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巫師
在阿雷斯因未能如願的看到侯爵大人的窘態而滿懷的遺憾時侯。
這座由黃岩建成的恢弘城堡的頂層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個房間內。紅色蛛絲窗帘色,白如雪卻又柔軟如絲絮的整張雪怪毛皮,鋪在由象牙輔以黃金製成的大床前。
床上側身而卧的薇拉亞,那如烈焰般的真紅髮絲披散在紅色蛛絲絨被上,竟如紅色薔薇的花瓣相應如畫。而此刻顯露著如波曲般柔美身形的女子,正用那如朱貝般的纖纖足趾,撩撥著站在床前整理梳妝台的女誓言騎士。
本就因在聽夫人說已經親自查驗過,小男爵的血脈確實退化后而煩亂的心思,在誓言主人的撩撥下更加的神思不屬。
鼓起飛霞的雙腮氣鼓鼓地道:「既然已經確認過了,為什麼夫人還要特別的優待。乾脆直接讓侯爵大人吞掉算了,反正他的牙口好還不挑食。」
看著自己那明媚蠢萌卻又故作兇狠的小騎士,「織炎」騎士不禁咯咯地嬌笑道:「喲,喲,喲,還真是翻臉無情呢,早晨的時候還是「可愛的光頭小男爵」晚上就要連骨都吃掉,嚇死夫人我了。」說罷又是一陣嬌笑。
直氣得妮娜連連跺腳,不停地蹂躪地上那珍貴的雪怪毛皮。她知道這是夫人進階封號后獨自獵殺的,除擁有野性直覺,寒冰之息兩項天賦外,還有堅硬如鋼鐵般肉體的超凡猛獸。夫人平常很是喜愛,經常在上邊安睡。當然這也和她睡覺不安穩總是掉下床有著密切的關係。
薇拉亞看著這個名義為誓言騎士實則當做姊妹與學生來照顧的女孩不住地用她所珍愛的毛皮來撒氣,只能無奈地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雖然看出了他血脈的退化,但是你要知道,皮爾格是不敢在沒有知會我的情況下,私自下手重傷他的。
所以我在查驗的時候專門感知了一下他的靈魂,雖然我不如教會的那些修心靈的苦修士那般專精,但是粗略的感知還是能做到的。而也是如此我才發現了他的靈魂散逸的速度果然是超過了常人。
你已經進階了白銀所以接下來就會開始接受靈魂方面的教導了。要知道我們騎士的強大除了開發至極限的肉體,大幅強化戰鬥力的鬥氣。堅韌凝結的靈魂壁壘也是必不可少的,而我們的靈魂雖然每天都在食物,魔葯的作用下成長,但是這些都不是沒有限制的它同時也會老化和散逸。
當我們生命活性處於青少年的活躍階段時,我們的靈魂就會越來越強大,但是當我們生命活性降低的時候增加的魂能如果跟不上老化散逸,我們就會漸漸地因靈魂衰敗而死亡哪怕那時候我們的肉體依然有力。
正因如此我才會為小男爵的血脈退化而惋惜,因為作為覺醒了樹精靈血脈的他,以300年以上的壽命算的話,現在還只是個孩童。即便不用秘法錘鍊未來二三十年內,他依然可以自然成長到綠精靈的血脈完全覺醒,也就是真正的成年。等到那個時候我和他結合就可以留下以我的血脈作為顯性的後裔,而這個後裔是必定能夠到達天階的騎士。」
「也因為如此在我感知到小男爵的靈魂正以遠超常人的速度在消耗,我就知道這件事不是皮爾格做的了。因為,這是在損害整個陶勒家族的未來。作為陶勒家族的日常管理者的他雖然可能貪婪了一些,但是絕對是能夠預見到這些的。我的鬣狗閣下又怎麼會自毀基石呢!而且能做到這種程度靈魂損傷的只有一種人或者說是職業。」
聽到這裡,對家族階級和血脈關係繞得有些頭暈的小騎士,馬上又來了興趣。
「什麼職業,能直接傷害靈魂,那可是聖光之神,和祂的僕人們的領域。」
面對誓言騎士的詢問這次「織炎」沒有再逗弄她,直接給了答案。
「黑巫師。」
「啊——」
