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她是少女時代的隊長」

不知道多少次了，總之林世銘又到了SM公司門前。

他這次來，就是想藉助SM公司在新羅流行音樂圈中的人脈，給一個多月後舉辦的AMA找評委。

金泰妍已經在公司前台等著他。

林世銘下意識道：「沒靈感啊，真的沒靈感！」

「歐巴，社長nim讓我給你帶路。」金泰妍很乖巧地鞠了個躬，笑著向林世銘打招呼。

全然沒有在手機上一天一個視頻電話聯絡感情並且順帶催一下抒情曲進度的厚臉皮模樣。

林世銘算是知道李順圭當時提到金泰妍要纏上自己的時候為什麼會是那副幸災樂禍的嘴臉了。

剛認識金泰妍的時候，覺得她短小精悍，哦不是，是嬌小可愛，還懂事，每次目光接觸的時候都能甜甜一笑，既有青春少女的活潑，又有大家閨秀的優雅。

混熟了之後，就發現這其實是個欺兄霸妹的小姑娘，只要對自己有利，撒嬌撒潑撒黑都信手拈來，總讓人無可奈何甚至不勝其煩，最終答應她要求。

金泰妍盈盈一笑：「今天您要和社長nim談正事，我只是個端茶送水的小侍女。」

兩人已經走上了樓梯，消失在門口那群私生飯和記者的視線中，林世銘抓著她的頭髮使勁薅：「還裝，還裝！」

金泰妍大驚失色，趕緊掏出化妝鏡照了下，嘴馬上癟了：「歐巴，你怎麼這樣啊！」

今天金泰妍聽林世銘的建議，把又濃又長的齊劉海打鬆了點，露出了一絲額頭，比她之前頭頂兩塊西瓜皮的鍋蓋髮型不知道高到哪去了。

阿圓在旁邊嘆了口氣：「你當個人吧，把一個少女偶像的頭髮弄成雞窩，人家不要面子的啊？」

林世銘笑嘻嘻道：「多可愛啊。」

阿圓沒好氣地呸了一口。

金泰妍則白了他一眼：「歐巴，你是成年人了，不要學這種小學生才做的事情。」

林世銘很認真地反駁：「才不是小學生才做！我讀高中的時候，班上有個男生就特別喜歡去擺弄一個女生的馬尾辮，一直到畢業都經常去逗她生氣，吸引人家注意力，等到高考完他馬上就向人家表白了。」

金泰妍發現了破綻，臉馬上紅了。

阿圓在旁邊沒眼看：「人家表白了，你也要表白嗎？」

林世銘這才明白。

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阿圓唯恐天下不亂：「趕緊表白吧，搞快點，我等不及了，我要看看泰妍和你能折騰出怎樣一場虐戀。」

林世銘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和金泰妍就是虐戀，但他目前對人家確實還沒男女之間那種感情，更多的像是損友之間相處的感覺。

正如同那女生拒絕男生一樣：「我只是把你當成很親近的朋友。」

「這麼一說，我有點靈感了。」

金泰妍猛地抬起頭，馬上把剛才的旖旎給拋到腦後：「什麼靈感！」

林世銘停下腳步，看著天花板整理思緒：「首先，這首歌是以女生的身份唱給男生的。」

金泰妍點頭，沒啥好說的，女團歌都這樣，包括她們正在緊鑼密鼓地練習的《Gee》。

「然後這個男生，就是我剛才說的那樣，童心未泯也好沒長大也罷，反正就是喜歡有這種小動作。」

「沒事玩一下女孩子的馬尾辮、動一下人家的皮筋，用手掌壓一壓女生的腦袋，但也僅限如此。」

「他甚至不敢主動牽女生的手，兩人最親密時，是女生大咧咧把手肘搭到他肩上。」

「男孩喜歡和女生說話，去逗她笑，惹她生氣。」

「甚至女生叫他名字的時候，他還會裝作聽不見，就是為了聽她再喊一次。」

「但他就是不敢表白。」

「因為他不確定女生是否是真的喜歡他。」

林世銘從衣兜里掏出手機開始敲擊，記下這轉瞬即逝的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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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銘有了新歌的靈感，所以你們才耽誤了那麼久？」金英敏仰靠在老闆椅上，和旁邊李秀滿交換個眼神，問道。

林世銘和金泰妍很同步地一起點頭。

「什麼歌？」李秀滿還是相對更關注音樂。

「答應給泰妍的賽里斯風格抒情曲。」

「賽里斯風格啊……」李秀滿嘆了口氣，「風格會符合這張EP嗎？」

金英敏則想要先談正事：「這張EP還有一個多星期就要確定選曲了，然後開始錄製、預熱什麼的，總之你抓緊一點。你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嗎？」

