氣面對不是好相處的宿主。
「宿主您好,我是負責您這次蜜月任務的系統003,我將帶您回到第一次見您伴侶的那段時間,幫您們重溫舊愛。」這些都是總部給的開場台詞,但003為了更親切一點,就補了一句。
「宿主您是我第一任宿主,我一定會好好陪您完成任務的,您看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賀辭冷眼睨它,手下攥緊妻子的手腕,嘴唇未動,只從腦海里傳出冷淡的一個字。
「滾」
003突然頓在半空中,尷尬的扇了扇翅膀,「現在,現在可以走嗎宿主。」
接著還沒等它的宿主回答,008的宿主就好心替自己解圍。因為結婚後只要親親就可以開始蜜月任務了!
接著眼前一陣昏暗,賀辭再一睜眼就是在陌生又熟悉的環境里,身邊不斷有穿著夏季校服的人走過。他垂眸看著自己的掌心和身上的白色校服和肩線上的紅色標誌。
這時003探出頭來,「宿主,我們已經回到您高中時候了,今天是您第一次遇到您的妻子。」
「蜜月任務現在開始,請宿主認真對待盡情享受自己的蜜月時光。」
賀辭手漸漸垂下,抬眸看著四處的景色,是在那片教學樓前的竹林里。現在是下午,陽光極為炙熱。
如果是第一次見到林栗,那今天應該就是對方讓李司給自己送情書的那天。他想到林栗說那話時的表情,顯然很想看見對方現在的樣子。
「你就是賀辭?」身後走來一位沒穿校服的男生,看起來弔兒郎當臉色也不好,語氣挑釁道。
賀辭頷首,「對。」時間過的太久,他都快忘記這封情書里寫的具體是什麼,就記得裡面塞了兩千七。
慄慄說這裡面的錢是她全部身家
他嘴角勾起笑意,從他手裡拿過情書。被生搶過信的李司一臉疑惑,他想了一路的挑釁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結果這人這麼高興的拿過去了?
一句話不上不下的噎在喉嚨,只等著
看賀辭表情變化,到時候一有不對勁他就狠狠嘲諷他,再叫人把他教訓一頓。
賀辭自然的把兩千七收下,展開有些褶皺的草稿紙,背面寫著潦草的幾個字。「聽說你挺牛的,考慮一下以後跟著我,這些錢就送你了。今晚來陪我吃頓飯,吃的高興再賞你點。」
賀辭蹙眉看完后覺得高中時的慄慄或許語文不太好,自己以後一定要好好教她怎麼寫情書。避免詞不達意錯過愛人。
「在哪吃飯,什麼時間。」
李司一臉怪異,卻又說不出什麼話來,只憋屈的告訴他地址跟時間后看著賀辭離開的背影。
「卧槽,這什麼意思啊,小顧不是跟我說這個賀辭肯定不會同意的嗎?」他撓了撓眉心,接著又給一人打電話。
「可以了,不用去小巷子蹲賀辭了,各回各家去吧。」他懶得解釋,掛完電話后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就,是不是,見錢眼開了?
他拍了拍額頭后嘖了一聲,好嘛,金錢的魅力。
直至放學後到了那個時間時,賀辭去了李司告知的那個餐廳。一臉冷淡的推開門,卻心下不定的尋找林栗的身影。
這個時候她會是什麼樣子?
他眼神掠過的地方看見一個女生,身形熟悉又陌生,對方正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等人。
她像是感知到視線一般抬頭望向賀辭這邊,眼底滿是驕縱的得意,面容卻極為溫潤,很像林栗,卻不是林栗。
賀辭感覺到心下森然,第一次有后怕的情緒出現,因為他一眼就知道這不是林栗。
不是他的林栗,那林栗在哪?
賀辭冷漠的轉身離開餐廳,沒給那個「林栗」半分眼神,只走至最近的偏僻處巷子尾。
「003?出來。」
聞言003連忙飛了出來,看著一臉陰沉的宿主,不敢對上他彷彿要拆了自己的眼神。「怎麼怎麼了。」
不應該小別勝新婚嗎
「我現在到底在哪?」賀辭微低著頭,語氣冷然讓人脊背發涼,毫不懷疑他下一秒就能做出任何事來。
「你,你高中時候啊。」003一時害怕,聲音都遲鈍。
賀辭垂在身側的手猛然收緊,心下不自覺泛起恐慌感,一字一頓強調道:「可她不是林栗,你現在就帶我離開。」
「她怎麼可能不是林栗,或許這是她高中時候,跟現在不一樣,宿主你要不然再去確認一下。」003指了指他身後。
賀辭見它的指向,冷冷的轉身看著離自己不遠處的「林栗」。那人歪著頭似乎對他很有興趣。「我聽說了,你錢都拿著了?」
語氣帶著極重的貶低意味,調侃道:「怎麼見到我轉身就走,我說到時候還給你,你不用這麼著急吧。」
明明是相差無幾的一張臉,卻讓賀辭兩種心態對待。
他只將口袋裡的兩千七扔她身上,語氣冷戾,「別讓我再看見你。」
這個人跟記憶中的死敵對上,就是這樣陰險狡詐,蛇鼠兩端令人作嘔。這種人做出後來那些事情他半點都不意外。
可他的林栗,在哪。
推開身前的人後,賀辭清瘦的背影離開巷子口,忽然將眼神移至003身上。「她不是林栗,她是我的死敵。」
003似是十分震驚,「你怎麼會知道,明明」
賀辭當即循著話頭說下去,語氣淡然似乎早就知道。「他們早就告訴我了。」
「但穿書者的秘密是不能透露給書中的角色,008跟它宿主怎麼能犯這種低級錯誤。」003一時緊張道。
賀辭緊緊攥著書包帶子,渾身血液像是突然凝固一般。
書中的角色,那林栗又是什麼人,是個現在就要離開自
己的人嗎?這種感覺讓他喉頭髮緊,卻也面色如常的繼續問它:「可你,不也是綁定了我這個書中角色當宿主嗎?」
「因為蜜月任務,008它宿主任務完成得很好,申請的蜜月任務。」事已至此,003也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坦白道。
它焦慮的想著應該回去怎麼替008開罪,這事可不是小事。
「林栗,她任務完成的很好?」賀辭幾近聽不清自己說的話,只能感覺到自己嘴唇在張合。
「嗯,之前十幾任都沒有完成的任務,她完成了。」003想到了008獲得的高額提成,想著讓它交點錢贖罪,一時著急就打算離開。
見宿主也看不出來什麼不對勁,便放心的去總部找008。「宿主,我還有事,過會回來。」
等回到總部的時候問了008才知道對方並沒有告知賀辭,003這才發現自己被套話了。徹底急得哭了出來,想著去總部自/首的時候突然它負責的世界亮起紅燈。
它飛到虛擬屏幕邊發現那個小世界徹底凍結,它四處尋找卻找不到宿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