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兒子,泡妞吧

見識過姜正升在班上展示的障眼法，加上今天野雞刀下救他，再加上姜正升點破他內心的秘密，連湯臣這個無神論者都已經相信眼前的這個江湖術士有點真本事了。

「嗯……」湯臣紅著臉應了一聲。

姜正升眉頭鎖了起來，半晌方道：「你對你未來要走的路是怎麼規劃的？」

「啊……這……什麼要走的路呀？」

姜正升奇道：「你不是在收保護費嗎？」

「是……是呀，這跟我的人生規劃有什麼相干？」湯臣奇道。

「收保護費不是為了想當老大嗎？」

「是……是呀……」

「那麼做老大就是你要走的路了？」

「你說的這是哪哪哪呀，收保護費不見得我就想做老大呀？」

「不想做老大你收保護費做什麼？」

姜正升一句話把湯臣給問住了。

是呀，不做老大我收哪門子保護費？

湯臣腦子有些短路，為了掩飾他的尷尬，冷笑道：「這關你什麼事？」

這句話又把姜正升給問住了。

客廳里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既然這樣，等你想好這個問題后咱們再討論。」

「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忽然提起來騰騰。」

「還記得她今天上課問我的那句話嗎？」

「老師，您說的其他的空間是不是傳說中的天堂？」湯臣重複了騰騰白天的問話，奇道，「這話沒有什麼不妥呀？」

「如果你也這樣想那麼我們今天的談話就算結束了。」

我靠！

我當你是來教育本少爺的，本少爺也是來應戰的，就這樣打發本少爺離開……湯臣想象中的對決並沒有發生，反而有些挫折感。

姜正升完全沒按套路出牌，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施施然站起身來，剛想上樓又發覺不妥。

老薑這話什麼意思？騰騰為什麼要問天堂呢？

湯臣忽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騰騰昨天沒到球場，騰騰今天的臉sè有些蒼白！

難道說騰騰昨天生病了？！

什麼病？

天堂？！

湯臣額頭上的汗忽地冒出來了。

「爸，騰騰是不是病了？」湯臣倏然轉身，驚恐地問道，情急之下竟然忘了他竟然開口叫了爸！

這是人內心深處最無助的呼喊，他等同於人在驚恐之下喊的那句「娘呀……」

「坐下吧。」姜正升淡淡地道。

姜正升沒當回事，正在看電視的申窮卻激動起來。

湯臣緊張地看著姜正升，整個人變得局促不安。

騰騰是他心裡的女神，不容褻瀆不容傷害——絕對不能！

不為別的，只為她默默地看他打球，只為他身處危險時她說的那聲小心。

「你能想到這些，說明你真的在關心她。所以我要問你的人生規劃是什麼？」

「可……可是這跟騰騰的病有什麼關係？」

「如果她死了，你就會離開學樣，闖蕩屬於你的天地，不是嗎？」

是呀，如果騰騰走了，唯一的jīng神寄託失去了，他怎麼可能會留在學校？

到那時，他就會成為一個真正的混混，結果也就顯而易見，要麼喪屍街頭，要麼成為一方霸主，這不正是他真正的內心世界嗎？

「她不能死，不能！」湯臣雙拳緊握，低聲怒吼。

「有些事你改不了。」姜正升嘆了口氣。

「他得了什麼病？是不是要用很多錢？咱家裡不是有錢，全都給她，算我借的，我一定還。」湯臣急的有些語無倫次。

「她的病在這個世界治不了……」姜正升也是很無奈。

「她到底得了什麼病？現在科技這麼發達，怎會救不了？」

「是她的前世輪迴靈要走。」

「什……什麼意思？」

「這麼對你說罷。宇宙之間有很多空間，每個空間都有屬於他們的空間法則。每個空間中的生靈都有生死，也都會經歷輪迴，只要經歷過輪迴的就叫生死輪迴靈。只因輪迴之道不受空間法則約束，他們輪迴轉世之後，只有開了靈智才能知道輪迴在什麼物體上。辟如說，有人轉世chéngrén，有人轉世成木，有人轉世成豬。

按理說，輪迴之道已消滅了他們的記憶，不會出現記憶反噬的問題。只可惜，這隻能對普通人可以。有些強大的轉世靈往往通過一些強大的法術，衝破輪迴之道的封印，在他轉世后慢慢開啟以前的靈智。當他發覺自己的轉世之身不盡己意之後，就會擺脫他的載體重回輪道。

