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冰蟬秋夢

第十一章 冰蟬秋夢

秋風而至,一片火紅的楓葉落了下來。緊接著,另外一片火紅的楓葉也掉了下來。

一個頭戴黑色帽兜,全身黑色風衣的人在秋風秋雨之中裹得嚴嚴實實的。他的背了一根若有若無木棍似的東西,踉踉蹌蹌地在泥濘的路上疾步而行。

顯然,他受傷了。更糟糕的是,他還被人所追著。

突然,一道黑影腳踢樹木,輕踏旁邊的楓葉越過,手持著刀,來到了他的面前,擋住了他前去的道路。然後是第二個,緊接著是第三個。他們一個個都蒙著面,在秋雨如注的時間裡,看不清他們的面貌,只是看著一幅很厲害、很兇狠的樣子。

男子轉身看了看後面,淡淡地說道:「既然來了,就別藏著掖著了,後面的,也該現身,一起出來了吧」。

看見後面沒有動靜,男子心想,既然給你們機會,你們不把握。

他認為眼前的三人對自己構不成威脅,於是直接沖向前面的三人,想要空空手奪白刃,將敵人一一制服,寸寸截殺。就在他用空手手握前面兩側刀柄的時候。

突然從後面飛出了三把刀,瞬間也是三個黑影接踵而至。

面對飛出來的快刀,男子由於受了傷的緣故,自己的身手還是慢了半拍。一時間,男子擋住了其中一刀,另外兩刀插進了男子的兩腎之間,旋即兩腎處鮮血如注,他從嘴裡吐出了一口鮮血。緊接著,一腳將男子踢倒。

然後,男子倒在了泥濘之中,朦朧的眼睛閉上了眼睛。

就在離他雙眼的不遠處,剛剛落下了一片隨雨而落的楓葉。

「師弟」,王佐被腦海里的一幕驚醒了。他額頭上是密密的冷汗,冷冷地看著眼前漆黑的「天獄」。心想,師弟一定出什麼事情了,為什麼我會做這樣的一個夢?難道是上天在警醒什麼嗎?王佐後來一想,這夢又能代表什麼呢?應該不是真實的,我的師弟一定不會發生什麼事情的。給過自己心裡安慰后,王佐又半驚半醒中閉上了,養起了神。

「鐺鐺鐺」的聲音傳遍了整個監獄。

「我說二位,你們真是把這裡當成這裡家了?趕緊給我起來!」獄卒拿著一根木棍,一一地敲在獄房的柵欄上,發出了清亮的聲音。

由於受到「獨眼花魁」一夜的攪擾,上官青芸和王佐也是剛剛閉眼歇息。

伴隨著清亮的聲響,漆黑的監獄里頓時變得燈火通明的燈火。王佐向四周看了一下,彷彿昨夜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同樣也驚嘆道「獨眼花魁」的御蟲術。來時暗流涌動,兇險萬分;去時無影無蹤,毫無痕迹。

「鬧騰了一夜,就不能安分點嗎?」,王佐愣愣地看著獄卒,冷冷地對他說道。

「吆,大爺,對不起,打擾了你的清夢」,走在前面的獄卒嬉皮笑臉地說道,向後看著緊跟的獄卒,便玩笑的踢了一腳後面的獄卒,笑著罵道:「聽見沒有,你們打擾了大爺的清夢,今天你們就別吃飯了,改吃屎吧」。說著,一個眼神示意,那後面的兩個獄卒點頭已懂,對峙一下,鬼魅一笑,走開了。

李承澤進入太子寢宮的時候,一股無形令人難以察覺的寒冷迎面而來,其次是接踵而至的臭味。原來,太子病情的癥狀和自己想的如出一轍。

太子也是肥胖偉岸的身體,此刻他上半身裸露著,渾身通紅,那個大肚子漲漲的。

再看他的臉,雙眼微閉,臉色通紅,嘴唇微閉,好像在呼喊著什麼,但又受制於什麼,逃又逃不出來,喊又喊不出來。

李承澤透過太子的病情,拿起針在火燭上烤了烤,又用布擦了擦,用針封住了太子中脘,氣海和左右天樞四穴。然後站起身上,對著門口跪著的太監說道:「拿一個純金的臉盆來,要快!」。

「嗻」,那門口的太監聽到后,起身,極速向外走去。

然後對著旁邊的宮女說道:「去取幾支皇祖焚天禱告時用的香,一樣,也是要快!」。

「是」,一個微弱的聲音應聲道,然後也出去準備了。

緊接著,李承澤也跟著出去了,見到自己坐在龍椅上的皇祖,跪下磕了三個頭,然後在皇帝的示意下站起來。

皇帝見李承澤平靜的臉上沒有起到任何波瀾,不似前面的醫生,一個個都是搖著腦袋出來的。自己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畢竟沒有聽到太子安好的消息,自己仍舊有些許緊張。看見自己首次看到的皇孫,不禁讓他想到了北江王和江都王,太子的兩位弟弟,就藩在外的王爺。淚眼模糊了他的視線。

