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演武騎射
從未騎過馬的嚴從漢,心裡有些怯場,但看到祝尤笑騎在馬上飛奔,一時竟也忍不住了。
在兩名侍衛的協助下,嚴從漢終於戰戰兢兢地騎到了馬上。
他手握韁繩,跨下的馬卻不聽指揮,只在原處打轉。
「哈哈,虎威大將軍之子,可不能不會騎馬!從漢!跑起來!」祝尤笑在遠處幫他打氣。
嚴從漢一著急,膽子也大了一些。
他胯間稍一用力,輕輕將韁繩一抖,戰馬隨即甩開了四蹄,朝祝尤笑的方向跑去。
隨後,兩人便在場內連續奔騰了好幾圈,直到盡興,方才停了下來。
「走,再試試弓矢!」
祝尤笑說著,帶領嚴從漢來到場外兵器架旁,隨身拿起了一把開元弓,遞給了嚴從漢。
「這些弓的拉力是有區別的,像你手中這把,屬於軟弓,拉力約為50斤,拉力不大,但利於開弓持久瞄準,所以邊軍馬上作戰,大多用這種弓。」
嚴從漢用手試了試,覺得輕了,眼睛在兵器架上尋找。
「呵呵,我忘了,你臂力大,可以拉70斤的硬弓。喏,這把。」
祝尤笑說著,把一把牛角、牛筋合制而成的複合弓遞給了嚴從漢。
兩人拿著弓來到場中,開始對著箭靶射了起來。
嚴從漢身材高大、臂力強勁,用起弓來,穩定性極好。
兩人各自試射了三十支羽箭,雖說嚴從漢是第一次拉弓,但是在祝尤笑看來,成績已經相當不錯了。
「師父說得對,你是練武的材料。!」祝尤笑說。
「師兄又耍笑我!」
「實話!我可是很少夸人的。」
「嗯。我信!」嚴從漢點頭。
「現在令尊已經平反昭雪,你也在螺水村上了戶籍,該考慮一下科舉武考的事了。」
「謝謝師兄提醒,只是小弟目前還差了一些條件。」
「差什麼條件?這裡不都有嗎?你臂力驚人,這一科肯定沒問題的。至於騎射嘛,這樣,以後你有時間,就到這裡來練習騎射。」
祝尤笑說完,似乎想起了什麼,頓了頓又說道:
「是不是覺得在這裡出入不方便?」
「確實不便打擾。」
祝尤笑思索了一下,從腰間取下一塊玉牌,遞給嚴從漢說:
「以後,拿著這塊腰牌,王府之內,你可自由出入!」
「可是,這不好,我一個外人,怎麼能私自在王府出入?」
「不打緊的,我會告訴王府守衛,讓他們為你提供便利,只要你不要到處亂竄就行。」
見祝尤笑說得非常真誠,嚴從漢接下了腰牌,「那就謝謝師兄了!」
「不用客氣,反正我在府上的時候,便與你一同練習。若我有事不在,你自行過來練習即可,不必有所顧慮。」
「好,記住了。」
「天色已有些暗了,咱們回去用膳吧,用完膳早些歇息,明日,我便帶你到王府轉轉,讓你先熟悉一下這些建築的構造,然後儘快把那個『新鮮玩意兒』弄出來。」
「好的,小弟一定竭盡全力!」
「還有,三天後就是我選妃的日子,所以這幾天,你可有得忙。」
「和師兄在一起,再忙再累也開心!」
嚴從漢也奇怪,自己竟然學會拍馬屁了,難道是剛才騎了馬的緣故?
「對了,弟妹正好也來了,不然,選妃的時候把她也安排上吧。」
「這是不是有點離譜了?」嚴從漢吃驚地說。
「不離譜!都說惺惺相惜,就像咱們倆一樣。說不定弟妹還能幫我吸引到一個好媳婦呢。」
祝尤笑說完,兩人對視,哈哈一笑,然後把弓放好,一起回到了文華閣。
王府的晚膳,有專門的膳房及宮人負責,祝尤笑雖然忙了一天,但仍然覺得不盡興。
他非要拉著嚴從漢與自己一同用膳,膳后再吩咐宮人把他安排到離文華閣比較近的一個住所入住。
晚上,置身高端豪華的王府、躺在鏤空雕花的大床上,嚴從漢卻沒有一絲睡意。
今天祝師兄的一句話,直到現在還在他的心頭迴響:虎威大將軍的兒子,可不能不會騎馬!
是啊,父親已經得到了平反昭雪,自己的身份已經沒有問題了,是該用心準備科舉武考的事情了。
秀才!舉人!乃至狀元!
功名算什麼?此刻,嚴從漢想到的是,披甲從戎、上陣殺敵,像父親那樣守疆固土。
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想成為一名浴血疆場的武將,或許科舉武考之路真的是條捷徑。
父親與祖世伯當年,便只是行伍出身,雖然最後官至總督,但官場上升之路,實在太難。
雖然嚴從漢並不是想當官,但只有當了官,成為了武將,才能夠去實現自己保家衛國的宏願。
由於從小便與軍營結緣,所以遼東,邊關,在嚴從漢幼小的心靈里,便有著一種特殊的魅力。
那裡,是父親與祖世伯曾經浴血拚搏過的地方。
說不定那裡的每一寸土地,都曾留有父輩們艱難前行的足跡。
還有,父親和祖世伯最終的屈辱,並不在那一紙詔書里,而同樣是在那遙遠的邊關。
作為兒子,一定要身著戎裝,去替他們奪回來。
好在現在自己的身份已經清白,況且世子還為自己提供了這麼好的練習場地,如果自己不考出一個名堂來,真是枉為人子!
雖然他也知道,當年陷害自己父親和祖世伯的人,如今還在朝堂之上身居要職。
如果他知道了自己是嚴文懿的兒子,或許會想方設法加以刁難、打壓甚至是迫害。
但,正所謂:任爾東南西北風,咬定青山不放鬆!
只要自己一身正氣,管他什麼妖魔鬼怪。
另外,自古以來,作為武將,如果只有匹夫之勇,不識排兵布陣可不行。
就拿科舉武考來說,除了考相應的武功科目外,也會考一些文化學識。
想到這裡,嚴從漢才想起,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去陳老夫子那裡讀書了。
嚴從漢思緒尤千,越想,心頭越亂。
不知道此刻,孫予如是不是和自己一樣,也處於失眠狀態。
這個可憐的姑娘,身世凄苦,自從遇到他之後,更是吃盡了苦頭,甚至還險些被賣到了綉春樓。
現在的自己,就是她唯一的依靠,自己的喜怒哀樂,就是她的酸甜苦辣。
這一生,絕不能虧欠她,一定要給她一個安穩的家。
同時,如有可能,一定要幫她找到親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