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成了一對

我和李濤海是下午離開的村子，我師父並沒有再叮囑一些什麼事情，只是讓我們多加小心。半路上，李濤海點燃一支煙，遞給我「來一口，解解乏。」

「謝謝，可是我不抽煙。」

「給我滾蛋，來這個世界上，你不享受你能享受的東西，簡直是個大傻蛋，雖然說這個世界上好玩的東西有很多，我們都是普通人，享受不到一些更好的，但是畢竟還是有能讓自己舒服，感到快樂的東西，你不學著享受，在我看來，就是一種罪過嘍。」

於是我接過那支香煙，吸了一口。我從來都沒有抽過煙，因為本身就對它排斥，但是這幾天的事情下來，讓我也是疲累。在入口的濃香，回口的甘苦，呼吸的猛烈之中，我甚至眯上了雙眼，眼前的道路模糊不清，緊接著我能聞到的只剩藍色煙霧中的煙草氣味了……

回到了BJ，李濤海讓我把他送回到古董店，但是我說讓他一起吃個飯吧，他拒絕了，而且沒有理由。無奈之下，我一個人走回了書店。推門進去后，我就看見張姐在櫃檯前面。

「誒呦，你可算回來了。你不知道啊，這些天，店裡面來了好多你師父那樣的人，不僅提到了你，還有一個李什麼的，多虧這小秋，不然我就會被他們發現的。「

「張姐，那些人是來幹什麼的。「

「這我不知道，都是小秋應付的，我只是在玉瓶裡面躲著。你去問吧，應該就在樓上！「

「好的，我知道了。我師父，還在村子裡面，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來。「

我走上樓，想起來好久都沒有見過的白夢秋，我心裏面還是有一些激動的，當我打開門的時候，我看見白夢秋坐在沙發上看書。正是傍晚時分，夏日的烈火在此刻得到了平息，柔和的暖光照在她的側臉上，勾勒出絕美的線條。請允許我此刻這樣的貪婪與自私，讓我獨享這美麗的一景。在一縷一縷的光束中，我眯上雙眼，漸漸看清她的樣子，生得如此的冷艷絕俗，就是一副生人莫近的樣子。不似那些濃妝艷抹的嬌娘，而是一朵靜如初見的海棠。看著看著，我實在是入了迷。放在以前這樣的女子於我今生一定是沒有任何交集，就算有，也只是匆匆相見的一面。如果今天這一切沒有發生，我一定不會相信我會與她成為一對。李濤海說過，白夢秋已經接受。但是我的內心始終有一種罪惡的感受，我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突然找到我，而且還保護了我很多次，甚至是差點失去自己的生命。我不明白是不是她們家的長輩對她說了什麼，她有沒有過懷疑，有沒有過反抗？這和報班的婚姻有什麼區別？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這畢竟有過違反意願的時候。這半個月里來，我真的是喜歡上了她，但是白夢秋怎麼會對我有什麼真感情。呵，這世上的奇妙。

「為什麼一直站在門口，怎麼了，你怕我？」

我恍惚走神的這段時間她已經來到我的前面，彼此挨得那麼近，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會吧，你沒事吧。他們已經對你下手了？「

「沒事，沒事，這兩天你還好嗎？」我看著她略微有些著急的神色，趕緊回答。她搖搖頭，並沒有說話。我心裏面想著，結合張姐的話。

「你能和我說說都發生了什麼嗎？」

「你們走後的不幾天，林家的人找上門來，我用了一些手段不讓他們進來，可是我畢竟鬥不過那些人，還是有人鑽了空子。昨天晚上，他想要帶走張倩，我攔了下來。因此算是受了一些傷，總之，我們現在並不是能高枕無憂。你要注意一點。」

「你的傷要不要緊，用不用叫李濤海過來。」

「我已經說了這件事，他現在應該是在外面做一些準備。」

「那就好，你傷到哪裡了？」

「你，我。」她瞬間就臉紅了，也沒有說出下文，只是咬著嘴唇。

「如果不方便，就不用了。」

「無所謂了。你得給我換藥。」我看她的表情，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於是背過我，慢慢的解下一顆又一顆扣子。但是她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我能看見她呼吸微動的身體。

我沒有看見傷口，沒有看見淤青。「在這裡！」白夢秋用纖長的食指和中指輕輕一撫摸中間脊柱中段位置，我只看見一塊好似皮膚的東西脫落，接著一個有兩寸血淋淋的傷口暴露在我的面前。我整個人都驚了一下，鮮血滲出，可見至深。

「別看了。」

直到這一聲責備，我才回過神。趕緊找到了藥箱。把酒精倒在棉花上，我倒是深呼吸了幾下。「小秋，你忍住，不行咬我的胳膊。」我左手拿著棉球，右手伸向前去。她回過頭看我，已經是滿面羞紅的臉上還帶著一點點的愧意。我的左手按在她的背上，右手的手臂同時傳來痛楚。她的身體同時也微微顫抖。簡單的包紮一下，我趕緊走開，讓她穿好衣服。

