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打架只打臉是什麼陋習嗎？

空曠的街道上沒有任何人，在邁出步伐後路燈逐一亮起，開始點亮寧靜的黑暗，光亮把他的影子越拉越長，顯得無比孤寂。

藤原侑迷茫地朝左右望去，有些困惑自己怎麼會來到這樣的空間，會是自己在做夢嗎？

——「小侑，明天的早餐你準備吃什麼呀？要不要嘗嘗媽媽特製的愛心牌蛋包飯，會把你不喜歡的青豆去除，換成你喜歡的毛豆哦。」

是媽媽的聲音。

他伸出手試圖去捕捉面前的虛影，卻發現怎麼抓都抓不住。

——「小侑，媽媽可能沒辦法看到你結婚的模樣了。」

鼻尖纏繞著消毒水的氣味，甚至能聽到心跳聲。

心跳聲逐漸變得緩慢，咚、咚……咚。

街道的路燈忽然就全部熄滅，伴隨著消失的還有微弱的心跳。

平躺在床上的藤原侑猛然坐起身，他大口喘著氣瞳孔擴散著，額間的薄汗能看出他剛剛被噩夢所困。

又是相似的噩夢啊，腦海里浮現出送走媽媽時的場景，他低垂著頭陷入沉默。有時候記性太好也是缺點，選擇性想要忘記媽媽已經過世的事實，卻反而起到反作用不斷加深回憶。

藤原侑拿起放在枕頭旁邊的手錶，確認時間不過凌晨一點四十分便準備繼續躺回去睡覺。誰知剛躺下便聽到門口傳來動靜聲，這時間點會是誰在外面，難道警校宿舍還能進小偷嗎？

他緩慢起身躡手躡腳靠近房門口，儘可能把自己的動作放輕放緩，按動門把手露出一條細小的門縫，就發現背對著自己的一道黑影。

眯起眼眸儘可能讓自己的眼睛適應黑暗的環境，待到黑影轉過身時，他才發現不是小偷而是住在對門的松田陣平。

藤原侑目睹松田陣平鬼鬼祟祟下樓的模樣，他微揚眉頭有些困惑，不理解這個時間點跑到外面做什麼，小賣部在晚上二十點的時候就關閉了啊。

好奇心趨勢著他，當然更多的是擔心松田陣平又要去做什麼「壞事」。

他摸黑朝樓梯口走去，悄悄跟在松田陣平的身後，直到來到一樓走出宿舍樓才發現自己把人更丟了。

「……奇怪，跑哪去了？」

就在藤原侑思考松田跑哪裡去的時候，極輕的交談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快步朝著聲源處走去便發現在宿舍樓後邊的空地上，身穿警服的松田陣平和降谷零正擺出拳擊手的防禦姿態。

第一反應並不是打架鬥毆的藤原侑歪了歪腦袋，錯以為他們兩人是打算瞞著眾人在半夜練習拳擊，試圖在下次實戰訓練中悄悄驚艷所有人。

「練習格鬥術的話，帶我一個？」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讓兩人都是一愣，松田陣平在看到悠閑靠在櫻花樹榦上的藤原侑，瞪眼無語道：

「Fuji，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是在練習格鬥術啊？打架懂嗎？」

「我並不想和他打的，是他總是三番五次來招惹我。」降谷零嘴角向下露出標誌性的貓貓嘴，語氣不滿道。

「嘖，就是你這種死腦筋性格我才不喜歡的。」松田陣平歪了歪腦袋看向面前的金髮黑皮，似是想到什麼不由笑道：「Fuji，你來當裁判吧！」

藤原侑沒想到兩人無聊到半夜打架，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本想要勸架的他又覺得男生之間的友誼可能打一架就建立成功……誰讓他和松田就算是「不打不相識」的關係。

