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聖光下的公正
次日清晨,黃石城,南部行省聖光大教堂。
同樣由黃石建成的恢宏主體外則是銀白色的理石裝飾,尖頂主塔上閃耀著璀璨的金芒。象徵聖光之主的無上光輝普照世人。
教堂大廳中,南部教區主教薩利穿著華麗的神父袍服,面容肅穆而莊嚴。
今天他將親自主持這場聖光公正。
主教大人主持劃定不過三年的南部教區的事務以來,這是第一次為領主做神前公正。而且公正的雙方一個是身為南部的掌控者陶勒侯爵總督大人。另一方則是來自王都由國王直領的,擁有高貴血脈的阿雷斯·巴恩哈特男爵。這對他主持南部教務以及將來的晉陞並在樞機院將贏得更加廣泛的支持起到積極的作用。
「主教大人,包括光輝印記在內的必備超凡元素都已經準備好了。」一個牧師在身側向正在同提交公正的兩位領主攀談的上司躬身說道。
薩利主教點頭表示了解,繼而又低聲囑咐道:「把負責抓捕巫師的聖武士小隊也叫過來,一會烙下聖印的時候我需要他們的聖力作為輔助。」
「是的薩利大人」牧師轉身離去后,臉色就變得煩呃,只因這稽巫小隊實在是不易管理。
本來隨著南部開拓領的日漸擴大,南部教區在教會內部的影響力也在日漸提高。而這也就入了各方勢力的法眼。
於是麻煩也就應接而來。
以增加教區的實力,分擔過重的教務負擔等等名義,硬塞進來的人也就越加多了起來。畢竟每年從聖光教會總部培養出來的牧師,聖武士等神職者絡繹不絕。但是大陸上各個王國教區,和分教區的教堂職位就那麼多,那增加的各勢力人手怎麼安排,就成了各級教區主教最頭痛的問題了。
例如這個從總部新派來的貝克·塞恩3階聖武士,可以說是難得的信仰堅定,武技精純的「人才」。聖武士應該具備的美德一項不缺,但是——這位聖武士的唯一缺點,卻讓他從本來分配到的待遇和條件都堪稱優渥的總部直屬被排擠到了這個王國大區下的南部教區。
作為當今大陸最為強大的宗教組織聖光教會所需要的從來不是天才或是英雄,而是能夠協調好聖光之下兄弟們之間關係的人。
而顯然這個名為貝克·塞恩的年輕聖武士並不是擅長此道的人。
這個不懂人情世故的莽撞青年聖武士,在抵達黃石城沒有幾天的工夫就惹出了一堆的亂子。
他在自由民的棚戶區鋤強扶弱,在商業區抓捕罪犯,在貴族區偵測巫師。一時間弄得雞飛狗跳,一地亂毛。
讓黃石城的治安官、事務官,各行會的管事,甚至是自由民的首領都非常的惱火。
要知道一個城市的運行自有其符合當前社會形態的規律,不是說強行糾正後就一定會朝著理想中的方向發展。
就如同一個「二哈」去充當牧羊犬,結果顯而易見,各組織對教會的捐獻大幅減少,最嚴重的是連去各個小教堂禱告的平民都是如此。
最後還是主教大人,以南部行省似有黑巫師活動,讓他必須嚴密的稽查,沒有結果不許再做其他,才算了結這場亂子。
對於眼前的這位體格雄健有著淺棕色短髮的青年。身材有些許單薄的牧師一臉的嚴肅。
「貝克今天是主教大人親自主持,需要你從旁協助,必須全力以赴不許出差錯。不然這個月的經費休想我在給你一個銅子兒。」
而我們年輕的聖武士,在如此的警告下也只能訥訥稱是。畢竟將憐憫,公正等八美德作為信念的他不但將自己的薪金都贈送給了那些需要幫助的貧苦自由民。還將每個月差額節省下來備用的緝捕巫師的經費也用了出去。要是真的被停掉就會影響緝巫小隊的儀式活動,一旦被裁判所的稽查發現可是會被處以重罰的。
