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初上清幽觀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切及與歐陽翎馨兩年之約。墨塵平躺著靜靜地望著窗外星空，沒有一絲睡意。

「墨塵睡了嗎？」

「凝香？」

聽見婉凝香詢問，墨塵立即起身。

「凝香你也睡不著嗎？」

「嗯」

婉凝香輕盈側身，手指撥弄著些許長發與墨塵席地而坐。

「有心事嗎？還是想家了？」

墨塵溫柔的聲線，讓婉凝香稍顯害羞，微微搖了搖頭。

「那是怎麼了？」

「只是擔心。」

一臉羞澀，目光不敢注視著身邊的墨塵，而這些少女情懷，墨塵顯然是看不出來。

「擔心？」

「擔心明天的入門試，擔心你和殘星谷的賭約！」

「擔心我？」

墨塵的追問，讓本來害羞的婉凝香不知道如何回答，難得和身邊的這個人共處一室，距離這麼近，卻又遙不可及，唯有默默走開。

「沒事兒，我相信你。」

婉凝香拍了拍墨塵的肩膀，便轉身回到床上。

「墨塵？」

「嗯？」

「如果你進了清幽觀而我……，你會拋下我……我和師傅嗎？」

「你放心，我墨塵就算神形俱滅也不會有拋下你們的念想。」

「可是……」

「好啦，別可是了，早些休息養足精神，明天認真對待，只要努力竭盡全力，就會成功。」

看著很快就睡去的墨塵，婉凝香也沒有說太多，她心裡很清楚，清幽觀的入門試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通過，就光看司痕之能力就遠超自己，而且這一屆貌似更多後起之輩，作為一個半路出道且功力根本不純熟的自己來說，更是遙不可及。

翌日

清幽觀大殿

「泉之清澈，山之幽靜，裊裊薄煙悠悠，真是人間仙境呀！」

一身穿輕紗白衣之人，手搖紙扇，嘴裡嘀咕著，緩緩來到大殿。

「喲，我就說是誰這麼酸，原來是玄玉宗的呀！」

這招呼中不免帶了一些嘲諷之意。

「怎麼？不在宗門裡研究心法禮數，跑這來湊熱鬧？」

「喲，原來是雲劍宗的林慕寒久仰久仰。」

「我說蕭公子，據我了解這清幽觀招收弟子，可不是光憑一張嘴背背心法就能過的呀？」

「呵呵，小生慚愧，也是迫不得已。」

蕭公子嘴裡說的迫不得已，其實大家心知肚明，現清幽觀可是寶地，不管是其他宗門也好，大的派系也罷，各家掌事巴不得送出一些出類拔萃之人前來修行。

「對了，子羽，我說你們朝歌靈山也來這裡似乎也有些不妥吧？」

「哈哈哈，怎麼？難不成雲劍宗的林二公子怕我？我可沒有能力抵擋你們雲劍宗的凝雲劍！」

「哼」

聽到子羽這一番話，林慕寒甩出一番怨氣轉身離開。

誰不知道這雲劍宗最得寵的就是林慕白和林慕寒兩兄弟，可這凝雲劍卻只有林慕白才使得出，林慕寒聽了這番話，必定有些氣憤。

時間差不多，陸陸續續趕來許多能者，大殿之上稍顯擁擠，有些認識的並走到一起交頭接耳。

「聽說這次不同往日，幾乎沒有哪些濫竽充數之徒。」

「本就應該這樣，也不知這清幽觀如何想的，說什麼眾人平等，去年什麼散人，外門弟子，全都過來湊熱鬧，還不浪費時間，結果呢？」

正當大家討論激烈，莫名一股寒意從後背透過，在場的人不由打了一個冷顫。所有目光聚集，紛紛往大殿之外望去。

只見一高大男子全身獸皮遮裹，體外不由散發出一陣陣寒氣，四肢肌肉橫生，陽光的照射顯得特別有輪廓。凌厲的眼神沒有看身邊任何一個人，沉穩穿行在人群之中。

「這誰呀？故弄玄虛！」

「兄台住手。」

這樣的出場似乎讓有些人看不過去，正想上前討個說法，只可惜手臂還沒碰到對方肩膀，短短數秒變成了一塊冰人。

見此狀眾人情不自禁退出數米開外，莫名感到這次的入門試困難了不少。

「師傅？這不是？」

「之前茶舍的大叔！？」

墨塵對此人的能力都看在眼裡，對於才入道的自己來講，根本不認識這些高手。

「原來是軒轅之地的牧戰。」

就在方才，墨塵三人也趕到大殿附近，發生的一切道長心裡自然有數。

「牧戰？」

「軒轅本是冰雪之地，在那裡修鍊定比這些人要苦多倍，能夠修鍊到他這個境界的人也為數不多，而牧戰，正是這其中最為看好之人。所以，對付他不能硬來！」

「是，師傅，真希望別遇到他。」

聽到自己師傅的介紹，墨塵內心是拒絕的，這龐然大物的攻勢都有得受，更別說被冰凍以後。

「墨塵放心，師傅說過，再強大的對手必定也有軟肋。」

「嗯，可是這時間太少發現不了呀！」

「和敵人對戰，難道還要互相介紹了解嗎？」

一個爆栗重重落在墨塵頭上，婉凝香只好微微轉身笑著。

「師傅教育的是！」

三人到來，並沒有引起眾人的目光，畢竟一個青衣道長，兩個穿著十分簡樸的小年輕，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出眾之處，被人忽視也是一件甚好的事情。

