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山4鬼與聾神醫

廳堂里，只剩下聞府的人，趙武鎖，鮮於孤鴻和那幾個番僧，聞府的人走到番僧面前施了禮之後，徑直帶著番僧到內屋去了，好像這些番僧經常在聞府借宿一般。

老奴向趙武鎖迎來，拱手施禮道：「趙神捕，老奴感謝適才您的仗義出言！」

趙武鎖客氣道：「哪裡哪裡！」

老奴轉向鮮於孤鴻拱手施禮道：「這位是？」

府中下人在老奴耳旁輕聲言語了幾句，老奴接著說道：「哦，原來是梅花雪寨的鮮於寨主，有失遠迎，請多包涵！」

鮮於孤鴻抱劍拱手還禮道：「多有叨擾，還請見諒！」

老奴道：「趙神捕大約是為公事而來，鮮於寨主，我們先公后私吧？」

鮮於孤鴻道：「悉聽尊便。」

趙武鎖拱手謝了，把開封四家大鏢局的情況給兩人做了介紹，說到那面如死人般的托鏢人的時候，鮮於孤鴻兩道劍眉豎起，牙齒咬得咯嘣響，劍鞘里的寶劍，竟然鏘鏘作響，彷佛要從劍鞘里蹦出來一般，伴隨著鏘鏘聲，一陣陣寒涼的劍氣從劍鞘中溢出……

趙武鎖道：「鮮於寨主難道識得這位托鏢人？」

鮮於孤鴻咬牙道：「他們即便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他們！」

趙武鎖道：「他們？是一個人還是好幾個人啊？」

鮮於孤鴻道：「當今世上，面如死人，武功又高的，必是天山四鬼魑魅魍魎！他們一共兄弟四人，是四胞胎兄弟，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母親是天山妖花周若煙……」

趙武鎖驚訝道：「母親是天山妖花周若煙？」

鮮於孤鴻道：「怎麼，神捕認識？」

趙武鎖有些不好意思，道：「只在我年幼時見過一次，那樣貌身段確實擔得起天山妖花之名，只是這麼美的母親，怎會生下面如死人的四個孩子？當真也是怪事！」

「嗯，且聽我說完便知。」

「請寨主接著說。」

「天山妖花是天山派掌門人何魁罡收養的女童，因其貌美妖艷，何掌門的長子何大智年少時便與她訂了婚約，兩人可算是青梅竹馬，雖然何大智其貌不揚，但是畢竟是天山派的少主子，何魁罡夫婦沒有女兒，對妖花自小也是非常疼愛。哪裡知道後來有一個西域妖僧在天山周邊講法，拜訪天山派，何魁罡的霹靂八卦掌天下聞名，連我父親都說他是當時的一等一高手，我想那時前去登門拜訪何掌門的人肯定很多，天山派對妖僧也是以禮相待，不料妖僧卻勾引了天山妖花，兩人偷情懷上了孩子，因為天山妖花日漸隆起的腹部而敗露了姦情……」

老奴嘆息著搖了搖頭道「多少事情都是壞在一個色字上……」

「姦情敗露，妖僧本想拉著天山妖花一走了之，妖花卻不忍，畢竟何魁罡夫婦待她如父母一般，把她撫養長大，妖花說服妖僧逃走，自己向何魁罡夫婦請罪。何掌門夫婦雖然覺得顏面掃地，但妖花自小便如他們的女兒一般，本來想將她逐出師門作罷，但轉念一想，妖花已經錯過了小產的時機，只能生下野種，將來留在人世也只有受罪的份了，況且孩子的生父還是一個妖僧，更讓天下人恥笑……何掌門猶豫再三，狠心一掌拍死了天山妖花……」

