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上了戶的妻子
四人還未到達村口時,郭清揚便主動過來拉車,並拍了拍嚴從漢的肩膀,暗示他進村后堅強一點。
路邊的人群中,有一些嚴從漢熟識的長輩及好友。
嚴從漢熱情地主動拱手,向他們問好。
「張嬸!小六叔!五嬸……」
「哎!哎!回來啦!」回答的人,臉上都帶著微笑。
「喲,這姑娘是誰?」
「聽說祖蘭冰知道這事……」
「還好彭氏沒來……」
「看來真是陳世美,在外面悄悄找女人……」
「不是說已經殘廢了嗎?怎麼看起來不瘸?」
人群中,有人小聲地議論著。
嚴從漢聽得分明,但他並不想用眼光,去把這些嫌話與它的主人一一對應起來。
郭清揚也暗自加快了步伐,拉著車快速往家走。
拐過一片竹林,郭清揚家的院子便映入了眼帘。
圍觀的人,竟然三三兩跟在後面,不肯散去。
車到院子,郭母迎了出來,笑著攙扶嚴母,幫著拿行李。
「他嚴嬸,好久不見,回來就好!」
「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沒有沒有,反正家裡也有幾間空房,我們母子住著也寂寞,現在好了,你們回來了,以後咱們就可以作伴兒了。」
村裡的里老,帶著兩名管事的人,早已在院中等候。
嚴從漢走上前去,拱手行禮:「老郭叔,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有沒有,回來了就好。腿傷怎麼樣了?」
「差不多已經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謝謝老郭叔挂念!」
「之前清揚和我說好了,你們回來就把戶籍登記上,只是和你一起來的這柆姑娘,該以什麼身份登記才好呢?」
里老接過旁邊遞過來的毛筆和戶籍登記冊,一時竟犯了難,嚴從漢一旁的孫予如也自卑地低下了頭。
「就登記成我的妻子吧!」嚴從漢思索片刻后,堅定地說。
聽到嚴從漢的話,孫予如的身體微微一顫。
她早就喜歡上了嚴從漢,只是女兒家,沒有父母作主,婚姻大事,哪敢自行開口。
里老詢問嚴從漢的一瞬間,她的心,也隨之緊張了起來,倒不是擔心落不了戶。
對於她來說,只要能跟著嚴從漢,落不落戶都是一樣的。
她緊張的是,害怕嚴從漢把她當作妹妹。
里老等著嚴從漢回答的時候,她也在心裡期待著一個未知的答案,既怕又想知道自己在嚴從漢心目中的身份定位。
雖然嚴從漢的回答令她感到欣慰,但還是覺得非常震驚。
畢竟他們兩人還未成婚,嚴從漢在眾人面前給了自己這樣一個身份,日後別人更是會錯怪冤枉他。
她明白,這是嚴從漢在把所有的責任、閑話和誤解都住他自己身上攬。
或許,這便是一種擔當。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有什麼比找到一個敢於擔當的男人更值得高興的?