當一切完成的時候，我坐在沙發上。看著白夢秋看的《一生》這本書，我腦子裡面嗡的一下。可能她真的是痛苦？

「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得那麼好，但也不會像你想象得那麼糟，我覺得人的脆弱和堅強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時，我可能脆弱得一句話就淚流滿面；有時，也發現自己咬著牙走了很長的路。」莫泊桑說的沒錯，一生到底是什麼樣，我不知道。我都不敢揣測我的一生會是什麼樣，我又何德何能去捆綁一個女孩子的一生呢。

「我隨便看的，你也有興趣嗎？」白夢秋搭了我的肩一下。

「哦，沒什麼，你喜歡的，我尊重。你餓了吧，我給你做點東西吃？」

「我，有一句話想要問你。」

「你說吧。」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一時語塞。但是後來我還是如實對她真誠的點了點頭。

「你沒有騙我？」

我再次搖搖頭，不過這次，她有些生氣。「你不會說話了？」此刻我已經是分辨不出來，她臉上的紅暈到底是生氣，還是羞色。

「真的，我一生都不會騙你。那小秋我想問你同樣的問題。」

我沒有得到回答，只是她躲進了我的臂彎裡面，也沒有理我。

天色見晚，月色撩人，我知道燈初上，人未眠。

我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悸動，一種幸福油然而生，我知道這一生有她就好了。

我不知道今天晚上的情感是怎樣的奇妙，反正在團團烈火之下，我願意成為一個亡魂……

我多希望讓這情景多停留。但是白夢秋收斂了自己的情感，起身回了房間，我也沒有過問，也罷，冷靜冷靜也何嘗不是一種選擇。

熄燈睡覺，我的身體被一種滿足所填滿。在暈暈乎乎之中沉睡了下去。夜半，我覺得一陣燥熱，於是站在窗前。我看見窗外有一個黑影。於是拿起手機問李濤海，果然得到了他的答覆，那這樣說來李濤海和我之間還多了一層關係。正當我想著以後的生活的時候，突然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趕緊轉身去看，是白夢秋。

「你在看什麼呢？睡不著？」

「沒什麼，就是很熱。」我看著她的臉，睏倦之中透露出來的朦朧之美，她比月色更加的誘人。不算是整齊的衣服，還有，有些惺忪的雙眼。我再也剋制不住自己，於是我走上前去，抓住了她的胳膊。很涼很涼，但是我滾燙的身體卻好像喜歡這種感受。

「你怎麼了，你想幹什麼？」並沒有生氣，但是還是制止了。一腔熱血在身中，怎能由她不順從。我正要下一步動作，只聽見敲門聲應聲而響。

「書獃子，你快開門，特么的，你在裡面幹什麼呢！」

「等一下啊。」我只好作罷，幫白夢秋整理好衣服。我走向房門，然後打開，我發現李濤海站在面前。

「怎麼了？」

「一切正常！沒事。我上來么，就是看看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在幹什麼。妹子！這個不要臉的，沒欺負你吧」

白夢秋搖搖頭「哥，休息休息吧，已經這麼晚了。」

「嗯，書獃子，你和我一起睡！」

「哦，反正我也是睡沙發，你去那吧！」

白夢秋已經進去睡覺了。但是李濤海神秘兮兮對我說。

「來點這個，今天晚上，別想睡覺了！」他給我一袋速溶咖啡。

「為什麼？難不成我們剛回來就有人找麻煩了？」

李濤海沒有對我說什麼，而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於是我用熱水泡了一大杯，李濤海坐在沙發裡面，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男人已經是疲憊不堪了，我不知道他為我們站崗放哨的過程中耗費了多少的精力，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盡心儘力。他留著搖滾主唱似的長發已經骯髒打綹了，鬍子也沒有掛，眼睛紅腫了一些，帶著個大大的黑眼圈。如果我不知道他的身份，這樣的一個人，我一定認為是吸毒人員。

「唉，書獃子，你把這個給小秋帶上！」他遞過來那兩個臂釧。

於是我拿著臂釧，輕輕敲了敲門「進來吧！」一聲之後，我對躺在床上的白夢秋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把臂釧藏在身後。

「幹嘛呀？」她笑了。

「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白夢秋歪了一下頭，表示很疑惑。「你把眼睛閉上嗎！」

雙眸微閉，我把臂釧帶在她的雙臂之上。銀色的臂釧倒映著如水的月光。「好了，你看看吧」

白夢秋睜開眼睛，驚喜的看著。「銀鳳玉釧！」

「原來它叫這個名字啊。你喜歡嗎？」

她點點頭。「馬存清，從今以後，我們就是？」

我沒有讓她說完，而是輕輕的握住了那雙手。

生命美好，靈魂也漸漸相融！

「砰砰砰！砰砰砰！」三樓的房門被人敲打，我一下子愣住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