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彭說跟著賀家姐弟又在大名府玩了兩天，每天都是差不多相同的內容，彭說本不是什麼放蕩的人，兩天時間已經對這樣的生活感覺厭煩了；

心裡還記掛著若蘭，從賀雪幾個紈絝口中聽到一些消息，大會後，班子大洗牌，最高領導退下去了，新領導重新組建班子，原先的人退的退，該放閑職的放閑職，林家自然也不能倖免，林睿謙退了休，林振華被升任到省政協坐板凳去了，聽說他們一家已經搬離了原先住的大院，搬到若蘭自己買的別墅里了；

彭說最終還是給若蘭去了一個電話，自從他得知林家將y國事件的責任推了個乾乾淨淨，彭說的心中難免會有怨憤，他不知道是不是若蘭的主意，不過一想到若蘭俏麗的容顏和那柔弱的身體，心裡還是會泛起一絲心疼；

喂，是說嗎？電話里傳來若蘭那嬌弱動聽的聲音；

她還是那麼的冰雪聰明，自己換了號碼，沒出一聲，她就能猜到是自己；

若蘭，你還好嗎？

彭說，我好想你，我現在已經能做到你說的那種深層冥想了，若蘭不答彭說的話，自顧的說著；

應該是病情又嚴重了吧，彭說心裡不由一陣焦急，你現在住在哪裡？我過去找你；

電話里一陣寂靜，過了半晌才傳來若蘭弱弱的聲音：你說，你不怨我們家沒有保你？

這有什麼可怨的？彭說故作輕鬆的道：政治家庭嘛，本該就是那個樣子，我喜歡的是你；

n市紫荊華府別墅小區，果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看著那一棟棟精緻漂亮的花園小別墅，這些是普通人一輩子也不敢奢求的豪宅，但對於林家來說，還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看著半年不見卻似是一下蒼老了十歲的林老，彭說強顏著歡喜，林老半佝著腰身面無表情的道一句：你來了，便轉身帶彭說進去，直上了二樓，手指指了指一扇門，一言不發轉身下樓去了；

彭說輕輕推開那扇門，正是若蘭的卧室，只見若蘭正靠躺在床頭，目光正望著自己的方向，見彭說進來，臉上浮出燦爛一笑；

你怎麼又在輸葯，彭說忙走了過去握住若蘭的手；

不是葯，若蘭發出微弱的聲音，是營養液，最近吃東西都會吐，所以才輸的；

彭說的鼻子酸了，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別擔心，我回來了，我們現在就去找地方，我給你治療；

好，若蘭微笑著答應道：不過還是等晚上吧，現在住在這樣的地方，做什麼很不方便的；

好，還是你想的比較周到；

兩人相偎在一起，等待黑夜的降臨；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不知不覺中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彭說將若蘭裹嚴實了，開著車出了小區；

若蘭雖說在n市生活了多年，卻是從不曾出過家門，對市區的情形更是一無所知，彭說在手機上找了地圖，看江寧區只有一座方山，也不知道具體怎麼樣，反正所需的林子也不是很大，估計應該沒什麼問題，當下沿著地圖而去；

這方山原來是個旅遊區，到了晚上早已大門緊閉，彭說抱著若蘭，繞著欄杆圍牆行走，找到一處偏僻地一個縱身跳了進去；

裡面果然樹林茂密，不過多數大一點的樹木都砌了護欄，上面還掛著牌子表明是什麼什麼珍惜品種，彭說離開人工修理的道路，專往無路的密林里鑽，好不容易找到一處連成片的林子，才將地面收拾一番開始治療；

第二天一早，兩人是被開始進山遊覽的遊客驚醒的，此時兩人周圍的草木都已變成枯黃，若被工作人員發現，還是個麻煩，若蘭也已經恢復了精神，兩人站起身拉著手嬉笑著往山下跑；

開車回到市區，若蘭象個好奇寶寶似的對街上的行人和商鋪充滿了好奇，彭說打趣道：看你那麼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是不是想要下去逛逛？

