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挨板子初見皇親

第十章 挨板子初見皇親

監刑的正是那日為難上官青芸剛進京時拿拂塵的太監。

根據皇帝的旨意,就要打這位從出生還沒見過皇祖,就要被打三十板子的北江王王府的世子。一方面礙於皇家血情,當今皇太子沒有子嗣,這幾位進京的皇子難免不了成為未來的皇帝,若真是那樣,自己可就擔待不起了。另一方面有礙於是皇帝本人親自下的命令,說不懲罰也是說不過去的。所以,這位監刑的公公顯得還是比較焦急的。

這宮裡的人最是人精了。下面的人聽到風就是雨,所以皇帝的一聲旨意,下面的人早已經將剛剛進入皇宮的李承澤給綁了,押著李承澤向這裡走來。

此時拿著拂塵的公公看著秋雨出了神。

「孟公公,人給您帶來了。咱們就在這裡動刑嗎?」,為首的一個小太監客氣地向這個孟公公問道。

手拿拂塵的孟公公被從秋雨的世界里揪回了現實,現實中這顆燙手的山芋又重新滾到了自己的手上。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看了看這紐著綁著的李承澤,渾身濕淋淋的,沒好氣的就甩給了那個稟報的小太監,想要做一場十足的戲份,讓李承澤面子上過得去,也可以將自己的「罪責」降到最低。

一巴掌下去,本來還有幾分傲氣的小太監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口中卻是說著:「不知道奴婢犯了什麼事情,孟公公如此懲罰我?」

見到小太監的還口,孟公公越發的生氣了,他拂塵反拿著,用拂塵的木杆敲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太監,並且指著後面的太監說道:「你們也都給我跪了」。

話音剛落,圍在李承澤身邊的太監們見到孟公公如此大發雷霆,也都是噤若寒蟬,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樣,乖乖地跪了下來。

此時的孟公公無意之中碰到了裙擺下當日李承澤送給他的玉佩。這物什雖然比不了天家御賜,但確是地方藩王的貴物,論材質和工藝,都是難得的玉石。所以為了保住這個難得的恩賜以及不被別人發現,孟公公都是攜帶在身上的。

孟公公橫眉掃了一眼四周的,看到世子李承澤站立在眾太監的中間,雙眼緊閉,一臉雲淡風輕。他又看向地上剛剛被責打的太監,沒好氣地說道:「那好,今天咱家就來告訴你子丑寅卯」。孟公公故意清了清嗓子,指著小太監說道:「我且問你,他是何人?」

跪在地上的小太監被剛才孟公公的打的已經魂不守舍,哪裡還有說話的權力。那孟公公見狀,便耐心地說道:「他是北江王王府的世子,北江王是當今皇帝陛下的兒子,所以,他就是當今皇帝陛下本支的血脈,皇孫殿下」。話還沒有說完,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就像中了蠱一樣反應明白了過來,一個勁兒的磕頭,朝孟公公不住地求饒:「饒命呀,孟公公」。

「別和我說,小公公」,他蹲下來,用拂塵抬起補助磕頭饒命的頭,淡淡地說道:「不是我不饒你,而是讓殿下饒過你」。這孟公公這真的是好手段,既懲罰了不是自己的人,又推脫了責任。既讓下面的人心服口服,也將這個寬恕的名聲給了李承澤,順手給了他一個人情。

那跪在地上的太監頓時爬向李承澤,向他喊道:「世子殿下,請原諒小的們的不敬之罪」。

見狀,跟著小太監而來的小太監們也跟著一片哀嚎:「世子殿下,請原諒小的們的不敬之罪」。

「閉嘴,既然皇祖有旨意,那就按照旨意來」,一時間,跪在地上的太監們面面相覷,硬擠出的淚目相對,之後又看向孟公公,似乎在等候他的發落。

孟公公見李承澤並不怎麼領情,不敢讓他看到自己不高興的一面,跨在門檻兩側的腿伸進去了,自己也立刻被門牆掩蓋住了。片刻之後,說了一句:「還不鬆綁?將殿下請進來」。

鬆綁后的李承澤被安排在一個被擦拭的非常乾淨的板凳上,他閉著眼睛,彷彿在享受著這一切。孟公公見狀,按住了剛才被打的小太監的肩膀,大聲說道:「這群奴婢平日里總是毛毛躁躁的沒個輕重,誰知道他們今日吃飯了沒有?」此話一出,小太監瞬間領悟了,走過去接過一個太監手裡的板子,說道:「你到一邊歇著去,讓我來」,然後接著給另一個拿著板子的太監使眼色,讓他跟著自己的節奏而行。

