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笑臉面具
面對這長安三害中最變態的頑主,付兗不禁想到了那日在秘坊被其支配的恐懼。
付兗又見天一大師被其輕易逼退,便猜測其仍有餘力,自己絕難與之抗衡,只得苦思解決之法。
頑主步步逼近。
付兗一邊退後,一邊說道:「其實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
頑主微笑向前:「確實可以聊聊。」
「你沒有必要非要殺死我們兩個,你若執意如此,我們兩個死命相搏,到時候斗個兩敗俱傷,於你也不好過。」付兗試著勸住對方。
可頑主笑容滿面,對此充耳不聞。
「你若殺了我,就不怕金韜金五哥怪罪下來嗎?」這個時候付兗只能搬出金韜。
畢竟那日他們劫獄的真正目的是救出關在天牢里的管通,頑主既然能幫著營救管通人做出陷害自己的關鍵環節,想來也應該能賣金韜一個面子。
「金韜?」頑主聞言,不由大笑,「他怕是自身都難保了吧,我實話告訴你,就算他今夜不死,日後也要死在主上手中。」
事已至此,付兗如何還能明白,能讓頑主效命的另有他人,就連他陷害自己,也極有可能是因其主上命令順手為之,根本就不是為了營救管通。
此時,頑主獰笑著抓向付兗,天一大師卻出現在付兗身前,連出兩掌,一掌掃其面門,一掌攻其中門。
「也好,那就先解決了你。」頑主一拳去迎掃向面門的一掌,一拳去截擊攻向中門的一掌。
豈料,天一大師忽然變招。
原來,剛剛隔門一交手,天一大師便已知道,就算是自己全盛時期,也是不如頑主的內力深厚,但二者的差距沒有太大,他眼下雖是將死之軀,但若處理得當,有機會以招式取勝。
天一大師袖口一卷,兜住頑主的拳頭,手掌變為雙指,狠狠戳向頑主的雙眼。
而他攻向頑主中門的一掌,突然向下,並以手肘頂住頑主的截擊,順勢撩其下陰。
轉眼間強弱轉換,頑主落入險境。
眼見天一大師就要得手,頑主雙臂猛地向外一挺,掀起一圈氣勁,迫退了天一大師。
隨即,頑主雙拳如電,拳拳轟擊天一大師要害。
天一大師已是垂死之人,一擊不成,氣力迴轉不濟,只得勉強招架,十幾招后,便已中了三拳,整個人搖搖欲墜,彷彿一陣風便能將他吹倒。
頑主尋了他一個破綻,一記手刀斬在其脖子。
天一腦袋一歪,當場身死。
可就在天一倒地一瞬間,付兗遞出一拳。
頑主隨手一擋,竟被其沖開。
付兗這一拳重重地轟在頑主胸口,砰的一聲,頑主胸前衣衫炸開,胸膛浮現烏紫的拳印,嘴角溢出鮮血。
「好拳法。」傷痛之下,頑主笑容可怖。
這是金韜所傳三式拳法的第一式風雲盪,也是付兗練到最好的一式。
付兗為了打出這一拳,躲在天一身後積蓄良久,而且只是這一拳就耗盡了他全部內力。
雖說出其不意之下傷到了頑主,但似乎並不致命。
既然天一已死,付兗咬咬牙,運氣《鯨吞牛飲功》開始暗中吞食其一身真氣內力,收為己用,以圖再出一拳。
同時他運轉法力,想阻擋頑主片刻。
可是,頑主一擊之後,付兗用法力構起的一點防禦便被轟碎。
「長安宗《建平法》?」頑主不屑道,「學得再深,若不通實用,
也不過是空有法力的廢人。」
頑主伸手抓向付兗肩膀,吞食了差不多的付兗則反手又是一拳,但頑主早有防範,且這一拳急迫之下,不如上一拳凝練,付兗當倒飛出去。
咔嚓!
付兗似撞到了什麼機關,他身後的牆壁竟緩緩升起,一個密室逐漸呈現。
而在密室正中的牆壁上,一張笑臉面具赫然陳列。
在看到面具后,頑主的瞳孔緊縮,竟變得慌張起來。
此時,一幕幕陌生的片段忽然在付兗腦海中閃過,他開始不受控制地走入密室。
密室的一張桌案上放著一本冊子,付兗走過去將其翻開,裡面的內容駭人聽聞,竟是一本記錄詳細的殺人手冊。
下一秒,付兗拿起面具,並將之扣在臉上。
頓時,那些以第一人稱視角的殺人畫面在付兗眼前一一閃回。
森然的殺隨之湧現,獨特的武道真意開始迸發。
「你是長安甲首!」頑主破難以置信大叫一聲,轉身就跑,如瘋了一般,其畏懼之舉讓人費解。
記憶里,在第三人稱的視角里,「付兗」突然打開客房的窗戶,讓陽光傾灑在地板。
而他則坐在靠窗的桌前,望了一會湛藍的天空,最終動筆,寫下了自己在這世間最後的文字。
「另一個世界的人啊,我願意將我的一切交付於你,請將我變成你的樣子生活下去吧,替我去見證那世間的終極,為你留下那不世的聲名。」
洛陽皇宮,大內高手無數。
此刻皆全神戒備,護衛在前往皇宮深處的御道。
三萬禁軍著甲持槍,在月色下連城一片,閃爍陣陣寒光。
而一切的嚴陣以待,只是為了一個人。
「金韜,你放肆。」隨著禁軍統領張馳一聲厲喝,禁軍們齊動,一圈層層疊疊的槍尖指向金韜。
但金韜一步步向前,烏泱泱的禁軍卻控制著圈子隨他移動。
金韜沉聲道:「讓劉棕出來見我。」
「六皇子豈是你說見就見的。」張馳身為禁軍統領,豈能為金韜言語所迫,便輕易退讓,「金韜你若再不退去,縱然你武功蓋世,也是死路一條。」
「皇子深夜入宮,恐怕有違皇家制度吧。」金韜盯著張馳,話鋒一轉,「死路一條,是嗎?」
雄勁的內力瀰漫開來,並針對張馳,如山嶽一般厚重,壓得張馳喘不過氣,他身上的鎧甲甚至出現崩裂之狀。
自從與付兗、劉豫二人分離,短短几日,金韜的武功竟然又有精進,比起之前還要強橫幾分。
躲在遠處的六皇子劉棕真是嚇壞了,他沒想到金韜會為了管通的事親自來洛陽找自己,為了逼問自己,甚至殺死自己的護衛。
哪怕他逃到皇宮,金韜都敢孤身闖宮,這次他是真的怕了。
但即便如此,劉棕還是開口喊道:「金總魁,管通的事只是一個誤會,真的沒人指使,我絕對沒有騙你。」
金韜如何會信,可就在此時,之前被他命人用計騙出洛陽城的霍傾羽折返回來。
沒有多餘的話,霍傾羽從天而降,一腳落下,徑直踩向金韜。
霍傾羽來的強勢,凌空一腳踏落,氣勢洶洶,即便是面對金韜,也如大象欲踩死一隻螞蟻。
金韜反手一拳,拳風沖向天際。
兩強相遇,本是一場驚天碰撞,但卻如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這一招過後,金韜轉身退出皇宮。
霍傾羽神情如初,卻沒有追擊。
深宮中還在批閱奏摺的天肅皇帝,若有所覺,目光至此。
懸於天際,於月光中如仙如神的霍傾羽搖了搖頭,以此回應天肅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