若蘭連連點頭道：我想和你去西餐廳吃飯，還想和你去看電影，我想和你做那些情侶們談戀愛時所有的事；

所有的事？彭說不懷好意色眯眯的盯著若蘭笑；

嗯，若蘭卻是絲毫不帶羞怯的對著彭說認真點點頭道：所有的事；

這…，女孩遇到被人調戲不都應該是嬌羞的回罵一句流氓的嗎？彭說有點凌亂，收斂住猥瑣的笑容，尷尬摸摸鼻子道：那個，談這事好像不應該用這麼嚴肅的表情哦？

若蘭被彭說的樣子逗的噗嗤笑了出來，做思考狀道：表情確實好像不太對哦，不過…，若蘭的聲音變的低迷起來，我跟別人不一樣，我是個隨時可能會死掉的女人，我想趁著自己精神好的時候，跟你好好談一場完整的戀愛，這樣才不會留下遺憾；

彭說一把攬過副駕的若蘭摟到懷裡道：傻丫頭，我不會讓你死的，我們現在就去做那些你想做的事；

好耶！若蘭興奮起來，出發，第一站先去哪兒？對了，你有錢嗎？我可是分文都沒有的；

不是吧？你一個住在大豪宅里的千金小姐，原來是個分文沒有的窮妞呀！不過，嘿嘿，彭說賊笑道：放心，本少爺我多的是錢，你儘管花，看上什麼我們就買什麼；

真的呀？那位小姐算不算是榜上土豪了？對了，你說我家現在住的那個是大豪宅嗎？

不是吧？彭說一臉不可思議的道：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那麼大的一套別墅，少說也得值個幾千萬，普通人恐怕掙一輩子連你們家一個廁所都買不起；

也是哦，若蘭贊同的點點頭，這樣想確實心裡舒服多了；

你這人什麼心態？彭說翻個白眼，兩人哈哈大笑；

這個點，想吃西餐是甭想了，兩人將車停好，就近在路邊攤吃起油條豆漿，若蘭一臉新奇的樣子，看她那樣，就知道準是長這麼大第一次在這樣的地方吃這種東西；

若蘭的飯量很小，兩人吃罷早餐，就在跟前的街市上逛了起來，若蘭見什麼都新鮮，每一家門店都要進去看看，看見什麼奇奇怪怪的小東西都想要，沒到中午，彭說手裡拎的，肩上扛的購物袋滿滿當當；

看她興緻絲毫不減，彭說心裡那個苦呀，正路過一家西餐店，彭說立刻提議要進去吃中飯，見若蘭不疑有他的答應了，彭說方才重重的鬆了口氣；

兩人坐下，侍應送來菜譜，若蘭卻搶先開口要兩份牛排，五分熟，彭說忙攔住道：不要牛排，你的腸胃功能本來就弱，那裡還敢吃半熟的牛排，算了，還是我來點吧；

不要，若蘭任性的道：我就要牛排；

好好，彭說搖搖頭無奈的道：真拿你沒辦法，不過其他的還是我來點吧，說著接過菜單，點了份牛奶玉米濃湯，一份土豆泥，都是比較容易消化的；

等侍應離開，彭說問道：你今天怎麼這麼任性呢？感覺有點怪怪的；

若蘭嘴角一撇，哼，我以前看卡梅隆跟湯姆克魯斯一起點著蠟燭吃牛排，我也想感受一下那樣的氛圍；

卡什麼隆？

卡，梅，隆，好萊塢影后，你連她都不知道？真懷疑你是從火星來的；

彭說被鄙視了，一會牛排上來，彭說剛切下一塊，看見若蘭又四處張望便問一句：你在找什麼？

西餐廳不是都有人拉小提琴的嗎？我怎麼沒有見到？

那個…，彭說摸摸鼻子，可能是這家不夠檔次吧，不過那邊倒有架鋼琴，你想聽哪首？就讓本少為你服務一次；

好耶好耶，若蘭拍手叫道：就那場夢中的婚禮吧；

世界名曲，地球人都知道，彭說坐到鋼琴前面，回憶一下曲譜，還好以前彈的很熟，試一下音，便開始彈奏起來；

彭說現在的這雙手不知比以前要靈活多少倍，流暢的鋼琴曲在彭說指尖淌過，彭說漸漸進入這首曲子的意境，這與彭說練功冥想時的情形相似，龜藏玄靈功自動運行起來，琴曲所刻畫出來的意境將整個大廳籠罩，衝擊進每一個人的心靈，佔據每一個人的靈魂；

