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殿下是想收男寵吧
「你說殿下最近是怎麼了？」折花悄悄扯了扯銀箏的衣服，蠕動著嘴唇幾乎不出聲的問道。
銀箏搖了搖頭，「我怎麼知道。」
「那這算怎麼回事？」折花努努嘴向院子里示意。
兩人無聲對視一眼，不知道心裡該怎麼想。
院子里衛九正迎著晨光在舞劍，褚含清坐在一旁，手肘放在桌子上支著下巴，正眉目含笑看著衛九。
原來是前兩日長公主殿下無意間早起，興緻來了就決定在府里逛逛。除了大朝會的日子，她一般起的都不算早，說起來還沒有看到過一大早府里下人忙忙碌碌的樣子。
折花、銀箏二人服侍褚含清洗漱完畢，銀箏留在卧房內指揮小丫鬟洒掃，折花陪著褚含清在府里閑逛。
夏季的清晨是一天里最舒適的光景，太陽還沒有爬上頭頂，陽光帶著微微的暖，並不熾烈灼人。金色的光線照射到花草樹木上，露珠盈盈閃著光。
褚含清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氣，眉目舒展，顯得心情極好。「清早竟然如此舒適，看來本宮平時起的太晚了。」
折花笑道，「殿下平日勞累，起的晚些休息的更好。」
「偶爾早起兩次也挺好的」，褚含清笑說。
主僕二人邊說話邊慢悠悠的走，一路碰到忙碌的下人，都急忙向她行禮。兩人轉過一條迴廊，忽然聽見唰唰唰的聲音。褚含清心中好奇，快走兩步轉過牆壁，發現竟是衛九在空地上練劍。
只見他身姿矯若游龍，輾轉騰挪間甚至看不清旋轉飄飛的衣角。
他手中的劍刃迎著日光，晃出一道道交錯的光影。唰唰的破風聲凌厲又迅猛，因為沒有對敵，少了一分殺氣，卻多了三分美感。
這種單純的練劍，跟殺人的劍法完全不同，褚含清看得眼神發亮，安靜站在牆壁處不去打擾。
早在褚含清主僕二人轉過迴廊的時候，衛九就已經聽見了腳步聲。待二人再走近兩步，衛九已經確認是長公主和她的侍女。
他本想停下劍招向殿下見禮，卻在瞥見褚含清發亮的眼睛時猶豫了一下。不知出於何種心態，他假裝沒看到主子，反而將劍招舞的更好看了些。
直到耍完一整套招式，臨末了挽了個漂亮的劍花，衛九站定均勻吐了口氣，彷彿突然看到褚含清二人一般，急忙收劍走過來，「屬下見過殿下。」
清晨的陽光從他側面照過來，將他的眉眼染上一層柔和的光暈，覆蓋了平日的冷淡沉默，顯得別樣的溫和俊朗。
褚含清笑容明媚，「免禮。你每日都在此練劍？」
「是，每日練習一番以免生疏」，衛九恭敬回道。
「那為何在這裡不去練武場呢？」長公主府侍衛們居住的地方是有個小型練武場的。
「回殿下，練武場那邊人太多，而且離殿下的院子太遠了，如果有事情趕不過來。」
「那你以後就在本宮院子里練吧，離得近，人也不多」，褚含清點點頭笑著建議。
衛九連忙拒絕，「多謝殿下，只是屬下練劍的時辰早，會擾了殿下休息，還是在這裡就好。」
「無妨，本宮也正想早起一些」，褚含清將事情定下，「明日你就來院子里吧。」
衛九猶豫了一瞬，「是，屬下遵命。」
於是這兩天每天清晨，褚含清都早早起床洗漱完畢，坐在院子里看衛九練劍。
銀箏、折花覺得這情形怎麼看怎麼詭異，殿下是個女子，天天看一個大男人練劍，甚至為此還特意早起且不嫌吵鬧。
要知道殿下平日被人叫醒或者被吵醒，脾氣總是不太好的，而且原來也沒有多勤快想早起啊。
從殿下遇刺與衛九單獨相處一天以後，兩人就隱隱察覺殿下對衛九不大對勁。長公主雖然不是什麼殘暴之人，但也不是對誰都有好臉色，可對衛九每次說話都是笑盈盈的。
嘶——
莫非殿下因為被保護心生好感，所以想把衛九收為男寵？
兩人互相擠擠眼色，心裡不約而同想到了這個，又轉頭看了看衛九的臉，
嗯，這張臉被殿下看上也說得過去。
不怪兩個侍女會往男寵身上想，實在是褚含清的表現太過特別，貼身侍女能觀察到的更多，很多細節是瞞不住的。
至於駙馬，兩人倒是沒往那方面想，實在衛九的身份與殿下差得太多了。
普通的公主選駙馬尚且千挑萬選，挑中的都是或有家世的勛爵公子，或有才幹的寒門青年才俊，還從沒有哪個公主選了自己的侍衛做駙馬的。
何況是自己家殿下，天下一等一尊貴的女子，就連公府世子、狀元探花什麼的都不大能配得上殿下。
應該只是瞧著衛九臉長的不錯又忠心，想收做男寵吧。
雖然別的公主沒聽說誰有男寵的，但他們家殿下能一樣么，殿下只要喜歡，上趕著來做男寵的人多的很。
兩人自覺發現了真相，心中倒也為褚含清歡喜。殿下年紀也二十有二了，身邊一直沒個貼心人，就算有幾名忠心的侍女，但男人女人還是不一樣的。
褚含清察覺到身後兩個侍女你拉我拽的小動作，不禁回頭看了他們倆一眼，兩人瞬間站直了面無表情。
「你們兩個擠眉弄眼的幹什麼呢？」褚含清問道。
「回殿下，銀箏眼皮有點抽抽，奴婢幫她看看」，折花搶先出聲。
見褚含清疑惑的看向自己，銀箏急忙說道，「殿下，折花的眼皮也抽抽了，奴婢跟她互相看看。」
「當本宮是傻子？」褚含清白了兩人一眼，「你們倆到底說什麼呢？」
兩人猶豫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讓對方先出聲。
殿下也真是的，這種事心照不宣的嘛，做奴婢的怎麼好問出口，萬一殿下惱羞成怒呢。
唉，做貼身侍女也好難哦。
褚含清追問了一聲，「你們倆倒是說話啊」，說罷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銀箏兩隻手互相攥著手指，抿了抿嘴，又往衛九的方向瞄了兩眼。稍微彎腰貼近褚含清的耳邊真誠的問道，「殿下是打算把衛九收做男寵嗎？」
褚含清一口水差點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