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結伴遊山、議論

秋高氣爽，山風帶起落葉。

周斌與岳靈珊走出了華山派駐地，沿著山路往玉女峰頂而去。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往前走著。

周斌望著低頭在前面引路的女孩，那一襲素裙在山風中搖擺，手中一柄女士長劍，被他緊緊握著，似乎心中在天人交戰一般。

兩人剛上到玉女峰頂，岳靈珊驀然轉身，眼中帶著些許委屈望著周斌，聲音有一點點嘶啞的問道：「周師兄，你這次上我們華山究竟是為了什麼？」

周斌一愣，望著眼前女孩那委屈而又倔犟的小臉，他卻笑著問道：「哦，師妹為什麼這麼問呢，為兄就不能來華山遊玩嗎？」

「我不知道，但我感覺你這次來似乎是有事要發生，而且還和我大師兄有關，不然剛才你不會那麼說他？」

我去，這就是女人的直覺嗎？

這是周斌的第一感覺，盯著岳靈珊看了一會，他走到峰頂邊上，跑腿坐下，將手中的刀插在身旁，望著西邊正逐漸沉下去的夕陽，悠悠的說道：

「你猜的沒錯，我這次來華山是有事情，嗯，也可以說和你大師兄有關。」

岳靈珊也走到他身旁，就這麼坐在了崖邊的一塊石頭上，側頭望著他，等他繼續說下去。

「我是來提親的。」周斌看著岳靈珊，溫和的笑著說道。

看著眼前這個青年的認真而又溫和笑容，岳靈珊先是一愣，然後就是莫名的心慌，他完全沒有想到周斌的回答會是這個。

提親，他看上誰了，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整個華山派又有誰配的上他？難道……。

想到這裡，岳靈珊突然羞紅了臉，但還是堅定的看著周斌問道：「你什麼意思？」

望著她那神色變化，周斌也不由在心中感嘆了一句：這姑娘反應不慢呀。

嘴上確是露出了一個更加親切的笑容，道：「呵呵，就是你想的那樣哦。」

儘管已經猜到了答案，岳靈珊的臉還是更加羞紅了，望著周斌那溫和親切的笑容，她再也不能保持那種強裝的堅定了。

她低著頭，用有如蚊吶般的聲音說道：「師兄還是不要和小妹開玩笑的好，我…我喜歡…的…是…大師兄。」

「最是那一抹低頭的溫柔，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看著羞紅著臉，低著頭的岳靈珊，周斌不由輕聲吟出了這句詩。

「岳師妹不用急，我並沒有現在就要跟兩位師叔提親的打算，總要等你思考些時間嘛。」

岳靈珊抬起了頭，不解的望著他，問道：「讓我思考什麼？」

「哈哈，師妹何不想想，你是否真的喜歡你大師兄呢，或者只是當他是你的哥哥呢。

雖然在兩個人的婚姻中參雜其他東西不好，但我還是想要說上一句，令狐沖那浪子般的放蕩不羈真的不適合你。」

「可是…可是。」

沒等她說完，周斌就笑著打斷道：「呵呵，師妹此刻不用說什麼，那是你一個人的時候去想的，現在嘛，不如我帶你去見一個前輩如何？」

雖然被周斌轉移了話題，但岳靈珊還是好奇問道：「前輩，什麼前輩呀？我們華山上還有其他前輩嗎？」

「呵呵，還真是你們華山的前輩哦。跟我來吧。」

周斌說完起身，然後向岳靈珊伸出了手。

岳靈珊還在想著華山前輩的事，也沒有多想，順勢就拉著他的手站起了身。

只是剛一站穩，看著眼前那讓她感覺有點欠揍的溫和笑容，

岳靈珊突然反應過來，這不是令狐沖。立馬抽回了手，裝作沒事人樣的說道：「那師兄帶路吧，小妹自會跟著的。」

周斌一笑，招呼一聲，轉身下山，往思過崖而去。岳靈珊本來被他笑的有點發慌，但見他只是招呼自己跟上后，才放鬆下來跟在他身後一同去了思過崖。

秋日下午的陽光溫和絢爛，二人來到思過崖上。

岳靈珊跟著周斌轉到思過崖的後面崖邊，望著遠山的樹林，不由問道：「師兄說的前輩不會就在這思過崖上吧，我們怎麼從來沒見過他呢？」

周斌此刻站在這崖邊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貌似以身邊這丫頭的輕功，好像不能獨自飛到遠處的那處樹林中吧。再一聽她這樣問，沉吟一下才道：