想到這裡,孫予如滿面羞紅,心裡既開心又激動又害羞,慌忙對嚴從漢說:「從漢哥,我先去幫嬸嬸她們拿行禮。」
說完,一溜煙跑開了。
旁邊有幾名婦女又開始小聲議論:
「這是誰家姑娘啊?這麼不要臉?」
「就是,一看就是沒有父母管教的。」
「該不會是從那個什麼樓,勾引來的吧?」
「唉,真是傷風敗俗。」
……
嚴從漢充耳不聞,只盯著里老手中的戶籍登記冊看。
里老拿著手中的筆,一時竟也難以決定。
「老郭叔,就這樣寫吧!」
郭清揚過來,一邊催促,一邊將手伸到里老托住的戶籍登記冊下面,假裝幫忙扶著登記冊。
里老會意,接住了郭清揚偷偷從登記冊下面遞過來的一弔銅錢。
「這孩子,你看這……好吧,那我可登記上了,不過有一點我可得說明了。」說著,里老抬頭看著嚴從漢。
「老郭叔請說!」
「戶籍倒是沒問題,只是田土卻是沒有的。唯有等日後村裡走了老人,到時再作分配。」
「沒問題,我忙時在城裡做工,閑時上山燒炭,沒有田土反倒自在些。」
「嗯,那好!明天我便將登記冊上交縣衙。」里老終於下筆,將嚴從漢一家三口登記在冊。
「今日就勞煩老郭叔了,改日從漢一定登門拜訪,再作酬謝!」
「都是一個村子的人,不用客氣!那你快些安頓家什去吧,老漢這就告辭了。」
「老郭叔吃了晚飯再走吧!」郭清揚說道。
「不了不了,家裡做好了,回去就吃!」
里老說著,起身將圍觀的婦女媳婦兒們驅趕了一番后,自行離開了。
嚴從漢與郭清揚這才進屋,屋內早已擺好了晚飯。
郭母下午忙活了半天,特意去鎮上買了半斤豬肉,到後山采了一些嫩竹筍和鮮蘑菇,又從自家菜地里尋了一些時令蔬菜,搞出了六菜一湯的豐盛晚餐。
五人都已餓了半晌,一齊圍坐桌旁,吃了起來。
「清揚,為了我們落戶的事,你前後一共花了多少錢?」嚴從漢一邊給娘親和郭嬸夾菜,一邊問道。
「沒有,沒花錢,鄉里鄉親的,里老又是我本家,花什麼錢?」
嚴從漢低頭吃飯,沒有再問。
「還說沒花錢,看,就這一桌子菜怕是也破費了不少。」嚴母接話說道。
「唉呀,他嚴嬸,這都是自家地里的菜,值什麼錢?你們回來就好,以後兩家人互助互幫,日子過得還撐抖些。」郭母打著圓場。
「他郭嬸,這日後五張嘴吃飯,可真要給你們添麻煩了。」
「怎麼會呢?你看兩個小夥子都長大了,日後還怕掙不來錢?」
「嗯。我也可以幫著兩個哥哥幹活掙錢。」孫予如也說道。
「看看,孩子們都成人了,他嚴嬸,就別操心了,啊!」
「對了!」郭清揚說道:「卧房都已經幫你們準備好了,從漢和我睡一間房,就是要屈委一下嬸嬸和予如,你們兩人暫時共同睡一間。明日起,我去後山砍些竹木回來,在屋后再搭兩間房出來。」
「好的,不礙事!」嚴母回答。
吃完晚飯,郭母、嚴母和孫予如收拾碗筷、打掃衛生去了。
嚴從漢和郭清揚來到院子里,聊著各自的打算。
「從漢,在鏢局做工還習慣吧?」郭清揚問。
「挺好的,最近鏢局走鏢去了,等過段時間他們回來,我還是要返回去做工的。」
「嗯。祖蘭冰那邊你準備怎麼處理?」
「不處理了,形同陌路吧!只是這次回來,她父親的墳上,我還是該去祭奠一下的。」
「也好,其實他們一家人都挺好的,就是那個胖八婆不是東西。」
「唉,現在我都不計較這些了,毫無意義!」嚴從漢唉了口氣,其實心中早就放下了許多負擔。
忽然,嚴從漢想起了一件事,急切地問郭清揚:
「對了,你上次說的那個黑色石頭,是在哪裡撿到的?」
「就在我燒炭那座山上呀,之前和你說過的。」
「明天,記得帶我一起去,我告訴你,說不定這次,咱們真的要發財啦!」
「你又來了,就那麼幾塊石頭,能發什麼財?」郭清揚還是不理解。
「呵呵,以後你就知道了。」
「還賣關子!」對於石頭可以賣錢的事,郭清揚雖然難以置信,但見到嚴從漢反覆提起,還是有些好奇。
「呵呵,明天到山上就告訴你!」
鄉村的夜晚,天黑得特別早,也黑得特別靜。
兩人扯七扯八聊了一會,便一同回房歇息了。
躺在床上,嚴從漢心裡又開始盤算著煤炭的事情,他在想,用什麼方法進行探測和採挖好呢?
他希望自己能發現一座大型煤礦,也當他一回煤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