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次的演出
中森花禮還沒有成年,大約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雖說長相看上去稍微有那麼一點點成熟,但確實是沒有成年的,哪怕在堤江里的講述下桐生蒼介已經知道對於歌手這行來說,不少歌手差不多就是這個年紀開始的演藝之路,但是他還是有些好奇中森花禮的家裡是怎麼肯放心讓這麼一個女孩一個人出來闖蕩的。
不過似乎也沒必要特意去問,畢竟這說到底還是他人的私事……他還是不要多事比較好。
搖了搖頭,桐生蒼介選擇先去後院里去洗漱,他確實有點餓。
昨天本來還和那個將他錯認為了什麼危險分子的巡查約好了晚上一起喝酒,可惜卻被那個壓力鍋炸彈給攪合掉了,轉而推遲到了今天晚上,剛好,堤江里似乎也打算在今天晚上喝酒的時候將桐生蒼介介紹給老商店街上的一些人。
穿著昨天才買好的嶄新衣服——雖然是二手的,但的確和新的沒有什麼區別,說實話當這種整潔有型的西裝穿在身上后,桐生蒼介連走路都忍不住更加挺直了腰板,那副正經的模樣著實被堤江里和吉田邦彥好好嘲笑了一番。
此刻的兄弟三人正往繁華的城市那邊前進著。
「話說回來,剛才吃飯的時候我就想問了」,吉田邦彥走在路上用肩膀撞了一下桐生蒼介,「你和那位中森小姐是怎麼回事啊?昨天才第一次見面,怎麼今天早上就開始互相稱呼姓名了?」
在RB這個國家,所有人的生活中都充滿了無數大大小小的條條框框,甚至連什麼樣的關係下使用什麼樣的稱呼都有著嚴格的規定,若是亂來則會被視為對方的不尊重與冒犯。
若是心胸寬廣的人還好,最多只是覺得你這個人不知進退沒禮貌,從此不再深交,而碰到一些小心眼的人會直接惹來報復也說不定。
當然,除了這點最基本的禮節以外,各行各業各方各面也都有著很多默認的規矩,簡直就跟一顆顆未爆的詭雷一樣,直撞得愣頭青滿頭包。
「看對眼了?」,堤江里直截了當的好奇道,他說話比較直,「中森小姐確實是個不錯的女孩,但是要結婚的話還有些早,你才剛到東京來,還是多見見比較好。」jj.br>
「是啊,桐生,東京的好女孩可是很多的哦」,吉田邦彥一邊說著一邊摟住了桐生蒼介的肩膀,笑的有點詭異,「可別急著那麼早做決定啊,最起碼也得等我和兄弟帶你四處玩玩后才行。」
吉田邦彥在說完后又嬉笑著向堤江里擠了擠眼睛,一副別有深意的模樣,而堤江里也在這種時候不再嚴肅,反而跟著詭異的笑了起來。
「……我說你們別瞎想啊」,無語的望了望天,桐生蒼介莫名有種被噎住的感覺,「我和中森她只不過是夢想差不多一樣而已,都想當出名的歌手,而且昨天晚上我還跟她借了那些音樂方面的書和筆記,嗯,從這個角度來說倒是和我的老師一樣,你們在她面前別亂說話哈?」
為了防止這兩個傢伙做出什麼惡作劇來,桐生蒼介直接提前警告了起來。
「放心啦放心,你沒看早上我什麼都沒有說嗎?」,吉田邦彥大大咧咧的擺了擺手,一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
不過考慮到這個傢伙雖然看上去非常的莽撞,但實際上粗中有細,心思反而比一般的人要細膩,桐生蒼介想了想后也就沒有再說些什麼。
兄弟還是信得過的。
多年不見的兄弟三人簡直有著說不完的話,而時間也在各種歡快的打趣下邊的彷彿快了不少,桐生蒼介已經發現幾人來到了比較繁華的街道,街道上的人變得多了起來,就連穿著也不再是普普通通的土色大衣什麼的,更多的是些張大了嘴打著哈欠的身穿西裝的人。
「到了」,突然停下了腳步,堤江里轉過頭看著桐生蒼介忍著笑說道:「到你表演的時候了,兄弟,要加油啊。」
「……就在這裡?!」,桐生蒼介平時總是如刀削斧刻般的堅硬面孔第一次露出明顯愕然的表情,他茫然的看著周圍那些行走的路人。
三個人站在這裡的奇怪舉動也明顯吸引到了他們的注意力。
「當然」,堤江里點了點頭后拿出了自己的尋呼機看了一眼說道:「現在的時間差不多已經快到中午了,那些昨天晚上通宵嗨了一整夜的傢伙現在也差不多剛好是在早上的小憩后出來找點飯吃的時候。」
「也有不少精力充沛的傢伙直接玩到現在哦?」,吉田邦彥也笑著補充道。
「嗯,就是這樣,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吃午餐的上班族,作為觀眾來說數量絕對夠了」,堤江里還在忍著笑,「快點開始吧,兄弟,你第一次面向大眾的表演。」
「沒錯!這種第一次性質的表演我們兄弟可不能錯過啊!」,吉田邦彥也嬉笑了起來,「就跟新入職的公關小姐第一次出來陪酒一樣。」
翻了個白眼,如果吉田邦彥能不打這個比喻,那麼桐生蒼介估計會更感動一些。
是的,這正是三兄弟在吃過早飯後來到這裡的原因,同時也是吉田邦彥的提議——唱不唱片的另說,先在人多的路邊試著唱一唱吧,看看路人的反應也不錯。
深吸了一口氣,桐生蒼介突然有種之前在聽到吉田邦彥的提議時不該嘴快答應下來的想法,不過下一秒這種軟弱的念頭就被他一腳踢到了一旁,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快速取下了背上的琴包,桐生蒼介熟練地從裡面拿出了那個上面的漆皮都快要掉光,滿是各種划痕的吉他,手指習慣性的從弦上劃過,發出了吉他所獨有的圓順的聲音,隨即又在他手掌整個按在了上面時化為了靜默。
唱首什麼好呢?
注視著那些來來往往的人群,或是頭也不轉的看著前方,或是好奇的看向了正手持著吉他的自己,桐生蒼介突然陷入了一種空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