突然,李承澤走過去,攥起皇祖的手。這一攥,將皇帝的淚眼朦朧拉回了現實。近距離看到了自己的皇孫,見他沒有說什麼話,自己也就強忍、耐心地看著他,沒有多說一句話。

雖然皇帝是個胖子,然而,李承澤仍舊可以摸清處此刻皇帝的筋脈。內心也想到,自己的皇祖年事已高,今日皇伯又突發惡疾。皇祖憂思自己的兒子,可以說已經達到憂心如焚的地步了。

須臾,一個太監雙手端著一個龍紋金盆,低著頭,踏著碎步來到了李承澤的面前,說道:「世子,金盆」。

「好的,你把金盆拿進去,出來就行。」,李承澤說道。

話剛說完,宮女也拿著三支非常粗的香走了過來,問道:「世子,這行嗎?」

「可以,多謝」,李承澤從宮女手中接過香,雙手秉香,對著皇祖說道:「皇祖,請執香」。

皇帝從龍椅上站起來,雖然不解自己眼前之人的做法,還是照做了。同樣也是雙手執香。

李承澤突然自己的指甲劃破了皇帝的手背。頓時,鮮血從手中流出來的那一刻,一旁的太監總管林伏大聲喊道:「逆賊如此,來人,就地逮捕」。他指著李承澤大罵道。

「住口,面前之人是朕的孫子,何來的逆賊!」,皇帝怒罵道。

「可是,陛下」,雖然說錯話的林伏雖然被皇帝怒罵,但是自己卻不想認輸。所以還想饒舌。

「住口,你給朕退下」,由於皇帝拿著焚香,礙於敬畏的心裡,能儘可能的減少動怒就減少,能盡量少說話就少說。所以,都是用簡短的話在喝制。

只見,那劃開的傷口,迸發出的鮮血濺到了焚香上。李承澤見時機成熟,便雙手接過焚香,跪下說道:「皇祖,滔天之罪難消。但孫兒出來,任憑發落」。皇帝本想說什麼,但見李承澤請香請罪之後,便起身離開,走進了太子寢宮。

他走到太子的床前,將焚香點燃,插進了太子的枕頭上。看到太子雖然依舊是全身通紅,但漲腫已經有所好轉。看到自己扎的針起到了效果,李承澤地笑了。

同樣,他用手指為刀,在太子的手上也劃了一道口子,將他的手放在空中,比旁人還粘稠的鮮血一滴一滴地滴進了金盆里。緊接著,他也將自己的手劃開,將自己的鮮血滴在盆中。

在燭光中,紫色的煙霧繚繞,香氣怡人。煙霧環饒中,太子的寢宮頓時如同仙境一般,成了夢幻一般的地方。

於是,他將自己的手與太子的手貼在一起,將兩個人的傷口重疊在一起。頓時,李承澤感到一股冰寒的感覺貫徹全身,就像剛剛進門的時候一樣。

不一會兒,李承澤被太子體內的這股寒意帶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冰天雪地,寒風呼嘯。環顧四周,沒有任何一個人。在這個世界里,他孤身一人,覺得這個世界很特別,就一個人小心翼翼地走著。但是,他發現,雖然冰天雪地,但是在雪之下,仍舊是草青葉綠;在厚厚透明的冰層里,有活靈活現,五彩斑斕的魚兒在遊動。

突然,他停下了腳步,在自己的眼前,有一個人,隱約光著上半身,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在往上看,自己見到了平生未見過的蟬,一隻就像用冰塊雕出來的蟬一樣,渾身晶瑩剔透,向四周散發著陣陣寒氣。有一點自己可以確定,這隻蟬的確是活著的。他還發出了吱吱的通鳴聲,聲音卻很小。

不用想,眼前之人一定是太子殿下,自己從未見過的皇伯了。

「吱咔」,從自己的腳下傳來。由於李承澤太過於執著於眼前的事物,所以忘記了自己的腳下。低頭一看,只見地上也爬滿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小號冰蟬,正在源源不斷地向著四周蠕動。

可此時的李承澤卻並不慌張,心為血室,血印心火。看來,只能用自己的血來先解燃眉之急,給自己的皇伯帶去一些溫暖再說。

李承澤咬破手指,手指聚血,二指相併,將其擲於太子身上。頓時,一股蒸騰而起的白霧環繞在太子的周身。快要僵住的太子好像蘇醒了。

然而,那隻巨型的蟬也蘇醒了過來,好像有人動了自己的乳酪一樣,開始變得焦躁不安,翅膀一扇,將太子肥胖的身體扇飛,實實在在地與自己撞了個滿懷。

巨大的冰蟬飛起,地上無數的小冰蟬也飛在空中,就像被毀了蜂巢的蜜蜂一樣,密密麻麻地調轉蟬頭,枕戈待旦,準備發動戰前的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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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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