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奇毒難斷
這時趙武鎖也恭恭敬敬的對老奴拱手施禮道:「原來您就是大名鼎鼎的聾神醫,在下不知原來聾神醫也是聞府的人,有眼無珠,失禮失禮!」
老奴道:「神捕客氣了,聾神醫這個稱呼只是江湖人的錯愛,您不必拘禮。」
老奴接著說道:「神捕,今日之事,看起來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家公子!本來我就納悶,這麼短的時間之內,這麼多散布天下的江湖英雄被鐵瓜子打死打傷,實在有些匪夷所思,結合剛才您的描述,以及鮮於寨主的講述,看起來天山四鬼與此事還真是脫不了干係!但是我們聞府,與天山四鬼也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啊,當真讓人摸不著頭腦,這四鬼不按常理做事,先後與梅花雪寨和聞府結怨,不枉他們叫魑魅魍魎。」
趙武鎖眉頭緊蹙,道:「在下感覺天山四鬼的背後是有人指使,而且能指揮的動天山四鬼,敢於和梅花雪寨和聞府為敵,這背後的勢力,來頭斷然不小!現在對他們的陰謀還完全沒有頭緒,目前看來這股勢力想在武林裡面掀起一場血雨腥風,挑起天下英雄與聞府為敵,他們收漁翁之利?還好,今日的形勢多虧神醫化解,沒有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老奴眉頭舒展,笑道:「神捕謬讚了!無論他們目的為何,這種陷害聞府的行為,我們定當追查到底,也好給天下英雄一個交代!」
趙武鎖道:「在下也定當竭盡全力!如若六扇門有任何天山四鬼的消息,我會飛鴿傳書於聞府!」
老奴抱拳感謝,而後問道:「敢問神捕,適才您說,金馬鏢局查點遇難兄弟,除了總鏢頭陸滄海,還有一位叫劉全的兄弟,下落不明?」
趙武鎖嗯了一聲道:「是,至今下落不明……」趙武鎖身上揣著劉全的畫像,本想掏出畫像給聾神醫看,但是說不清為何,他略微遲疑了一下,卻並沒有這麼做。
老奴見他不再說什麼,接著說道:「如果能夠找到這位劉全兄弟,怕是也能知道一些內情,究竟他們是為何人所傷?」
趙武鎖道:「是,我也會查找此人,但是四大鏢局的人除了陸滄海因為銅錢卸力撿了一命,其餘全都死於非命,陸滄海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也算是武功了得,卻連個容貌都沒見的,可見伏擊的人武功甚高,這劉全多半已經遇害死在了他處,只是沒有找到吧!」
老奴唔了一聲:「也是,也是,都有可能……」兩人默然,彷佛都陷入了沉思……
片刻,老奴接著說道:「神捕這幾日辛苦趕路,怕是辛苦異常,下人們已經為您打掃了房間,請神捕移步稍作歇息,待我給鮮於少主瞧過病後,我們便一起用晚飯。」
趙武鎖抱拳謝了,準備前往客房。
老奴叫住了趙武鎖道:「神捕且留步,上次您來,沒有留宿,府上有條規矩,只給留宿的上客講,聞府依絕壁而建,止於深澗之旁,深澗乃聞府禁地,一來深澗深幾十丈,地勢非常兇險,澗壁濕滑異常,毫無著力之點,對外人兇險異常,聞府以高牆相隔,以保證賓客安全;二來深澗乃是歷代聞府主人的陵地,除了聞府族人祭祀時前往,外姓人概莫能入,神捕切莫擅入。」
趙武鎖道:「神醫放心,在下記住了!」
老奴道:「好,請稍作歇息。」
半個多時辰的功夫,鮮於孤鴻帶著夫人孩子來到了聞府,聾神醫攜四大護院迎了出去。
鮮於孤鴻給眾人作了介紹,他的夫人姓唐名婉兒,
