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古怪的銅錢

天已大亮，東方二突然睜眼，又是被虐菜的一晚。夢境之中，一局棋東方中盤認輸。

他嘆了口氣，突然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看了看自己身邊的環境，像是睡在客棧，趕忙起身去尋老棋簍。

一推門，正好碰到老棋簍打折哈氣伸著懶腰從隔壁房間出來。

看來沒什麼事，東方二也是送了口氣，既然人沒事，那有些事情就要說道說道了。「老棋簍，你這個保鏢忒不盡責，小二爺我險些遇險。」

「我那是給你個機會鍛煉鍛煉，畢竟入學之後處處都可能與人切磋，就你那扎木人的經驗有什麼用，別一緊張連手長哪都忘了，到時候給我丟人。」老棋簍兩手一攤，一副擺爛的架勢，反正我就是嘴硬。

「再說你看我這不是抓了一個，特意等著你來審問，讓你過過癮。」老棋簍說著指向屋內。

東方二聞言朝屋內看去，果然有一個長相猥瑣的中年男人，被五花大綁丟在角落裡「那個屍體有沒有搜身，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你人都昏了還惦記著戰利品呢？」老棋簍鄙視了他。

「風險我都承擔了，沒有點收益，豈不是虧大了？」東方二說道，經濟學老師聽了都得給他點贊。

老棋簍指了指桌上的東西說道：「就這些，夠咱們一路上加幾個菜的。」

東方二看了看，古怪銅錢，一瓶藥粉，一把匕首，還有些碎銀。

東方二先把戰利品收入懷中，然後轉向那中年，做出一臉猙獰，問道：「主動交代吧，別等我問了。」

刺客小心地問了一句：「黃三哥怎麼樣了？」似乎是在問另外一個刺客的情況。

「想刺殺小爺，自然是已經去見了閻王。我勸你老實交代，坦白從寬。嘴硬沒有任何好處。」

那聲音猥瑣的中年一聽，馬上臉色一白，似是沒想到黃三哥竟然被對方幹掉了，而自己當時更是眼前一黑，都不知怎麼就暈倒了，看來這任務根本不是懸賞的難度，還是保命要緊。

刺客顫抖地說道：「求，求求二位高抬貴手，放了小人。」

東方二回一拍桌子大喝一聲：「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刺殺我？」

「我說，都是因為我們在洞明樓的賞金閣接了個任務。」猥瑣的男子一五一十地說著，似乎真的沒有什麼隱瞞。

「洞明樓？」東方念叨著，想起了那句詩里的兩句話「洞明樓，逐風流。」

「詳細說說，洞明樓是什麼地方，你們兩個又是什麼身份？」東方二追問起來。

聲音猥瑣男子說道：「洞明樓幾十年前好像突然就出現在這江湖上，最出名的有兩件大事，一個是洞明樓發布了江湖榜單『逐風流』，開始分為縱橫、佳人、神兵三榜，可信度極高，於是後來江湖為此也是紛爭不斷。後來因為開設了賞金閣，又多出一榜。」

刺客接著說道：「這第二就是我剛才說的賞金閣，以洞明樓為首，召集了一些朝廷和江湖的頂尖人物建立賞金閣，在各個國家，基本稍大一點的城市皆有分支。任何人都可以在賞金閣匿名登記，領取來自各國各地的任務，幫助發布者完成，並且領取賞金。我和黃三哥就是兩個獵金客。」

「賞金閣可有什麼規矩？」

「賞金閣任務分為天地人甲乙丙丁七個級別，可以個人接，也可以團隊接，但是每個人只能看到自己所在級別和高一級別的任務，完成到什麼級別的任務，

自己便是什麼級別，我們級別不算很高，因此關於賞金閣更深入的信息知道的也不多。」看起來這刺客確實也所知有限了。

「那你們接的這個任務是什麼？發布人是誰？什麼級別？」東方一連拋出三個問題。

「發布人都是匿名的，這個任務是丁級，賞銀五兩，基本沒有危險，哎，賞金閣無所不知，也不知道這次是怎麼審核的難度。」刺客說著嘆了口氣，似乎是想到了同夥的死亡和自己的受傷心生懊悔。

「要殺我們倆，就算我們再怎麼弱，這風險評價也太低了吧。」東方二有些氣悶。

那刺客忙說：「不是，這任務其實並不是殺人，只是單純的勸他回鎮。」說著刺客指了指東方二身後的邋遢中年。

「？？」東方二一臉懵逼。「勸他回去為什麼要殺我？」

「老傢伙你以前在外邊和人有多大仇怨？」東方二扭頭看著老棋簍。

「一群蠢人而已。」老棋簍混不在意，不知道是在說這兩個倒霉的刺客，還是背後之人。

「我們聽說你們要去萬流山求學，這事情怕不是問三言兩語就能勸回去的，更何況咱兄弟二人只會殺人，也不善言辭啊。」刺客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大爺的，這是什麼世道，不善言辭就直接暗殺，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我很難勸說呢，說不定你一開口我就回去了啊？！東方二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所以我們就想殺了你，他就沒有出來的理由，自然就可以回去了。」

東方二目瞪口呆，拍了拍手，感嘆道：「思路清奇啊，好想法。」

但是東方二意很快識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你們兩個聽口音就不是本地人，五兩銀子至於你們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我看你很不老實啊。」

眼前這個小村子可不像是能吸引江湖浪客常駐的地方。

「是這樣，黃三哥之前接了個活，殺了幾個人，跑路到這邊躲風頭的，我是前些日子幫他去打探風聲，順便接了這附近的任務，想著賺點飯錢。」刺客如實地說。

「江湖上誰沒背幾條人名，官府好像也不怎麼管嘛。這黃三膽子未免太小了。」東方二不屑道。

「這位小哥，我看你是初入江湖，不懂這朝堂和江湖的規矩吧。」刺客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一眼東方二。

不等他生氣，趕緊低頭，繼續說道：「這世道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江湖事，江湖了。你是這江湖中人，恩怨情仇，生死有命，朝廷是不會過問的，殺了人是本事高，被人殺了是命不好。」

「那你們擔心什麼？」東方二疑惑的也是這個。

「可是，這如果是江湖人騷擾了平民百姓，影響了正常人的生活，那朝廷自然是要追查到底，甚至會聯合江湖上的人一起，幹掉這破壞平衡的人。這是個規矩。所以搶劫行兇，是干擾民生，這官府是不遺餘力的。」

刺客又說到，聲音微微顫抖。「黃三哥平時除了賞金客的身份，他還是個賭場的打手......所以。」

東方二恍然，原來是殺了平民。

「現在您能放了小的嗎？」刺客小心翼翼地問著。

「別急啊，還有這個沒交代呢。」說著東方二壞笑了一下，將一個東西扔在了那刺客眼前。

刺客瞳孔一縮，正是那枚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