「嗯我說的那個前輩就住在遠處的樹林中，只是他平時不想見你們，所以在這華山上沒人知曉他的存在而已。

對了，師妹，貌似你一個人好像過不去吧？呵呵」

說道後面，周斌也不由偏頭笑望著岳靈珊。

看著身下的白雲飄渺，再望望遠處樹林，岳靈珊也有點犯愁了，這要怎麼過去啊。

看著身旁美人那有些愁苦的臉，周斌笑著對她伸出手道：「哈哈，我帶你過去吧。」

岳靈珊一愣，看看周斌伸過來的手，在望著那溫和的笑容，心中不由想到：他不會是故意騙我，才說又個前輩住在對面的吧，就為了……。

嗯，應該也不會，這人看著也不像那樣的人吧。

想罷，看著周斌遲疑問道：「師兄怎麼帶我過去啊？」

「我拉著你的手，躍過去就行了。」

望著周斌那自信從容的笑容，岳靈珊猶豫了下，才將手放在他的手中，微微羞道：「那就勞煩師兄了。」

拉著她的手，周斌道：「一會我說跳的時候，師妹運起輕功往前一躍就好，剩下的交給我。」

看見岳靈珊點頭做好了準備，周斌道聲：「跳」，拉著她的手一躍而出。

側頭看著身邊人兒的那帶著緊張的專註臉龐，周斌不由微微一笑。

等感受到岳靈珊身體微微往下一沉，周斌手中內力一涌，拖著她的身體，自己腳下用力一踏，「碰」的一聲空爆，二人就直往那樹林飛去。

等到二人落到樹林邊緣后，岳靈珊看著眼前這明顯是被輕功感受經常走動，踩出的路徑，就知道周斌沒有騙她了。

跟著周斌一邊往前走著，岳靈珊不經問道：「周師兄，不知這裡住著的可是我華山前輩？」

「是的，他是你們華山派『清』字輩的前輩。」

「啊，那為什麼我們都從來沒有見過他呢？」

聽見她這樣問，周斌沉默了一下，然後才和她簡略講起了風清揚的故事來。

聽完他的講訴，岳靈珊有些沉默，也有些感動。兩人就這樣默默的往前走著。

過不多時，他們就來到了風清揚所住的茅屋外，看著那敞開的泥巴院，二人直接就走了進去。

「風老前輩在嗎？」

周斌對著那關起來的茅屋門叫道，等了片刻卻沒有聽見有人回應，不由一愣。

額，這老頭出去了。

想著，邊仔細感應邊叫道：「風老，在不，晚輩周斌前來拜訪。」

又等了一下，見還是沒人回答，周斌側頭看著岳靈珊道：「額，岳師妹，看來我們來的不巧啊，估計風老這是出去了。」

岳靈珊也沒想到，自己前來居然還沒有碰到這隱居的華山前輩。有些委屈的問道：「周師兄，你不是說風太師叔不願意叫我們華山弟子嗎？會不會他故意躲了起來啊？」

這會，周斌也覺察到風清揚確實沒在附近，不然以他的精神力，早就感應到那老頭的位置了。

聽見岳靈珊的聲音不由自主帶上的那點委屈，他卻笑著解釋道：「呵呵，岳師妹不用擔心，我剛感應了下，風前輩確實是沒在這附近倒不是估計躲著你我的。

嗯，估計是下山買生活用品去了。算了，我們明天再來看他吧。」

一聽周斌的話，岳靈珊也是釋然了，再怎麼隱居，也要去買點糧食油鹽之內的嘛。

「那行，看著天色也確實不早了，我們明天再來吧。」

周斌抬頭看看，也是點頭道：「嗯，確實是不早了。走吧，我們回去。」說完就當先原路返回了。

岳靈珊跟在他身後，走了一會，突然想到一事，就開口問道：「周師兄，我可以把風太師叔的事告訴我爹嗎？」

周斌腳步一頓，想了想才對她說道：「嗯，你現在最好還是先不要給岳師叔說這事，等明天你們見面后再看情況吧。」

「為什麼啊？」

「因為當年劍氣之爭的事，在風老的心中始終是個結。你還是等明天試探一下他的口風在說吧。」

「好吧。」岳靈珊有點低落的應道。

不覺間已經來到了樹林的邊緣，望著對面的思過崖，周斌又把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這一次，岳靈珊到放的開了，落落大方的將手放到了周斌的掌心。

