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名聲在外
這一盒脂膏和香粉，顏色很暗很暗。也難為這店裡，居然還藏著這種貨。
唐唐挑了點脂膏塗手上，眼看著那一小塊皮膚，黑了下去，跟周圍的皮膚形成明顯的黑白對比。
她搓了搓，挺好。這脂膏質量還真可以，都搓不掉。她都懷疑這麼黑的脂膏有沒有人買。
她問夥計:「你這脂膏，有人買嗎？」
夥計笑:「有人買啊！一個月怎麼也賣五六盒。」
他湊近一點說:「來我們店買得起脂粉的人，沒一個窮的。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養尊處優，不曬太陽不淋雨，有誰這麼黑，需要用這麼暗的脂膏？」
「都是像夫人您這樣情況的來買的。你要說買來送討厭的人，我一開始就給你拿這個。」
唐唐也笑。這家店鋪，好會做生意。把人心揣摸得死死的。難怪生意這麼好。
唐唐又要了瓶卸裝水。再來結算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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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價格可是不菲啊！小小三瓶，得好幾十兩銀子！
唐唐沒忘記她現在的身份，她現在是大戶人家怒火中燒的善妒正牌夫人。怎麼能心疼銀子呢？為消心頭氣，這點銀子又算什麼？！
唐唐爽快付了銀子，叫了坐一堆富態老爺們中喝茶的范莊主回去。
到家后，唐唐試著往臉上抹脂膏。
果然東西是好東西，這脂粉塗臉上比草木灰好多了，不幹不膩。就是價格貴了些，想起來都有些心疼。
范莊主一聽價格，也嚇了一跳:「好傢夥，就這三小盒，就幾十兩銀子？」
唐唐點頭:「真是。」
范莊主看她那小臉，被她塗得分明暗了好幾個色:「這把人弄醜，也花這麼多銀子，虧了~」
花幾十兩銀子，把小媳婦弄得更美，那也值得。
唐唐對著鏡子用眉筆將浸水的青黛粉點上，把眉毛也畫粗畫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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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完以後，自己都覺得十分滿意。這要是換了男裝。那就是活脫脫一翩翩少年郎，除了個子單薄了點，別的，沒啥問題。
這脂粉好，用手摸也不會掉渣掉粉。果然錢花到位有花到位的好處。
唐唐說:「不虧。這三盒脂粉可中大用了~」
唐唐用買的卸妝水兌了水后，將臉上的脂膏洗乾淨。
桂兒爺和大鵬回來了。
桂兒爺和大鵬一人抱了疊厚厚的題卷進門，說這都是買的市面上最搶手的卷，每樣兩份。為這些卷。桂兒爺還多花了銀子。
不光這樣，他還打聽到好些消息，他告訴唐唐和范莊主：「唐唐，你在京城了出名了。」
唐唐和范莊主雙雙看過來：「怎麼回事？」
桂兒爺說：「每年京里都有些達官貴人賭彩。每年殿試的時候賭得最厲害。」
「今年是從鄉試完就開始賭上了。寶都壓在了你身上。現在你在京城特有名氣，你的賭注升到一比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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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賭什麼？」唐唐問。
「賭你能不能進殿試。」
唐唐聽得心驚肉跳。人胖出名豬怕壯。她真的不想這麼快出名。仟仟尛哾
難怪胡縣爺說這幾個月，去青陽找她的人絡繹不絕。按說熱度早就該降下來了。原來中間還有賭彩這事牽扯著。
想必後面去的那些人都是攢賭局的人或者是參與下賭注的人。也難怪她在青陽被傳得沸沸揚揚，說她是個神童。
桂兒爺還說：「我都不敢說自己是青陽來的，怕別人跟我打聽小道消息。聽說咱們青陽的驛站門口，現在天天有人守著，等著看你。」
桂兒爺笑：「驛站里還專門給你留了最好的房間。不叫別人住，一直空著。」
別說，這唐唐的待遇還是挺高的。
范莊主心裡慶幸：還好胡縣爺幫忙找了個這麼幽靜的所在，真要住到那人多嘴雜的驛站去，不定得鬧出多少麻煩來。
唐唐問桂兒爺：「外邊關於我的傳說還有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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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的都有，各種傳言。自鄉試完，你就沒再露過面，還有的賭點賭你會不會來參加會試。那賭比也挺高的，一比四。買的人也不少。」
唐唐在外邊這麼有名氣，那更不能時常出去拋頭露面了。還是留在家中安心複習。這是幾個人達成的共識。
范莊主操心這幾個人吃什麼，誰做飯。
這幾個人里，只有小媳婦會做飯，小媳婦還得用功複習呢。
她現在名聲卓卓，考就得考出好成績來。
范莊主後悔出來的時候，沒多帶個會做飯的人來。
范莊主說：「要不桂兒爺，你去找找林老闆，把他家的廚子叫一個過來。」
唐唐搖頭：「多一個人，多一張嘴。不能叫。」
要讓廚子發現晚上是一個女子，一大早便變成了個男子。廚子肯定起疑。
桂兒爺說：「別擔心，我都打聽好了，每個酒樓都有專門給考生的包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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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去定幾份來。每天也不要他們送飯，咱們辛苦點，自己去取。你們就安心學習。一切有我和大鵬，放心，生活瑣事不叫你們煩一點點心。」
桂兒爺和大鵬駕著車出去。轉了一圈，趕天黑時回來，還帶回來飯菜。
飯菜用兩個三層食盒裝著，提進屋還熱乎乎的。
三層食盒，上面兩層各是兩樣不同的菜，兩葷兩素。最下面一層是湯和主食。每一個食盒都是按一個舉人一個書童的量準備的，也夠吃。
幾個人嘗了嘗，味道還挺不錯。比在十三彎上吃得還精緻些。
桂兒爺還順便聯繫了個漿洗衣服的地方。他們幾個換下的衣服，就送那去漿洗。漿洗完了，晒乾疊好再取回來。還是一樣，桂兒爺和大鵬自己去送去取。
桂兒爺還安排大鵬：「大鵬，以後，這院子里的衛生歸你打掃。」
大鵬瞪眼：「你怎麼不打掃，要我打掃？」
桂兒爺說：「我得出去打聽消息去。要不咱們換換。我留在家裡打掃衛生兼保護唐唐和范莊主，你出去打聽消息？」
大鵬搖頭。出去拉關係打聽消息，桂兒爺比他強得多。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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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鵬說：「我還是打掃院子吧。」
吃罷飯，唐唐范莊主進屋繼續做題。桂兒爺去送食盒，順便預定明天的早晚飯。大鵬老老實實拿著掃把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