聽到這三個字,形容嬌美的女誓言騎士不禁臉色微白驚呼:「這不可能啊!夫人。我們南部大教堂的聖光之火長明,映照的範圍廣闊。黑巫師怎麼能夠在這裡活動。而且教會還會不定時的發動巫師偵測儀式,從而實施嚴密地捕捉。一旦這些人被捉住就會直接被用聖火凈化掉,這些褻瀆聖光的瀆神者怎麼還敢來這裡傷害一位榮耀貴族。」
「瀆神者……看來我真的是把你寵溺得有些過了頭,笨笨的小腦袋除了日常的騎士訓練都不用來思考了。」一邊說著「織炎」還用她那鮮嫩的青蔥玉指教訓般地輕敲著女騎士的額際。
彷彿這樣就會使其開竅,變得聰慧起來。
但是已經熟悉了她的脾性的小妮娜就怎麼會如此輕易地就放棄那不用動腦的舒適生活。
於是當下就用上了那屢試不爽的小招數。
可恥的賣萌。
雖然明知道這是面前的女孩特意針對她的技能,但是自己卻是不忍打破她這寶貴的純真。
當下也只能慨嘆一聲后回道:「唉——你這樣我怎麼安心放你出去,真是笨死算了。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你現在就知道這些,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反而可能會影響你的騎士信念。但是有一點你卻是要牢記,貴族之間是以血脈為核心基石從而形成的家族,因為血脈才是力量的源泉,而在這個世界決定話語權的從來都是唯有力量而已,別無其他。所以能夠產生強大力量的血脈才是我們需要守護和爭奪的無價珍寶。
至於我們和大公爵的同盟立場,與王后一黨的爭端,在這面前都不值一提。正因為大公爵和王后都沒有絕對超出對方的力量,才會有同盟的產生。
而我們陶勒家族,自我封號之後其實已經具有了開創王國的實力,只是因為現在我們並沒有能夠穩固血脈,所以才沒有成行。畢竟越是臨近超凡,越難留下血脈後裔。」
說到這裡「織炎」用她那宛若無骨的玉手在背後虛點,剎那間便有數顆赤色流炎憑空而生然後隨著那玉手仿若音符般在跳躍滑動織出晦澀難明的符文。
但是這符文才剛生成產生擾動法則的波動就被莫名的偉力直接從這世間抹去了。
「哎……」
「織炎」陛下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後繼續說道:「命運的法則還是太過深沉!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才有機會觸摸。」
對這一切毫無察覺的小騎士聽到這裡滿溢著嬌憨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副「我明白了。快讓我說,快讓我說」的表情。
「所以——所以這次小男爵是您留下血脈的寶貴機會,是吧。所以伊梅爾達女侯爵其實是想投靠我們。然後讓王后發現了,所以指示「黑巫師」來刺殺小男爵。」
「哼——王后是個壞女人,那麼漂亮的小男爵都變成禿子了。」
「但是,還是很帥啊!」
看著自己如田鼠般聰明不過三息的誓言女騎士,封號女陛下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小丫頭雖然天賦不輸於自己但這總是懶憨的性格真的沒救了。
事件的真實又哪有那麼簡單。
王后不希望伊梅爾達另攀高枝,難道大公就希望盟友過分強大。其他王國就希望大陸再出現一個公國或是王國。這裡邊怕是只有教會,是抱著冷眼看貴間族爭鬥的態度,旁觀而無所動作。沒準還會怕斗的不夠兇狠扔塊骨頭撩撥一下……或許是這樣嗎?
「織炎」眼中的如有火焰流星劃過留下條條炎痕,繼而又迅速淡化平復。
「但是,不管是誰在一位陛下面前如此肆無忌憚的行事,都不要想安然無事的就此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