周斌一笑，道了聲「跳」。二人同時躍了出去。

無驚無險到了思過崖，岳靈珊不由贊道：「周師兄好高的輕功啊，江湖傳說，你連的是少林的八步趕蟬，就是這樣的嗎？」

一說這個，周斌又有點得意的炫耀道：「哈哈，這可不是八步趕蟬哦，這是我結合自身所學，獨創的天雷八步。可以在空中連踏八步，自由變向哦。」

「啊，天雷八步，好名字，難怪你每次踏步都有種天雷爆鳴的聲音傳出呢。」

聽著岳靈珊的誇讚，周斌也盛是得意。二人就這樣聊著天往華山駐地而去。

此時夕陽西下，晚霞漫空。不時山風拂過，吹起了片片秋葉，也搖曳了青衫素裙。

當最後一絲夕陽落下山頭時，兩人剛好回到了岳不群居住的「有所不為軒」。

看著從外面前後腳進來的少年男女，岳不群和寧中則相視一笑，招呼起二人就坐。

下午的時候，當周斌和岳靈珊離開后，岳不群看著令狐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去抄寫戒律和經書吧。」

說完，也不理會他和一眾弟子。和寧中則直接就回到了居處。

「師兄，你真的想換一個掌門弟子嗎？」

寧中則看著沉默不語坐在桌邊的岳不群，迫不及待的出聲問道。一邊給他倒了杯茶坐到了對面。

岳不群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反而端起茶慢慢喝著，好一會才嘆息道：「唉，師妹，非是我一定要換掉沖兒，而是他確實不適合做掌門弟子啊。」

寧中則驀然，沉吟半響問道：「那師兄你是怎麼打算的呢？」

「我想在其他親傳弟子中看看，先考察一下他們的武功和學識，再說吧。」

寧中則聽了，也只得點頭。其實二人都知道，令狐沖作為他們從小收養的弟子，只要他但凡有一點能挑起華山擔子的覺悟，他們願意將他當做未來的接班人培養。

本來以前他們也只以為令狐沖是過分頑劣，對華山還是有一定的責任心的。但今天被周斌直接點出后，他們卻沒在令狐沖身上看到半點的反思和覺悟，這不由讓二人都有些心寒。

再加上周斌最後說的那句「大號廢了，換小號」的話，讓岳不群開始真正思考起了華山的為了。

「那師兄，你對周斌這人怎麼看？我怎麼感覺他是在針對沖兒呢？」

看著沉思中的岳不群，寧中則又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岳不群一愣，然後看著自己這妻子笑道：「呵呵，他不是在針對沖兒，而是在提醒我們沖兒不適合做華山的掌門人。」

寧中則仔細想想下午在正氣堂中的情景，也是點頭。

隨後又聽岳不群接著道：「其實，如果不是周斌在江湖上的身份地位，我還真想讓他入贅我華山呢。」

「嗯？」寧中則明顯有點沒反應過來，不由問道：「師兄，你的意思是？」

「其實你我都能看出來，珊兒對沖兒更多的是兄妹之情，男女之情到不是很重，如果可能，我想把珊兒許配給周斌那小子。」

寧中則一驚，脫口問道：「那沖兒怎麼辦？」

岳不群看了她一眼，又喝茶沉吟道：「沖兒對珊兒的感情倒是很重，但如果珊兒真喜歡上周斌的話，我們總不會非要棒打鴛鴦吧？

而且，我更看好周斌，那小子武功不下於你我，為人圓滑，對感情也很重視，倒是珊兒的良配。」

「你怎麼知道他是珊兒的良配呢，看他能把順風鏢局發展到今天的順風物流，怎麼都像是心機很深之人吧。」

「哈哈，師妹啊，心裡深沉並非是什麼壞事，反而是沖兒那樣沒什麼心機的人才容易吃虧。

他的刀意中乃是了斷因果煩惱，若是違背本心，那他的武功就不會有今日的成就了。」

寧中則仔細思索著和周斌幾次相見的情形，發現周斌確實如岳不群說的那樣。

看他在衡陽城劉府中的行事，為人坦蕩圓滑，有俠義之心。更重要的是武功比自己還高。

以周斌的為人處世，倒也說的上是珊兒的良配。

不過寧中則一想到令狐沖，就又是一陣糾結和擔心。

兩人都想著心事，偶爾交流一下看法，不覺已是日落西山，周斌和岳靈珊也在這時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