咚……咚……咚……偌大的擺鐘被一人單手並無觸及的情況下，搖擺著，聲音濃厚，一直回蕩山前。

聞聲而靜的人們，也自覺的從中間分開，讓出一條道來。

蔚藍天空中出現一個黑點，越來越近，一白衣道長腳踩長劍，兩袖乘風輕擺，很快便飛入眾人視線，腳尖輕點，騰空躍起緩緩著地，長劍化為青煙隨風散去。

如此出場完全詮釋了清幽觀修道之人的能力。

「各位，貧道靜曄，稍顯怠慢還請諒解。」

「道長不礙事，誰不知道你們清幽觀玄、靜、閑、沖、無，你可是排行第二，我們可不敢計較。」

「怎麼？覺得等得不耐煩，你大可一走了之，省的待會一樣被淘汰！」

到場之人並非少量，拉幫結派的誰知道又有多少，一個幫腔一個指桑罵槐，這樣的挑撥之計是否有些拙劣。

咚……再次響起沉悶的敲鐘聲，這次聲音不比之前的小。聽到鐘聲，眾人安靜了不少。

「好了諸位，入門試以抽籤的方式來，抽出相同簽為對手，一場比賽半柱香，如在規定時間內，任意一方掉出線外則輸，如時間一到雙方並未分出勝負，那麼就同時淘汰。」

「師傅，這個規則也太專橫了吧？」

「對陣殺敵就要快准狠，磨磨蹭蹭很容易讓對方找出破綻，反敗為勝，雖然規則苛刻了些，但對你以後是絕對有幫助的。」

「嗯嗯，明白師傅。」

這奇怪的規則受到了多人質疑，可為了參加也是沒有辦法，無謂的反駁倒不如想想對付對手的方法。

「道長，抽籤歸抽籤，可這簽？」

靜曄身邊並沒有貌似簽筒的東西，根本也看不到一根類似的簽符。

「諸位莫慌」

靜曄順勢手指在面前一畫，面前出現了上百道靈氣所造的簽符。

「依次排隊抽籤，對戰順序根據自身靈力編排。」

「靜曄這個臭老道，又玩這招。」

「師傅，什麼招？」

「待會兒你就知道，這也好，對你們有幫助。」

眾人陸陸續續手裡都拿著簽符，只是……

「這怎麼回事兒？」

「怎麼消失了？」

「臭道士，你此舉何意？」

沒有錯，簽符到了一些人的手裡，沒有幾秒便化為青煙，消失不見。

「此簽符為靈氣所化，若靈力未達兩層，便消失不見，同樣靈力未達兩層也是感應不到這簽符能力，與其上場丟人不如現在就知難而退！」

靜曄這赤裸裸的鄙視，沒有人反對，他們知道作為清幽觀靜字輩是有能力說出這樣的話。同時，對於那些手中籤符沒有消失的人來講，正合胃口，浪費時間去和能力不足的對戰，還不如直截了當奔入主題。

「好啦，簽符消失者可離開也可在場觀看，就當學習也是不錯的。」

靜曄話音一落，青煙繞指，一把巨劍呈現於腳下，一手輕搖著衣袖，雙手收於腰后，從眾人面前輕飄而出。

「留下之人隨我而來！」

「師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靜曄道長有此一舉？」

「嘿嘿，預料之內，這也不正好？」

「師傅，徒兒記得你只傳我一層道法，居然這關我過了？」

婉凝香深知自己的實力，單憑一層肯定是拿不住這靈氣簽符。

「嗯，跟了為師這麼久難道還提升不了一層？那為師豈不貽笑大方？」

道長笑道。

「可就算過了這關，接下來？」

婉凝香也知道道法提升是必然，可就這點道法豈能在這麼多高手面前立足，深鎖眉頭咬著唇一臉擔憂詢問著。

「哈哈，凝香莫怕，為師傳你一層道法和這老頭的靈氣簽符不相干，區區兩層靈氣，你可是有永靈神晶之人，光是神晶微光就能達到四層，更何況它可和你是共同成長的。」

「可對戰？」

「好了，等會為師傳你一個速法，只能配合神晶使用，但不可肆無忌憚，你身子可承受不了。」

「速法？謝謝師傅！」

「切記為師所說，同時也別輕敵知道嗎？」

「知道啦師傅，凝香可不想自己把自己給毀了。」

看到婉凝香沒有顧慮，心情也轉好，墨塵也不用再去安慰。

所有人跟著靜曄來到了大殿之外的空地上，摩拳擦掌有些按耐不住，即將開始的入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