不知道自己的手下正在用恫嚇的手段訓誡菜鳥聖武士的薩利主教大人,此刻正引領陶勒侯爵與阿雷斯參觀聖光大教堂。
走過迴廊大廳,之內先是分列兩側的聖徒雕像繼而是背展六翼頭戴兜帽,雙手握持直插地面的巨劍的天使。
據典籍中描述,天使無性別之分,無面目之別,完全是聖光聚化而成的超凡生物。
眼前這兩位天使雕像據傳就是以初代教皇冕下,手持聖光之主賜下的號角召喚而來的形象拓印而來。
看到阿雷斯在觀察兩側的雕像,薩利主教覺得這或許是個能夠接受聖光並親近聖光理念的榮耀貴族。
畢竟阿雷斯實在是有些年輕了。十六歲的年紀據說從小都是接受的與貴女們交際的教導,因該有別於作為傳統貴族培養的那些泛信者還是能夠被感化的。
「閣下這兩座雕像就是五千年前,以初代教皇冕下召喚而來的聖天使為原型雕琢出來的。祂們幫助教皇同初代皇帝也就是您的先祖「巴恩哈特」共同擊敗了邪神的入侵,拯救了我們現在這個大陸上的人類,趕走了暴虐的獸人並且建立了凱姆德帝國。在戰鬥中兩位共歷生死的冕下從此也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哦,這個大陸?難道還有別的大陸嗎?」
顯然被阿雷斯男爵,與眾不同的腦迴路,給驚詫的不知如何答覆的主教大人只能含糊回道:「我也不是很了解。吾主的光輝普照世人,只因我生性愚鈍,並未能時刻都聆聽主的教誨。」雖然主教大人一臉的虔誠。但是閉眼之前那閃動的目光,又如何能夠逃過阿雷斯的感知。
顯然是不願深談罷了。
「哪裡,是主教大人時刻不忘播撒主的榮光,故而才有此遺失,相信主定會注視到大人的虔誠,予以回應只是或遲或早而已。」阿雷斯笑著應對,還略略的捧了一下主教大人。
另一側侯爵不禁微微地撇嘴不屑。
心道「明明是一個不願意說,一個拍馬屁,結果說得這麼文雅。還共歷生死,我看是皇帝死教皇生吧,真以為我們貴族都是這麼容易哄騙,五千年都看不穿你們的把戲。要不是近些年出現了你們這些開明派,加之不想揭穿,才會出現這種相互利用撈取好處的綏靖局勢。」
幾人就這樣邊走邊聊,來到祭禮台前。
這裡的正上方穹頂之上,就是光輝尖塔,穹頂用特殊水晶製成,尖塔的神聖光輝投射而下,讓整個大廳都泛起金色的光芒,神聖而又輝煌。
阿雷斯表現得很是從容淡定,畢竟相較於王都的大教堂,這裡還是略顯不如的。但是以開拓領才數年的時間來看,教會的強大實力與豐厚的底蘊卻讓人敬畏。
接下來是公式化的儀式。最後主教大人在數位聖武士和高階牧師的聖力共鳴中,烙印下了一枚璀璨的聖光印記。
當聖光印記生成的那一刻,看著那彷彿是七巧板風鈴一般,揮灑著聖輝緩緩而下的聖印。阿雷斯覺得似乎是亂入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這就是聖光的印記嗎?確定這不是藍星世幻想出來的聖光生物「納魯」?一時之間,阿雷斯自覺是知道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
眼看小領主被眼前的神聖景象,驚詫地訥訥不能言。
主教大人不覺一陣得意,深感這次如此大費周章果然成效斐然。心下暗忱這次花費如此多的信仰配額或許真的可以換取到增添一位珍貴羔羊的契機。
想到此處那在金色之光輝映襯下的面容,越發的聖潔與莊嚴。
「我是時刻不忘播撒主的光輝的虔誠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