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神者 貳
拉萊周報:「五零三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拉萊市東區的平民住宅遭遇猛烈火災…五零三四年十一月三十日拉萊市中部地區的一所平民住宅中的一間地下室發現至少十五位平民屍體,疑似死前曾遭遇虐待並肢解…本市周報誠心提醒各位市民無論是外出還是在家都要保護好自己的人身安全,遇到疑似有嫌疑的人請確認后及時趕往當地警察局報案,最後祝各位讀者周一過的愉快也希望讀者能夠多關注下周一的拉萊周報。」
葛蕾娜翻完了拉萊周報,用兩元也就是兩銘,那位有著藝術家一般的鬍子的老闆死死地盯著她,知道她把錢遞給他才感到心滿意足,那天晚上她問了很多,阿默斯托告訴她如果想了解一周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以買一份拉萊周報並有模有樣模仿了一遍怎麼買報紙。
第一步,到了報刊亭除了報紙還有其他的「什麼雜誌」可以翻幾頁看一看但不能看多,不然老闆會不高興,但是像葛蕾娜這樣的「小姑娘」老闆可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然後第二步找到自己想要買的「什麼雜誌」或報紙,第三步掏出相對應的錢數,第四步將錢交給老闆,第五步帶著買好的東西回來。
出發前阿默斯托還貼心的給了她一幅所在城區的地圖,上面小到一口井,大到曙光大廈應有盡有,以免葛蕾娜在這迷路。
隨後阿默斯托又說了一堆題外話,但有些題外話也讓葛蕾娜很疑惑,像什麼:「拉萊市只賣周報,而其它城市只賣日報,還分三個類晨報,午報和晚報…」
老闆望著葛蕾娜緩慢離去的背影,手上把玩著兩枚刻著銘恩人頭像的銀幣,喃喃自語道:「一個教主,六個信徒去了沿海街的附近的鬧市區,結果教主人間蒸發,六個信徒只剩下一攤血水嗎?我一直在這賣報居然也沒注意到,真有趣…」
老闆走進報刊亭裡頭從書桌下取出一件信封和一張紙,他沒有在紙上寫字而是直接將紙張對摺塞進信封中,隨後看向掛在牆壁上的時鐘小聲地說:「從凌晨零點到早上七點二十五分拉萊市東南鬧市區一切正常。」兩隻手掌握住信封,一拉一扯,將信封撕成兩半,確認四周沒人看見后,將撕開的信封扔進垃圾桶里,繼續回到前台注視著往來的市民。
「那場拍賣會真的被人砸場子了?」一個帶著懷疑的聲音傳到道澤明的耳中,說話的人是他的父親—道澤元。
「我為什麼要騙你呀爸?」
「真的?沒有騙我?」
「我當然沒騙您啦!不信你問姚小姐去!」道澤明跟父親解釋了一個晚上,可父親就是懷疑自己,說什麼一不緊張,二不害怕,將整件事情從與雅楠見面到被砸場子講的非常完整,就跟編好的故事一樣,要是去當編劇那不是賺翻之類的話,道澤明非常不理解為什麼當編劇就賺翻了這個道理。
又是一段時間的爭辯與解釋,道澤元總算覺得事情真的了,因為剛剛姚家主派人過來問道澤明有沒有受什麼刺激,但道澤明似乎覺得拍賣會被砸場子並且非法持有槍械這種事很尋常!他講的故事,不!事實還一波三折,高潮迭起,似乎就是自己導演了一切一樣,簡直就是一個神經但又不是很神經的神經病,「還蠻適合那個組織的…」道澤元心裡默默的想著。
斯比特看著擺在凳子上的黑皮書,心理上有著不小的抵觸,那幫傢伙為啥要搶這邪氣玩意,不會是啥邪教吧?對哦!除了邪教誰會搶這麼個怪玩意,看來今天下午要去一趟那裡,
斯比特這麼想到。
不過在此之前,斯比特要補個覺,在他在半路下了車,隨後一路走到離偏僻的郊區只有幾公里的一家偏僻的旅館暫作歇息,他又望向那本黑皮書卻突然感覺它吸引著自己,斯比特的眼睛閃了一閃,翻幾頁應該不會死吧?
