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調研員

周三早上7點半，周濟民早早的來到總店門口，遠遠的就看到站了十幾個人，周濟民只好把車停到一邊，走了過來，發現門關著裝修隊還沒來，也站到一遍等著。沒辦法鑰匙給裝修隊了，房東就給了一把鑰匙，等裝修完在換鎖。

一部分人看到周濟民拿著資料站在一邊，覺得太年輕，怎麼看不像應聘的。另外一種可能，大家默認選擇不相信，其中就有好奇心人過剩的人來打招呼。其實打電話時，就能聽出周濟民不像太大，正處在變聲期的聲音還是能聽出來的。

「小兄弟，你來應聘的？」

「不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好像驗證了一下自己的猜測，看周濟民沒有交談的意思，這個人識趣的返回人群，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知道自己年齡會對面試造成影響，現在實在是沒人可用，至少要招到可用的人，自己才能退居二線，這幾次的面試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周濟民有點躺平的想著。

7點40，裝修隊進場，工頭昨天見過周濟民，打了個招呼，周濟民就跟幾人一起進去了，進門之前對著外面喊了一聲。

「8點整在進來。」

跟工頭聊了一下進度，還要一周的時間，因為周濟民要求的電源口和燈源比較多，扯電線也算一個耗時大活，電線和玻璃門窗一起弄，進度也快，最後一天鋪木地板。

跟工頭說了一下，佔用一小會時間，讓工人在外面等會，或者忙點別的，又借了一個板凳和透明膠帶。這時王磊也到了，倆人把側面兩面牆粘上公司簡介，招聘要求，和勞務合同。交待好王磊站一遍聽就行，叫他過來主要是增加經驗的，這時8點了，外面的人陸續走進來。

招聘要求是滿25歲男士，有足夠的社會經驗。來的人也多少懂得點人情世故，進來后看了眼周濟民兩人，就被兩側牆上的資料吸引過去。

當然也有沒見過世面的，把周濟民當猴看來半天的，周濟民一律對視過去，直到這人去關注牆上的內容。不過基本這兩三個人已經被判了死刑，這點事都不懂，怎麼去調研市場，調研是要跟人打交道的，不是讓你站那裡看，看完自己覺得行就可以的。

8點5分，周濟民數了數進來的人，昨天34份簡歷，剔除3份不靠譜的，打了31通電話，成功預約上的30位。現在來了28位。不禁感慨，現在真是賣方市場，放在前世10年的時候，能來一半就不錯了，15年以後，這種模式就別想了，一個個打電話問對方什麼時間來合適，來了就一對一面試。

看差不多了，周濟民站到了椅子上，拍了拍手，示意大家看過了。剛好能俯視看到下面每個人的臉，說道。

「我是公司的老闆，也是出資人，很感謝大家能來我公司面試。」

周濟民話音剛落，下面就議論起來，幾處聲源地，都有那幾個看猴的身影，周濟民更認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等雜亂的聲音消失。周濟民也多做解釋，直接道。

「我跟大家介紹一下未來的公司，想必大家都看到牆上的公司簡介了。未來要創建1000家店鋪，10萬畝生存基地……」

把公司詳細的介紹了一下，介紹過程中進來一個人，看著一頭汗加一臉歉意的青年人，周濟民話語沒有停，只是點頭示意了一下，接著道。

「現在我們公司只在濟州有3家店鋪，一個辦公室。為了更快的完成公司未來目標，需要招聘大量的調研人員。這也是招聘你們來的目的。市場調研員的應聘要求大家都看到了吧，我就不再過多介紹了。我把之前大家問的最多的幾個問題，先統一跟大家說一下。」

看著眼前的這些人，周濟民原本想等，人招一部分的時候再找，說不定能省一個月的租金，看現在情形，不找辦公室是不行了。

周濟民說著換了一張問答的a4紙，看了一遍說道。

「看來大家最關係的還是工資問題。我已經把合同帖在牆上了，我知道人覺得公司下個月跑路了怎麼辦，我只說兩點，1,公司註冊資源50萬，不差你這2000的工資，等你們通過面試可以查看。2,讓你們出去調研的內容都是花錢的項目，公司要是沒錢,費這個事幹什麼。如果對工資還有質疑，請出去幫忙把門關上。」

接著下面傳來鬨笑聲，一個老掉牙的笑話，對現在的人來說，還是笑點十足的，尤其出在一個少年一臉認真的表情下。等笑聲平息，周濟民接著道。

「關於獎金和付款的問題，這個需要等你們通過面試，接受培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我現在能說的就是，你能按公司制度完成任務，罰款對你來說就不存在。獎金方面不會太高，如果你奔著2000工資來的，就別先把獎金當回事，干好自己的工作。」