這女子一身綾羅,擁傾國傾城之貌,身段修長且玲瓏有致,與鮮於孤鴻倒是般配的很。唐婉兒給聾神醫等施禮之後,把藏於身後的孩子牽到眾人面前,那雙明眸里是對自己兒子的滿眼憐愛……
鮮於孤鴻道:「這是犬子鮮於雁,已經年滿五歲。」
鮮於雁年齡雖小,卻知道禮數,恭恭敬敬的給眾人施禮。
這娃娃長得,那叫一個俊,年齡雖小,但卻有掩蓋不住的英氣,打眼一看,就與普通富人家的娃娃有很大的區別,只是臉色蠟黃,眉頭緊蹙著,額頭滲著一層密密的虛汗。
聾神醫趕忙扶起施禮的鮮於雁,順手就把他的手牽在了自己的手裡,聾神醫半蹲下,對他說:「你叫鮮於雁,大雁的雁吧?你可知道我們聞府的主人叫什麼?他叫聞雁升!你們倆都有一個雁字,可算是與我們聞府有緣啊!」
自從誤食劇毒的糖果之後,鮮於雁雖年紀小小,但對所有世人都充滿了戒心,連梅花雪寨的人都不例外,在世上他唯一信任的,就只有他的父母。而今日,聾神醫牽了他的手,他竟然沒有將手縮回去,鮮於孤鴻和唐婉兒都看在眼裡,心裡略感驚訝。
聾神醫牽著鮮於雁的手,和眾人一起進入府內,聾神醫把鮮於雁抱到椅子上坐好,自己開始給他搭脈瞧病,眾人也都安靜的坐了,誰也不出任何聲響。
聾神醫閉著眼睛,手指肚時不時的挪動一下,感受不同的脈象,眉頭不時的皺起、放平、再皺起,就好像在努力捕捉什麼,在即將捉住的時候卻又跑掉了……
過了好長時間,桐柏楊柳四大護院也都面面相覷,心想這娃娃當真是中了奇毒,還從來沒有見過聾神醫搭脈這麼長時間卻一言不發……
鮮於雁額頭緻密的汗珠,慢慢匯聚成一個稍大的汗珠,從臉頰上滾落下來,鮮於雁紋絲不動,繼續安靜的坐著。
這時,趙武鎖溜達到了廳堂,見聾神醫正在為一個英氣小兒搭脈,遙對鮮於孤鴻夫婦拱手施禮,便也在廳堂里坐了,安靜的等待聾神醫說話。
半晌,聾神醫皺著眉頭,微微睜開雙眼,鮮於孤鴻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唐婉兒幾乎要站起來詢問,被鮮於孤鴻輕輕的按了按手,又坐了回去。
聾神醫未發一言,又緩緩閉上眼睛,繼續搭脈。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光,聾神醫才慢慢睜開眼睛,把手從鮮於雁的手腕上拿了下來,對鮮於雁微微一笑,道:「娃娃真是懂事!」
鮮於孤鴻和唐婉兒站了起來,聾神醫轉向他們,伸手示意讓他們安坐,說道:「老奴行醫大半輩子,卻從未見過如此的毒狀……根據少寨主的脈象,目前這劇毒,還沒有傷害少寨主的五臟六腑,暫時並無生命之虞,這毒怪就怪在,好像在全身遊走一般,這裡待一會,讓人感覺到它在這裡了,它又跑開了,去了另一個臟器,當真是咄咄怪事……」
聾神醫出神了想了一會,扭頭轉向柳青,柳青已經飄然而至,聾神醫輕聲道:「你到客房,請柯莫伊神僧來廳堂一下。」
柳青領命而去!
聾神醫對眾人道:「說來慚愧,老奴對這種毒實在也是毫無頭緒……正好今日,有幾位西域神僧在府上,他們雖不是醫生,但也懂些醫術,說不定他們會對這種毒有些了解,我讓柳青請他們的大頭陀柯莫伊神僧前來看看。」
鮮於孤鴻施禮道謝,聾神醫接著說道:「西域神僧每年必到中原弘揚佛法,哦,他們是正經僧人,清規戒律一概遵守,並非妖僧……」
鮮於孤鴻微微一笑,並未搭話。
「每次神僧弘揚佛法之後,在秋季途徑襄陽城回歸西域,都會在聞府借住一段時間。」
說話間,柳青領著一個年紀稍長的番僧來到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