斯比特用清瘦的手翻開了書皮,裡面什麼都沒有,紙張那近乎完美的白色與書皮的黑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繼續翻著。
「哦!」那張柔軟的紙劃破了他的手指,一滴肉眼看不到的血滴在紙張上,格外醒目,突然那張紙上的血污消失了,像是被什麼吞噬一般,斯比特猛地跳起來並往後退了兩步,用手解開衣服紐扣,隨即握住別在腰間被衣服緊密包裹住的的左輪手槍,再一次緩緩靠近那本黑皮書,一個黑點在那頁紙張上內冒出,又開始不斷的運動,沒有任何規律的,在紙張的其它地方也出現了黑點,它們相互鏈接,彼此交錯,那是一個人,一個穿著落日帝國時期騎士盔甲卻又有一些地方略顯不同的人,佩戴著頭盔無法看到面龐,黑色的騎士盔甲莊嚴肅穆,盔甲的黑,黑的深沉,紙張的白,白的暗淡,早已失去原本的光鮮,毫無疑問,這是一位落日帝國時期的騎士,手上還握著象徵騎士的十字劍,同樣漆黑,黑的發亮,顯得神聖而…黑暗,褻瀆神一般的黑暗。
因同樣的黑色頭盔的內部也同樣漆黑的騎士莊嚴的面對前方,雙手握著插在地面上的有騎士四分之三長的黑色十字劍,十字劍既象徵騎士的忠誠也是仲裁者的標誌。
斯比特看著這位騎士,默默的吸了口氣,隨後緩緩吐出一個名詞—「黑騎士…」
從落日帝國建國之前到如今的銘恩共和國,黑騎士常常出沒與各類故事和傳說之中,並且家喻戶曉,換而言之,他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是假的,可這詭異的書居然顯現了黑騎士的畫像,難道黑騎士是什麼邪神?可幾乎所有的故事和傳說都會將黑騎士描述為一個正面人物,但畫像上的人物衣著都與那些故事和傳說中的描述相差無幾,斯比特利用他所了解的有關黑騎士的故事和傳說中的形象。
「他是牢獄的看守者,邪惡的處決者,黑暗的引路人,並且據說落日帝國時期的雅帝一世雅尚禮曾與黑騎士鑒定契約,以求保佑國家不被外敵侵略,而事實也確實如此,落日帝國最後亡於內亂,還流傳過這麼一種說法,雅帝一世最後違背了契約,導致後來的子嗣不是早死就是智商有問題…」斯比特思考著,看向了那本黑皮書上的黑騎士,聳了聳肩說道:「那看來…不能把你帶到那去了。」
「不來吃個飯嗎?」姚思諾問。
「不啦!我那塊還有事。」姚寒翰拜了拜手離開了房間。-
姚思諾坐在椅子上,猛地站起,還不算年邁的臉,陰沉下來,用雙手抵住價值連城的桌子,呼出呼進的聲音十分清晰。
姚思諾突然一把將椅子抓住,狠狠地往桌子上砸,邊砸邊罵道:「該死!怎麼現在才說啊!」桌上的一切都被掃空,嗤!那椅子終究無法承受這麼多次的打擊,椅腿斷了一根,「全都該死!」姚思諾的脾氣猛地有大了幾分,再次狠狠地往地上砸去,最終徹底散架,他索性直接將椅子往窗戶上扔,還算玻璃質量比較好,但也留下了道道痕迹。
門又被推開了,還是姚寒翰,前一秒還好好的房間,下一秒就變成了兇殺現場,他望著靠近窗戶的地方,大哥正在微微喘著氣。
「老當益壯嗎?」姚寒翰苦笑道。
「什麼事!」姚思諾沒好氣的說。
「那幫昨天就被我們的人收拾了,不過我們什麼也沒問出來,只能全弄死了。」
「哦,是這樣啊,你們真是富有正義感的人,那我就不用監視了?」姚思諾的語氣緩和了一點
「不!仍需要監視,拉萊市…不太平了。」隨即打開門走了出去,門外傳來一句話,:「希望你女兒沒有染上你這性格。」
姚思諾靠近房門,微微打開,確認老弟沒有再回來的時候,緩緩地說道:「老弟呀!你不知道…拉萊市從未太平過。」
姚寒翰走了出來,望著美麗大氣的別墅,嘆了口氣,喃喃地說:「大哥呀!你待那的時間不算久…佑神者從不是富有正義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