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到黃河不死心
第11章不到黃河不死心
林韻如看著一臉愜意的蕭風,差點暴走。
她的內心深處,這時冒出一個不祥的預感。
「你有完沒完?別只顧享受,該說了!」
蕭風認真地看著林韻如,過去的三年裡,他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看過她,這猛一看,卻看出了不少的東西,她雖然長得漂亮,卻是孤老終身的命。
轉眼又看了林韻詩一眼,那可大不相同。
林韻詩可是個旺夫相,今後一定會大富大貴。
「唉,那我可說了哦,這可是你逼的……」
林韻如心頭狂跳,這個看似茅坑裡的石頭,一般的男人,會這麼輕易的就說了嗎?
「別廢話,趕緊說吧,說完了吃飯。」
蕭風動情地說,「二十八多年以前……」
書記員一下也懵逼了,「什麼呀?不是說案子嗎,怎麼一下子回到二十多年前了?」
「別說話,聽他說!」林韻如低聲呵斥道。
「那是春天的一個早晨,一個獵人上山查探他的獵物,一隻母狐狸被夾子夾死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女兒出生了……」
林韻如蹭的站了起來,揚起了巴掌。
她真的想一巴掌扇過去,呼死這個王八蛋,這不是在罵老娘狐狸精嗎,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年齡?
林韻如改巴掌為手指,「你……你……」
「大膽狂徒,竟敢胡說八道,肆意侮辱執法人員,你是在公然挑釁我的底線吧,你找死!」
「別激動,我侮辱你了嗎?我挑釁你了嗎?」
蕭風朝林韻如點了點頭,「你覺得我在侮辱你?」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個因果循環的關係。」
林韻詩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姐姐,被一個犯罪嫌疑人氣得九竅生煙,那個憋屈的模樣,讓她的內心狂喜,真想好好的大笑一次,可是她不敢。
書記員一臉懵逼,提著筆不知該怎麼寫。
蕭風微笑著說,「你所說的都是事實。」
「也都真實地發生了,可跟我有什麼毛關係?」
「這是一個簡單的邏輯關係,我經過案發現場,難道案子就是我做的?你拿什麼證明?靠你紅口白牙,還是靠你強大的想象力?辦案靠的是證據!」
「證據是要去找的,僅憑著女乘客最後一條信息。」
「就臆想出一定是計程車司機乾的,你們查過女乘客去酒店幹嘛,她為什麼要去酒店?」
「她的男朋友當時在幹嘛,誰給他當的證人?」
「死者的人際關係,是怎樣的,你們查過了嗎?」
「你!你……」林韻如氣得渾身顫抖,「好,很好,你一個犯罪嫌疑人,竟然教我破案!」
林韻如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椅子上,徹底無語。
林韻詩內心一陣激動,真的不簡單哦。
蕭風並沒有胡攪蠻纏,而是在陳述著一個事實,是他們這些刑警,也沒有想到的事實。
案件一發生,他們就慌了手腳,武斷的下結論。
蕭風這個混蛋,看似痞里痞氣,確實思維敏捷。
條理分明,邏輯縝密,他們角色互換了。
也許,真相非常簡單,蕭風根本就不是兇手。
看著被氣得要窒息的姐姐,林韻詩感到慚愧。
這時,有人喊報告進來,交給林韻如一沓紙。
林韻如搖著手裡的一沓紙,飛快地看了幾眼。
「哼哼,你不是要證據嗎?你看看這是什麼?」
「行車記錄儀的記錄,可對你十分不利……」
「呵呵,有意思,我只聽過有詐降,現在你成功的發明了詐供,老牛叉了,該頒發一個發明獎?」
蕭風忽然笑了起來,「是我少見多怪。」
「我忽然想起了一個,比較生僻的成語,叫『蜀犬吠日』,說是四川那個地方多雨,連狗都很少見到太陽,太陽一出來,狗就大叫,有意思吧?」
「那天晚上,我就接了一單,到現在我才接兩單。」
「我做過什麼我心裡清楚,大姐,破案不是靠顏值,是靠這個。」蕭風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林韻如第一次被一個犯罪嫌疑人,踩在腳底摩擦。