林世銘說明自己的來意。

結果兩個老傢伙用很古怪的眼神看了他好一會。

「沒想到啊，你還真的成為了Mnet新頒獎典禮的負責人。」金英敏感慨了一句，「Melon這套輿論組合拳打下來，居然是你獲利最多。」

「Melon？那個音源平台？」

金英敏老神在在地點頭：「對，我很清楚這事跟金唱片那邊沒什麼關係，那麼唯一有動機的，就只剩下前幾天剛宣布要基於音源表現給音樂人頒獎的Melon了。說來也巧，他們那個典禮的名字是MelonMusicAwards，和你們Mnet要舉辦的AMA就差一個詞。」

林世銘笑了笑：「差一個詞，其實就差了很多。」

李秀滿點頭表示贊同：「Mnet把你們海豹音樂拉了進來，共同舉辦跨國的音樂盛典，自然而然地把前綴直接改成了亞洲的A，而不是Melon和Mnet的M或者海豹音樂的H，真是一步好棋。誰提出來的？」

阿圓得意地哼了哼，可惜只有在場幾位只有林世銘才能聽得到她的邀功。

林世銘沒有回答李秀滿的問題：「所以我想邀請SM公司進來，一起舉辦好這場跨國盛會。」

金英敏笑了：「世銘你在電視直播中一口一個公平公正，結果籌辦典禮的時候讓我們公司這個參賽選手也參與進來？」

「你要公正，我們公司怎麼獲利？我們公司拿到好處，你還怎麼宣傳公正？」

林世銘解釋：「評委還是有一定自由裁決權的，儘管評委打分也需要公布，但是打一個看上去毫無偏倚，實際上讓某一方特別有利的分數其實也不算難。」

「但是少女時代呢？」金英敏問。

「嗯？」

「內？」

林世銘和金泰妍都沒反應過來。

「東方神起和SuperJunior這兩個團我是不擔心的，有評委在那，吃不了太多虧。但是少女時代今年的狀況真的沒法和WonderGirls比，這個問題是必須要解決的。」

林世銘愕然：「以目前確定的演算法，那邊WonderGirls的數據是鐵定可以拿單曲大賞的，最佳女子組合也沒有懸念。其他的小獎確實可以動點手腳，但是有這個必要嗎？」

金英敏斬釘截鐵：「有。」

金泰妍想要說點什麼，但是被金英敏制止了。

「泰妍，你要記住，你不僅僅只是金泰妍。」

金英敏盯著林世銘的眼睛：「再小的榮譽，對於她們的粉絲來說都是一點安慰，尤其是那些心生動搖的粉絲，更加是救命稻草。」

「另外，在這個兩國直播的晚會上，沒有少女時代的名字，本身對少女時代就是一種負面。」

「她們必須出現在晚會的舞台上，讓國民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女團。」

林世銘轉過頭看了看金泰妍：「要不，泰妍你先出去？」

「不！」

「不！」

「不！」

三個人同時拒絕。

「世銘你有話直說。她是少女時代的隊長，少女時代所遭受的惡意，都是她必須要面對的。只有這樣，少女時代所獲得的榮譽與褒獎，才是她應得的。」

林世銘錘著腦門：「那我就把話說得直白一點吧，從目前的數據來看，少時所有可以參選的獎項，都有WonderGirls橫亘在前，只有一個泰妍的最佳OST競爭力很大，但那只是泰妍一個人的榮譽，跟金社長您的要求還是有差距的。少時整個團想要拿獎，就只能是那些不考慮音源銷量數據的了。」

「比如說，人氣獎。」

金泰妍抽了抽鼻子：「人氣獎也不行的。我們還有那麼多Anti，WonderGirls卻已經火到全世界，人氣獎給我們，整個頒獎典禮的公信力就會被大家質疑的。」

金英敏皺著眉頭：「泰妍啊，我說了，你還是少女時代的隊長，你唯一要考慮的，就是少女時代！」

林世銘搖頭：「人氣獎其實就是投票，這點在賽制規則中就已經寫得很明白了，就是讓大家明白，這個獎項是用來展示粉絲的戰鬥力的，結果再離奇，都與主辦方無關。SM公司能刷票，JYP肯定也會，票刷得過分，損害公信力的不是AMA或者Mnet，而是刷票的那家公司。」

李秀滿這時候說話了：「新羅的人氣賞不好動手腳，那賽里斯的呢？」

「賽里斯和新羅兩國聯辦的頒獎典禮，總要有幾個獎項，體現一下賽里斯人民的選擇吧？」

林世銘還沒說話，阿圓先跳腳了：「這李老頭怎麼這麼快老年痴獃了？他忘了在魔都的家族演唱會上，少女時代遭受了第二次黑海？賽里斯人民會選個屁的少女時代啊！」

她甚至爆了粗口。

林世銘沒管她，笑著對李秀滿說：「李總監好主意。我這就回去讓海豹音樂開投票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