初始的板子有聲有色,中間的板子變得十分空洞,後面的板子就變得有氣無力了。

看到這些使板子的奴婢,知道他們火候拿捏的很是到位,就象徵地罵了幾句:「你們這些奴婢,平日里就知道偷奸耍滑,真正到關鍵的時候,都是不頂用的」。幾句話過後,孟公公似乎怒消了,氣順了,便打著手勢讓眾人抬著李承澤下來,派一個人去稟報皇上。

第一個醫生搖著頭走了出來。

第二個醫生也搖著頭走了出來。

皇帝的表情一陰一陽,心情在希望與失望的交替中輪迴著。見有人稟告自己素未蒙面就被自己打了一頓的皇孫,心中雖然不是滋味,可是自己現在面臨的是比他還著急的事情。故朝著那個前來稟報的小太監說道:「讓他回去養傷吧,擇日再讓他進宮請安」。

太監走了。

從裡面又走出了一個搖著頭的醫生,他們面對太子的病情都表現得束手無策。

秋雨還在瀝瀝淅淅地下著,天似乎沒有要停的意思。皇帝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眉頭緊鎖,氤氳難消。不禁受到秋雨的寒冷而咳嗽幾聲,那貼身的太監林伏給皇帝端來了一杯熱茶,寬慰地說道:「太子殿下洪福齊天,這一次一定會挺過去的。陛下,您也要注意龍體呀」。

皇帝接過茶杯,掀開杯蓋抿了一口,說道:「希望太子可以挺過去吧」,他一不留神,將手中的茶打翻在了地上。

「稟告陛下,世子說他可以救太子」,那個剛才前來稟告的太監,跪在地方戰戰兢兢地說道,生怕一言不暢會受到皇帝的責罰。

救子心切的皇帝顯得心不在焉,聽到有人可以「救太子」,本能地反映道:「誰?」,一句問話,讓自己確認一下,自己沒有聽錯。

「是世子殿下,陛下」,小太監又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他還沒走」,話說剛出口,皇帝陛下就覺察到自己可能說錯了,問了一個很優質的問題。於是又繼續說道:「你說他有辦法?」

面對皇帝的質問,跪在雨中的小太監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皇帝的問題。

面對沉默這的小太監,皇帝陛下瞬間被拉回了幾日前,收到自己兒子北江王的一封信函,信上除了有敬誠之詞、禮單恩謝以外,還模糊地提到了自己的兒子李承澤精通岐黃之術,說此次進京可以給自己的父皇以及皇兄檢查一下身體。

皇帝看著秋雨,立刻明白皇孫李承澤此番的來意,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或者想錯了。於是眨了眨眼睛,淡淡地說:「讓他來吧」。

不一會兒,一個一跌一跛的男子來到了東宮殿前,身材修長,五官端正,算不上美男子,但也可以算得上中等相貌了。看著這個從出生與自己素未謀面的男子,不禁想到他與自己的兒子是不一樣的,和自己以及太子也是不一樣的。因為他們都是肥胖的身材。他想著,倒是想到了他的生母北江王妃。由於離京藩王不得進京。所以,當時北江王迎娶王妃的時候,只是畫了一幅畫送進京,算是進京賀禮而至,那畫中的王妃便是清秀美麗,雅緻高遠的身韻。

看到跪在自己的皇孫跪在地上,他並沒有記得讓他進來,遠遠觀察,不禁問道:「你的父王還好嗎?」

「回皇祖,父王在北江一切安好,承蒙皇祖挂念」,李承澤說話字字珠璣,沒有見到皇帝的畏縮,也沒有見到權力的諂媚。回答得落落大方,不禁讓皇帝很是欣慰。見皇帝沒有發話,便自己又繼續說道:「父王還是生性洒脫,泛舟湖野。這次進京來,還特意讓我留心皇祖和皇伯的身體。請問皇祖,皇伯是否面容紅腫,呼吸困難,脈象不穩,同時還伴有陣陣的微咳」,李承澤憑藉自己的行醫經驗,猜測著自己皇伯的病情。

皇帝一時間無話,因為他也不懂這病狀。便敲著旁邊的桌案,問道:「和世子說的一樣嗎?」

一個個面容難色的醫生們聽后,都是點頭不已。

「快,進去看看你皇伯吧」,皇帝走到門口迎來。

只見跪在地上的李承澤磕了三個頭,然後雙手起來。一瘸一拐地走上台階,到了東宮門口又是拜了一拜,朝著皇帝拜了一拜。然後一瘸一拐地走進去,問向旁邊的一個醫生:「煩請用一下您的醫針」。

拿了醫針進去之後,李承澤還是在門口跪下,行了君臣之禮,走進了太子的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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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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