她終於爆發了,「把攝像頭給我關了!」
林韻詩明白,他姐是真的發火了,她長這麼大,還沒見姐被氣成這樣,她真的有點心疼。
但她還是了解她姐的,濫用私刑這種事,她不會幹。
她這隻不過是虛張聲勢,給嫌疑人壓迫感。
果然,蕭風一臉的無所謂,甚至還洋溢著賤賤的笑。
「呵呵,黔驢技窮了吧?林大隊長也不想攝像頭,記錄下你無能的表現了吧,這不是自找嗎?」
林韻如氣得胃下垂,但經驗告訴她,要忍住。
雖然她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滾刀肉,這也是挑戰。
「呵呵,多笑一下,待會兒你就沒有心思笑了。」
「你看看你,前科一大堆,趕得上拍連續劇了。」
蕭風撇了撇嘴,「不錯吧,這叫閱歷豐富。」
蕭風忽然又點點頭,「哦,我現在明白了。」
「你是想拿著我的過去說事,給我有罪定論。」
「可你為什麼不敢把,行車記錄儀播放一遍,卻在這裡做這些沒意義的事?你這是給真正的罪犯,銷毀證據的時間,你這樣做有什麼目的?」
「蕭風,如果我們互換一下位置,你會怎麼想?」
「想什麼想,案子是想出來的嗎?那你還是改行寫小說吧,什麼都可以想出來,養你們幹嘛?」
「案子是靠偵破的,大姐,你明白嗎?」
林韻如滿臉寒霜,「一個勞改假釋犯,而且是條單身狗,在深夜載著一個漂亮的女孩,你不幹出點什麼來,簡直是天理難容,大逆不道。」
「哈哈哈哈……」
「精彩!難怪你要關掉攝像頭,你一定知道。」
「這番言論,如果傳播出去,你一定成大明星。」
「我來告訴你一個真相,國家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不就是要改造,犯過罪的人嗎?我能夠假釋,這說明我已經改造好了,假如按照你的話。」
「是不是應該這樣認為,是監獄把我們教壞了?」
「這不僅僅是在質疑我,有沒有改造好的問題。」
「而是在質疑國家決策錯誤,你是這個意思嗎?」
「還有,你是不是覺得,坐過牢的人,就一定會賊心不改,改好了就是大逆不道,天理難容?」
「你……你這是胡攪蠻纏,你給我老實交代!」
「我交代你麻痹,該說的我都說了,你信了嗎?」
「你什麼證據也沒有,就定我的罪,你誰啊?」
「你如果拿不出我的犯罪證據,我告你刑警大隊!」
林韻如氣得三屍神暴跳,卻又毫無辦法。
蕭風卻嘆息了一聲,「唉——」
「當上了刑警大隊長,就可以誣陷別人了。」
「你穿著這身老虎皮,不覺得愧得慌嗎?」
「我大不了在這裡滯留二十四小時,如果不能證明我的罪行,誤工費、精神損失費、名譽費。」
「我是一定要討回的,你們還要登報道歉!」
「你!」林韻如指著蕭風的手在顫抖,牙都咬碎。
林韻詩擔心姐姐氣出個好歹,扯了扯她的衣袖。
她真有擔心姐姐崩潰,會做出不理智的事。
蕭風想到了和林韻如三年夫妻,她連正眼也沒瞧過他,這時心裡就窩了一團烈火,炙烤著他的靈魂,逮著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不氣死她也要留下陰影。
「我說林大隊長,你胡亂的給我安了個罪名。」
「假如我被屈打成招,你想過嗎?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面還單著,我不但被侵害公民權益,還造成家庭破裂,更讓兇手逍遙法外,死者還不能昭雪。」
「兇手得手一次,知道刑警大隊的無能。」
「他會更加窮凶極惡,你到時就是喊天,我能重生嗎?給我平反昭雪有個鳥用!」
「你知道,你害了有多少人?醒醒吧你!」
林韻如簡直被氣得崩潰,什麼玩意啊?上天放他下來,是專門禍害她的嗎?簡直混蛋!
「你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林韻如揚起了纖掌。
林韻詩嚇壞了,林韻如還是不能控制自己。
蕭風眼珠子一轉,額頭往胸前的那塊不鏽鋼板上。
用力地撞去,額頭頓時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