鮮於孤鴻啜了一口茶……

趙武鎖一臉懵的看著鮮於孤鴻，心裡想，拍死了？莫非這天山妖花死了之後才生出這四鬼？所以才四鬼面無人色、介於人鬼之間？這也太駭人聽聞了，脊背都感到了寒意。

鮮於孤鴻接著道：「豈料天山妖花命不該絕……」

趙武鎖心裡暗暗罵了一句：「這該死的大喘氣！」

「妖花挨了霹靂八卦掌竟然沒有死透，也或是何掌門終究於心不忍，劈了一掌斷了情義，讓妖花生死由天了。這妖僧趁了夜色潛回天山派查看妖花究竟如何，見她氣若遊絲，恐性命不保，這妖僧武功修為甚是了得，遂以強勁真力為妖花疏通經脈續命，輔以西域奇葯魂斷續命丸，竟把妖花救了過來，安置好妖花之後，西域妖僧血洗天山派，何魁罡何掌門也斃命於妖僧之手，天山派眾人從此四散天下。這西域妖僧真力救妖花於前，掌斃何魁罡何掌門於後，當真是頂尖高手。天山妖花傷好之後，得知妖僧掌斃何掌門，掌門夫人自刎殉情，看著昔日家園開始破敗，自知罪孽深重，遂不再見妖僧的面，獨自養育天山四鬼，終身不下天山，據傳天山有一面深崖，妖花名其為思過崖，她的餘生一直都是面崖而坐。天山四鬼在胎里的時候就鬼門關走了一趟，雖然妖花被真力和奇葯救活，但是四鬼畢竟屬於先天不足，因此生下來就是面無血色，似鬼一般，妖花認為這是天譴，遂給他們幾個起名魑魅魍魎，一人一個鬼字，以示這是一段孽緣的結果。」

趙武鎖哦了一聲，活死人的面目，原來是這麼回事，他接著問道：「那這四鬼，是如何與寨主有了瓜葛的？」

鮮於孤鴻登時眼睛里放出了殺氣：「天山四鬼本來都在妖花的管束之下，只在天山之內活動，直至妖花身故。後來四鬼不知為何下了天山，似乎為奸人所用，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犬子今年五歲，於去年春日，在集市上吃了一人賣的奇香奇甜的糖果，中了劇毒，這種劇毒奇怪異常，每月初一十五發作兩次，發作時全身寒的無一絲熱氣，只能靠在下和拙荊的真氣遊走於犬子全身來抵禦寒氣。我夫妻倆攜犬子訪遍天下名醫而不可治，然而我們的真氣只能禦寒，卻不能根治這種奇毒，而且隨者時間的推移，犬子的癥狀越來越重……下毒的人，據犬子的描述，-身形細長，起初帽檐遮蓋的陰影而不見其面，細看其實是面無一絲血色所以整個臉黯然不清，只有一雙煞白的眼球，天下這種容貌的，必是天山四鬼中的一個！我梅花雪寨與他們天山四鬼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知他們為何要加害犬子！因此我必將找他們討要說法！」

老奴道：「原來如此……那寨主此行的目的？」

鮮於孤鴻拱拳道：「我們夫妻攜犬子遍訪天下名醫而不治，有人指點說聞府有一位聾神醫，能治天下奇病，因此我們夫妻特意攜犬子來拜訪聾神醫！還請您引薦，如若能治犬子之病，聞府但有差遣，孤鴻萬死不辭！」

老奴聞聽此言，呵呵一笑道：「老奴就是外人所說的聾神醫，能瞧一些病是真的，但是萬不敢稱神醫！」

鮮於孤鴻略有些詫異道：「孤鴻有眼不識泰山！您……」

老奴笑道：「呵呵呵，我不聾！老奴的醫術是祖傳的，據老奴的祖父講，老奴祖上是一位聾啞人，兵荒馬亂的時候被聞府先人收留於府中，後來給府中的人和百姓瞧了一些病，江湖就傳言聾神醫，其實我們已經六代人了，後來的人雖然不聾，但是江湖一直流傳的是聾神醫，就這麼叫了下來。」

鮮於孤鴻拱手單膝屈地施禮道：「還請聾神醫施以援手！」

老奴趕忙扶住鮮於孤鴻道：「不敢不敢！寨主折殺老奴了！少寨主現在何處？老奴這就給他瞧一瞧病！」

鮮於孤鴻道：「謝神醫！犬子和拙荊在襄陽城客棧歇息，我這就接他們過來！」說罷拱手施禮，返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