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巡防營

第十一章巡防營

王海強抽出兩根金條，塞進吳羅鍋懷中，笑道：「吳捕頭，跟兄弟們喝點水酒。」

「這，這，這如何是好。」吳羅鍋笑得合不攏嘴，緊握著金條，說話前言不搭后語，「這也太多了了，不用，不用，大家都不辛苦，不辛苦……」

王海強又抽出兩根金條塞進趙川懷裡，笑道：「趙師爺。」

「謝大人。」趙川忙塞進衣袖中，道：「可是那大人這裡……」

「嘿嘿，這是大家辛苦費嘛，那大人那裡我們先不必說了，他會體諒我們的苦衷的，再說，這賊款要麼交到上面，要麼還是給衙門分了，這麼大一筆，要是都交上面，多可惜。」王海強隨手拋著鷹洋，一副可惜的神色說道。

「正是，正是如此啊。」吳羅鍋應聲道。

「萬一那大人醒來，知道了這事……」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嘛。」王海強笑道，「兄弟們發財，還管那麼多幹嘛，聽說你老婆進門五年，肚子都沒一點響動，這點錢夠你娶幾個娘們的了，還不去辦制一下？」

「呵呵，這個，這個……」趙川被他說中心事，支支吾吾不知說什麼了，握緊手中錢袋。

「諸位，大人染病這些日子，我們要同舟共濟，為大清，為全城百姓貢獻微薄之力，晚上我做東，宜春樓，叫上貼心兄弟們，好好刷一刷。」王海強道。送走吳羅鍋和趙川，尚躍龍道，「你這麼做不是太招搖了么？」

「剛剛大夫暗中告訴我，那順，中風了。」王海強陰笑道。

「什麼？中風？」尚躍龍嚇了一跳，這可不是一般的病。

王海強說道：「那順膽子太小，本來酒色過度，昨晚又擔驚受怕一宿，今天突然見到兩顆人頭，居然就中風了。不過話說回來，這送人頭你是怎麼想到的？」

「只是想做一個惡作劇，嚇唬嚇唬他。」尚躍龍道，「沒想到膽子這麼小，中風了，對了，還誰知道這件事？」

「我告訴大夫，大人中風這件事不可外傳，否則會影響全城穩定，現在之後咱倆和大夫，那夫人知道。」王海強說。

「別讓他外傳。」

「曉得，我辦事你放心。」

「我先回巡捕房。」尚躍龍道。

王海強從包裹中拿出幾百鷹洋，包成一個小包，遞給他，道：「給兄弟們分了吧。」

「早分好了。」尚躍龍笑道，「不過我懷疑張大戶家還有財寶藏在地下，昨晚太黑，沒法挖掘，只是匆匆的掃蕩了他家。」

「明天你帶人過去，務必要把他家的財寶完全挖出來。」王海強吩咐說。

「交給我吧。」尚躍龍滿是自信地說道。

那大人無法辦案，王海強便把這件事順應的接到巡捕房來，自然，繳獲的財寶也放在巡捕房中，王海強拿出錢財給顧家和鄧八賴的親人們，並說：「你們放心，只要是我王海強的人，生，活的有滋有味，死，家人衣食無憂。」這讓他的名聲一時之間被整個榆樹城傳送開來，並有小孟嘗的美名。

尚躍龍帶人在張大戶家挖來挖去，終於在房根下挖出三罈子金元寶，收拾了一下屍首后，將張大戶旗下所有賬單當著所有百姓的面付之一炬，同時說道：「張大戶一家六十三口無一倖免，這帳，也沒人來要了，這便免了大家的帳了，張大戶家的田，以後各位繼續種，田都歸還給天子，皇帝，我們巡捕房代為收租，從今以後逢五抽三的規矩全部作廢，新規矩就是逢五抽一，各位交到巡捕房設立的糧庫便可。」貧民百姓雖然知道這巡捕房是順勢貪污張家財產，但總歸也知道，這諾大的家業，便是巡捕房不來霸佔，其他勢力或者地主也會來霸佔。現在巡捕房讓大家逢五抽一，更是比起地主們優惠很多，哪能不高聲叫好。張大戶擁有良田千晌，這一朝喪命財產全無，可是讓縣裡士紳們擔驚受怕。此時那順患病在床，趙師爺將事情推諉給巡捕房王巡長，士紳們聯合起來邀請王海強，要求擴大巡捕房，以保護眾地主家的財產。

一些地主深感在外住雖有莊園，卻也不安全，紛紛搬到城中，還有一些不開眼的，依仗著自己深宅大院依舊住在外面，過些日子，便被土匪們上門殺了個乾乾淨淨，自然，財產被巡捕房的王大人和尚大人以低價買來，分給窮棒子了。等到半月後，榆樹城附近七成五田地，都歸了他們二人。

王海強又派趙川帶著那順的推薦信和全城士紳們請願傘送到吉林將軍長順那裡，長順去年患病在家修養一年，今年剛剛病癒歸來，聽到那順受賊子驚嚇的消息，甚為同情，便下了命令，允許原巡長尚躍龍和王海強的奏請，在榆樹城中建立一個營的巡防營，但朝廷經費不足，一切經費自籌。信息傳回到王海強那裡，他又拿出錢財，讓趙川賄賂長順，說一營人馬恐怕不夠，希望可以擴大。長順得了金銀，心中嘲笑這兩人貪得無厭，便隨口說道：「既然如此，你二人便自己招人，如是招的一營，你二人便為正副游擊統領，如能招得一協，你二人便為正副參將，如是招到一鎮，你二人便為總兵。」這本是一句玩笑話，卻不想王海強兩人拿著雞毛當令箭，給自己先封了一個總兵的官銜，再去招人。

眼看著18年即將過去，100即將到來，那100年的八國聯軍侵華事件即將發生，二人心中也開始著急，便四處拉人，又在榆樹張貼榜單，說允諾綠林人士洗白，既往不咎，加入吉林綠營軍。

大抵沒有人真的想當亡命天涯的土匪，一協奉天與吉林的土匪，以及黑龍江的土匪們聞訊，心有懷疑，又不忍放棄這個洗白的機會，便先是派人前來打探。看到榆樹城外建起一棟棟兵營，派去的人果然沒有追究過去，方才打著旗號投奔二位總兵。其中有名的就有遼北大盜何闊海，遼西巨匪趙嘯林，蒙古馬匪扎禾木，以及最讓而然意想不到的人遼南張雨亭。王海強想了半天，才想到，這張雨亭不就是後來的東北王張作霖么，心裡嚇了一跳，心裡想著考察他一番，便讓他帶上二十個手下，趕往關里，趁著冬天沒有來到之前，將難民收攏到榆樹這邊來。

張雨亭帶著手下在關里不用找人，只一張手，便呼嘯叫來幾萬難民，清末中日甲午戰爭失敗后，清朝賠償日本兩億兩白銀，這銀錢自然是從百姓那裡得來，關里的百姓過不下去的很多，因此攜家帶口的闖關東，但是旗人守舊派害怕漢人太多擾了祖宗們的清凈，便不許漢人過奉天以北。

張雨亭哪管那麼多，他先是找到結義兄弟遼南土匪馮德麟，讓馮德麟的人馬截殺了守關士卒，又不分晝夜驅趕難民來到榆樹，來到榆樹的難民剛一到來，便被告知分給了土地安家落戶，土地地稅更是逢五抽一，如此之輕的賦稅，也讓難民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