說不準眼前這兩人打完這場架，就能做朋友了。

拒絕的話語跑到嘴邊咽了回去，藤原侑雙手環抱胸前道：

「好啊，我來當裁判，你們可以開始了。」

藤原侑目光落在兩人的身上，說起來學校里並沒有拳擊的訓練課程，但是格鬥術都是有相似的地方，他還挺好奇這兩人的格鬥水平誰更高一些。

在聽到「開始」兩個字，降谷零便先發制人後腳蹬地拉近兩人的距離，同時以腰帶肩以肩送拳來了一擊漂亮的直拳，狠狠一拳頭就砸在松田陣平的左臉頰。

嘶——看著好疼啊。

藤原侑下意識搓揉自己的左臉頰，說起來為什麼要往臉上揍啊，是生怕明天鬼冢教官看不出來他們打過架嗎？

哎，看來明天又得挨訓了。

「就只有這種水平嗎？吃我一拳吧！」

松田陣平很顯然在拳擊方面是有下苦功夫的，他身形一晃便躲過降谷的右上勾拳，同時以牙還牙似的打出直拳命中降谷的左臉頰。

身為裁判的藤原侑瞪起半月眼只覺得光是看都能覺得牙齦發酸，他摸著下巴思考自己要不要介入其中，但在腦補出自己可能會被混合雙打，就選擇放棄阻止的念頭。

「哈啊……真沒想到…居然還有人在吃了我的拳頭后，還能站直的。」降谷零抬手抹去嘴角擦破溢出的血漬，目光炯炯道。

松田陣平也沒有想到死讀書的傢伙居然在拳擊方面與自己不相上下，他勾起嘴角覺得死腦筋一號機也挺有意思的，朝旁邊吐出一口血沫后大聲道：

「嘿！這句話該由我來說啊……金毛混蛋！！」

金毛混蛋？噗，松田這傢伙在取外號方面是真的很有天賦。

藤原侑瞥向那坨白乎乎滾到自己腳邊的東西，定睛一看才發現是牙齒，他拿出手帕把牙齒撿起來，還在擔心松田顏值下滑的時候，就注意到這枚牙齒是假牙。

小小年紀就有假牙，再加上他這有些臭屁的傲嬌性格，嗯……多半是先前和人打架的時候把牙齒打掉了，所以去補裝的假牙吧。

他在心底忍不住吐槽道：松田你可真行啊，每次打架都打臉真不怕破相啊。

嘭——嘭！

降谷零結結實實挨了對方的拳頭，好在自己也成功命中，他穩了穩身形朝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皺眉道：

「雖然不知道你看我哪裡不爽，但我一定要成為警察……不許來妨礙我！」

「對，就是這個！你小子這種特喜歡警察的死腦筋，是我最看不順眼的地方啊！實在是讓人感到不爽呢！」松田陣平伸手指著降谷零，輕笑道。

降谷零聞言不由一愣，他搞不明白松田為什麼會因為這點看自己不順眼，語氣裡帶著疑問，出聲道：

「說什麼傻話呢？你不也是為了成為警察才進入這學校的嗎？！」

眼看兩人打得沒完沒了，而且每一拳頭都是往臉上砸，看不下去的藤原侑快速走到兩人中間阻止道：

「差不多就行了，還準備打到天亮啊？」

「Fuji你讓開，還沒有分出勝負呢！」

「藤原你站旁邊點，馬上就能把他給……」

藤原侑瞪起半月眼毫不留情用手背在兩人紅腫的臉上拍了一巴掌，即便是沒有用力都能看到他們齜牙咧嘴的痛苦模樣，他隨後嘆氣道：

「都打成這樣了，要不要我帶你們去照照鏡子啊？你們不回去休息的話，我就先走了，拜拜！」

松田陣平瞪圓眼睛不敢相信藤原走得如此乾脆，自己可是被揍得臉都要腫了，好歹把自己送去醫務室吧。

切，沒良心的傢伙，這就忘記自己救他的帥氣名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