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富貴必從勤苦得

第7章:富貴必從勤苦得

無意中發現了這個可以掙大錢的機會,嚴從漢當然不想放棄。

不過,他現在腿傷未愈,什麼事情也做不了,目前也只能在心裡暗自盤算,一切都要等腿傷好了之後再說。

「清揚,你發現的這個黑色『石頭』,據我所知可以掙大錢!」

嚴從漢提醒郭清揚。

「這個怎麼掙大錢?當炭賣嗎?不行,剛才不是給你說了嗎?這個東西點著之後冒出的煙霧特別難聞,況且還特別稀少,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小筐。」

「呵呵,我有辦法解決這些問題,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嚴從漢不想和他解釋太多,因為很多事情完全超出了郭清揚的認知,三兩句話根本解釋不清楚,唯有到時候做給他看了。

「好吧,等你把傷養好了再說吧。」

郭清揚說完,轉身又對著一旁的嚴母說道:

「嬸嬸,我今天來看望您和嚴從漢,其實還有一層意思,我娘親讓我來邀請你們,到我家去居住。」

「清揚,嬸嬸謝謝你們母子的好意,可嬸嬸與從漢,都算是戴罪之身,哪敢去叨擾你們?」

嚴母想到自己叛將家屬的身份,因此婉拒了郭清揚的邀請。

「嬸嬸千萬別這麼說,我來之前,和村裡的里老都說好了,他也同意你們回村,並且還答應讓你們落戶,從此就不再是外來戶了。」

嚴母聽郭清揚這麼一說,猜想他私底下肯定想了不少辦法,才讓里老作出這個決定。

但是一想到回村,和祖蘭冰母子抬頭不見低頭見,那豈不是更尷尬?

「不了,清揚,我和從漢在這裡挺好的。」

「嬸嬸,請您和從漢一定回去,主要是這次你們可以落戶,有了戶籍,以後對從漢也好。」清揚耐心地說。

一說到兒子的戶籍,嚴母略有些動心了。

「清揚你用心了,真是個好孩子,嬸嬸感激你,可是從漢現在這個情況,不然等他傷好了之後,根據他的意思決定吧。」

「嗯,從漢,你聽見了嗎?嬸嬸讓你作決定。」

郭清揚回頭問嚴從漢。

嚴從漢此刻正在心裡估算著煤炭的事情,沒太注意聽娘親和清揚和對話,因此隨口說道:

「好啊,我腿傷好了再說。」

「行,那就說好了啊,到時我來接你們。」

郭清揚見嚴從漢同意了回村,滿心歡喜。

「呯呯呯!」門外,突然有人敲門。

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孫予如起身,打開了房門。

一股濃烈的酒味湧入了房間!

一位身著破爛長衫、滿臉鬍鬚、頭髮蓬亂的老者,跌跌撞撞地跨了進來。

孫予如吃了一驚,慌忙往旁邊避讓。

見到老者,郭清揚迅速起身,低頭拱手道:

「學生見過陳夫子!」

「呵呵,老夫一進院門便聽見你的聲音,所以就不請自來了!」

老者滿臉通紅,眼睛放光。

「學生適才欲拜訪夫子,怎奈夫子未歸,於是便先拜訪了嬸嬸,還望夫子恕罪!」

郭清揚言行之間,對老者竟是十分恭順。

「老夫已是棄世離道之人,小子不必客氣!」

老者說著,伸出枯樹枝般的大手,從懷中掏出兩本書來。

嚴從漢側目,見書封上寫著《國語》、《大學》。

雖然老者的手污穢不堪,但兩本書的封面卻極其整潔。

郭清揚連忙上前,接過老者手中的書,叩首拜謝。

老者眯著一雙醉眼,來回打量著郭清揚和躺在床上的嚴從漢,說道:

「黑髮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兩位少年郞,抽閑讀讀聖賢書吧!」

「謹遵夫子教誨,只是近來忙於生計,雜事纏身,讀書之事稍有懈怠!」郭清揚低頭回答。

「哼!雜事?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老者一邊說,一邊轉身,搖搖晃晃地出了房門。

片刻之後,東邊石屋傳來老者高聲吟詠的聲音:

「富貴必從勤苦得,男兒須讀五車書!」

「這不是住在東邊石屋的那個瘋子老頭嗎?」

孫予如關上房門,問郭清揚。

「唉!這個苦命的陳夫子,本名叫做陳宜修,原本有舉人功名,後來還考中了進士,但是在參加殿試時,卻被人揭發與亂黨有書信往來,因此被朝廷革去了功名,永不錄用。」

郭清揚說著,眼裡滿是不平和悲憤。

「進士?還參加了殿試,那豈不是有機會成為狀元了?」

嚴從漢驚嘆!

「是啊,如果不是出了意外,估計人家早就是朝廷大員了。」

「太可惜了!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我更倒霉的人。」

嚴從漢不由得連連感嘆,自言自語地說。

「正因為仕途斷絕,從那以後,他便整日酗酒發瘋,以此虛度殘生!」

「他教過你讀書?」嚴從漢問郭清揚。

「他前些年酗灑並不似現在這般嚴重,偶爾正常的時候,也會在石屋內教一些窮苦孩子讀書寫字,我總是趁進城賣炭的機會,偶爾去旁聽一下。」

嚴從漢發現,郭清揚說到讀書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特別的光芒。

「你喜歡讀書?這我怎麼沒發現?」嚴從漢問。

「喜歡又有何用,每日光顧著填飽肚子而奔波,哪有那時間和閑錢?」

說到此,郭清揚露出不無遺憾的表情。

「我看他對你挺好呀,還送書給你。」

「嗯,他曾勸我好好讀書,然後去考取功名,並且約定好每月至少背誦一本書。」

「那你真該好好用功,說不定真能考個功名,從此翻身做人!」

「我也想啊,可是,我家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不過……對了,要不咱們一起讀書吧,以後一起去參加科考。」

郭清揚突然興奮地說。

「我……我就算了吧,我這身份……」嚴從漢尷尬地說道。

來到這個世界,借用了別人的身體,嚴從漢當然想出人頭地。

在當下這個社會,要想出人頭地,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莫過於參加科舉考試獲得功名,可是以他叛將之子的身份,恐怕連參考的資格都沒有。

「你別管那麼多,先讀書,萬一以後情況有變呢?」

郭清揚說著,將其中一本書塞給嚴從漢:

「咱們一人一本,一個月之後交換。」

雖然嚴從漢嘴上說著算了,但其實內心早已起了波瀾,雖然原主的父親被誣,但說不定也是可以正名平反的。

畢竟讀書考取功名,對那個時代的年輕人來說,充滿了絕對的誘惑。

別說中進士、狀元了,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秀才,都可以見官不跪、免除賦稅徭役。

如果是前三名,每年還可以領取廩米和廩銀。

總之好處多多,連走在路上都會被人高看一眼。

不過,遺憾的是,原主從小便寄人籬下地生活在別人家,幾乎就沒有上過學。

如今都已經十八歲了,嚴格地說,還未正式啟蒙,靠讀書考功名,太不切實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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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月度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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