「接下來……」

又說了幾個問的比較多的問題。周濟民問了句。

「基本問題回答完了，現在大家有什麼問題，我統一回答。」

「俺小學畢業，你這上面寫的要寫報告，前期培訓會教嗎？」

周濟民看到是，提問的事一個中老年男子。

「怎麼稱呼？」

「姓朱，名強壯。」

周濟民立馬在腦海中找出這份簡歷，養過蟹，後來地租不起了，就轉出經銷商，一次運輸出了問題，家底沒了，就出來找工作，看到蟹王的招聘覺得自己合適就來應聘了，簡歷上寫的清清楚楚，加上王磊的備註，周濟民對這個人還是比較看好的。回憶了一下，就一秒鐘的時間，下面傳來幾處大聲的笑聲，還重複了一遍朱強壯的名字。周濟民沒有搭理，繼續對這位中老年人問道。

「32歲？」

朱強壯雖然對周濟民突然的提問有點驚訝，但還是回答道。

「俺長的顯老。」

兩人顯然對笑聲置之不理，但笑聲更大了。周濟民迅速的找的幾個笑聲最大的人，果然三個都是看猴子的人。

「你，你，你還有你。叫什麼。」

得到回答的周濟民，下了凳子，拿起地上的一碟簡歷，從中抽出4張。

「過來拿你們四人的簡歷，我的公司不歡迎不懂禮貌的人。」

雖然其中一份簡歷還不錯，但周濟民一點不為此惋惜。聽到周濟民的話，其中兩個人臉上滿是悔意，幾人磨磨蹭蹭的拿了簡歷。周濟民看幾人不打算離開，走出人群推開門讓開身為，直勾勾的看著四人。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四人身上，感受到壓力的四人才走了出去，其中一個人還恨恨的看了周濟民一眼，周濟民不為所動的撇了一下嘴角。我人多我怕你？周濟民如此的想著。

經歷了這個小插曲，大家明顯嚴肅很多。周濟民站會椅子上，隨手拿起一份a4紙，用背面邊說邊比劃著道。

「公司會給你們設計好樣版，比如你去談門店租賃，地址得有吧，店名要是拆了就寫已拆，租金得有吧，還有周邊價格，佔地面積，等等，最後總結，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老闆，這個店你覺得怎麼樣，優勢在哪裡，一份報告就出來了。」

看著眾人里有點頭表示明白的周濟民，等待下一個問題。

「還有其他問題嗎？」

等了十幾秒，才出現一個聲音。

「為什麼第一個月才500工資。」

這人不問周濟民也會說一下這個事。

「公司不養閑人不養對公司無用的人，你們去別的城市調查，每個人的水平不同，有人能談下來很低的價格，有的人問完價格就填上了，看似效率很高但無用，有的人能找到好的位置，有的人看到寫著招租的信息就記錄，不去判斷這個位置是否對我們合適。比如你在a城市調研10填，當你去b城市了，我會派另一個人到a城市，一個月下來，會有三份不同的調研結果放在我都桌面上，那邊這個無用的人顯而易見不合適我們公司。對於這種人他沒給公司帶來任何有用的信息，但他花了錢出了力，公司也不會讓這個人吃虧，我算過一個月基本開支加上住宿，正好500。所以第一個月500工資。」

這時下面議論起來，其實周濟民故意挖了個坑，真正往外跑的人，一天也就10塊錢能搞定，更有狠人2-3塊也能搞定，無非就是隨便著地一睡，第二天又精精神神的去幹活。周濟民前世也經歷過這種，還是被帶自己的人忽悠著沒找賓館，反正是夏天隨便找地一睡，第二天一身蚊子包，一整天沒精神。

見議論聲小了，周濟民說道。

「大家應該明白，沒有免費的午餐，2000的底薪未必適合每個人，現在有想走到可以過來拿自己的簡歷。」

見人群中有幾個人動搖了，過來拿了簡歷。又去了7個人，周濟民還是覺得人有點多，有說道。

「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招聘信息沒有，昨天完善了一下，周六周一提交簡歷的人可能不知道。前一周的時間考核期，如果你沒通過考核是沒有工資的，通過了工資正常算。」

這次周濟民沒等這些人來拿簡歷，先指了其中幾個看著跟朱強壯這樣樸實憨厚的人問道。都叫什麼名字，從中找出他們的簡歷，除了朱強壯其他人的簡歷慘目忍睹，無論在字上還是在描述能力上。但都有一個特點就是能吃苦。

「你們5個跟我出來，其他人可以看看勞動合同，上面有罰款規定，就算到第二個月，你做的不好或者偷懶提供虛假信息，可能連工資都拿不到。都考慮一下，如果覺得不合適，可以拿著自己的簡歷離開，還想繼續面試的留下來。」

說著把簡歷交給王磊，推開後門，帶著5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