說的簡單一點，某個年輕的生命早年夭折，可能就是這個原因。」

「你是說人的生老病死，是他們的前世輪迴轉世靈在搞鬼？」

「我說的這種可能，只是強大到能通過輪迴之道之後，還能打開自己靈智的那些怪物。」

「你……你是說騰騰的前世輪迴靈就有這個本事？」

「不錯。此靈不滿意騰騰的弱小，想重入道輪。」

「難道沒辦法阻止嗎？」

「一般情況是沒有辦法阻止的。」姜正升道，「辟如說她某一天想自殺，從樓上跳下去，你又能怎麼辦？」

「這……這是不是傳說中的鬼上身？」

「當然不是。鬼上身是外靈侵入，前世輪迴靈是他自己。」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阻止他嗎？」

姜正升苦笑道：「你自己的意識受你自己控制，你想怎麼阻止呢？」

湯臣眼前倏然一亮，道：「老薑，今天野雞要殺的人是我，卻捅了他的手下，這是不是你控制了野雞的意識讓他刺了別人？如果這樣，你是不是就能控制騰騰的意識，讓她不要亂來？」

姜正升道：「你的想法不錯，也確實行得通。但我想問問你，你喜歡是活潑可愛的騰騰，還是想要一個被人控制了思維的玩偶？」

湯臣臉sè大變，駭然道：「竟然會這樣？」

「最終結果就會是這樣。」

「最終結果？你是說還有時間緩和？」湯臣似乎從姜正升的話里捕捉到了一線曙光。

姜正升乾咳一聲道：「你真的想救她？」

「爸，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問這個問題？」湯臣急的直跺腳了。

「要想救她說難不難，說容易也容易，問題在於你們兩個。」

「什……什麼意思？」

「要想前世輪迴靈放棄重回道輪，你必須讓她有放棄的決心。」

「這是她的決定，我怎麼能左右的了？」

「如果你左右不了她，那說明她並不愛你。」

「我只喜歡她，並不在意她喜不喜歡我。」

「是嗎？那麼重回道輪是她的決定，她憑什麼要在意你的感受？」

……

「你的意思是說，必須讓她愛我，讓她記住我，她才不會傻到去死？」

「是全心全意的愛，愛到魂牽夢繞，愛到靈魂顫抖，愛到她的一生為你而活，只有這樣你才能讓她放棄死亡，以為離開你是最大的損失，以為她以前的追求都是虛假的東西。」

「我……我做不到……」

「算我白說。」

……

「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我該怎麼做？」

「做到你是天下間除了你之外，讓她看不上其他的任何一個男人。」

湯臣口乾舌燥：「這……這也太難了吧？」

「其實也不難，就看你敢不敢跨出第一步。」

「第一步？怎麼才算是第一步？」

「讓她知道你愛她，讓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你的女人。」

「啊……」湯臣目瞪口呆。

等湯臣恍過神來，姜正升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湯臣忽然有了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我靠！

這真是我老爸嗎？有老爸鼓動兒子去泡妞的嗎？我怎麼就稀里糊塗地聽了他的話呢？不過，如果老薑說的又是真的……真是蠢呀，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不就行了？

湯臣飛步上了樓，衝到房間里，找到騰騰的電話拔了過去，佔線。

「這麼晚了騰騰在給誰打電話呢？不會是正跟她的男朋友聊天吧？」想到騰騰可能有了男朋友，湯臣竟然有了心痛的感覺。

過了一會，湯臣又打了過去，電話還是佔線。

「騰騰也喜歡煲電話粥？」湯臣狐疑不已。

直到第四次，湯臣的電話終於打了進去。

電話那頭傳來騰騰咯咯的笑聲：「大帥哥，正跟哪個美女聊天呢？打你電話老佔線。」

「呀……我也正納悶呢，怎麼打你電話老佔線，原來……你說咱倆是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哩？」湯臣的小心臟怦怦直跳，還是壯著膽子說一句讓他臉紅的話來。

「真的呀？」

「當然是真的，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騙騰掌門呀。」

「咯咯……你找我有事嗎？」

「你找我有事嗎？」

「你先說。」

「哦……我想問問你，你是不是不舒服，昨天是不是去看醫生了？」

「咦？你怎麼知道的？」

「哇……不是說咱倆心有靈犀嗎？」

「臭美吧你。」

聽著騰騰甜甜的聲音，想到一切都被姜正升言中了，自己如果不做點什麼，可能會失去這個心愛的女孩后，湯臣的心隱隱有些作痛，小心翼翼地問道：「沒有查出什麼問題吧？」

「醫生說沒有什麼大礙，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到底哪裡不舒服呢？」

「最近心老是發慌，心神不定的也不知咋的了。」

「哦……可能是你學習壓力太大的原因吧。」

「醫生也是這麼說的。」

「那一定得注意休息了。哦，對了，你找我啥事呀？」

「沒……沒啥事，只是想找個人隨便聊聊。」

「呀，騰掌門想的人竟然是我，小生真是感動的淚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