人們不自覺的將自身帶入到男女主角角色中去，整個餐廳的人像是全都癲狂了一般，隨著音樂哭，隨著音樂笑，隨著音樂手舞足蹈的跳舞，還有幾個竟不顧一切的當眾開始擁抱親吻起來；

彭說以前看武俠小說，對作者幻想出來那種以琴音殺人的武功總覺得好笑，但現在看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如果自己現在灌注龜藏玄靈功去彈那首黑色星期天的話，難免會有那種意志薄弱的人會因此當場自殺；

曲子結束了，全場一片寂靜，人們忽然驚醒過來，全都匆忙的坐回到座位上去，盡量的避免著尷尬；

沒有歡呼，沒有掌聲，彭說默默一個人走回座位上去；

若蘭忙扭過頭擦乾淨臉上殘留的淚痕，彭說笑問道：怎麼樣，彈的還可以吧？有沒有被感動到？

哦，還行吧；

就只是還行？

那你還想怎樣？說實話，我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對於你彈的琴，我好像只記得個開頭，還不錯，至於後面你彈了什麼，我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

不是吧！彭說差點抓狂，自己費力的在那表演了半天，她竟然說沒有印象，自己找誰說理去；

吃完飯，原本計劃是要去看電影的，若蘭卻突發奇想的要去找影樓拍婚紗照；

彭說愣在了原地，如果只是談個戀愛，她想怎麼樣都行，可要說到和她結婚，說實話，彭說從來沒有生出過那樣的想法，彭說忽然想到十年或者幾十年以後，若蘭會變成什麼樣，會不會變成二十年前自己老婆那種醜陋，貪婪的形象；

女人的美只存在短暫的一瞬間，可是自己也許會永遠保持現在的樣子，如果讓一個年輕的美男站在一個醜陋的老婦跟前，跟旁人說他們是一對夫妻，彭說不敢想象這樣的畫面，彭說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水；

喂，你在想什麼呢？若蘭一臉不高興的樣子道：你放心，我只是想要跟你拍個婚紗照，沒有逼婚的打算，說著竟不理彭說，一個人自顧向前走去；

彭說一顆心重重落回肚子里去，忙跟上若蘭，嬉笑著解釋道：親愛的，你誤會了，我是高興的一時失了神；

哼，若蘭才不信他的鬼話，兀自四顧著找影樓；

若蘭挑了最貴的一組照片來拍，各種造型，各種服裝，直忙活到半夜方才結束；

彭說要去開車回去，若蘭站在那不動，從包里拿出身份證故意一副慵懶的樣子道：唉，今天晚上不想回家，你說我該去哪兒呢？

彭說看著她不知從哪裡學來的這種套路，心裡想笑，卻強忍住嚴肅的道：那怎麼行，不回去你爺爺該擔心了，聽話，趕緊走吧；

哼，裝什麼裝，若蘭叫了起來，你忘了我們早上的話，你是不是還在擔心我會向你逼婚，告訴你，你不用擔心，我才不會嫁給你呢，就算你求著我也不會嫁給你；

這，彭說有些手足無措，我不是那意思，真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生氣了；

若蘭一把推離想要湊過來抱住自己的彭說，一臉嚴肅的道：我不是耍小性子，我從來都沒有想要嫁給你，我只是想要你能給我一段完整的戀愛經歷，這都不行嗎？

彭說看著她認真的態度，也收斂住嬉笑的表情，看著若蘭認真道：若蘭，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可是現在還不行，不是我不想要你，說實話，我很想，非常想要你，可是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身體的狀況，那樣會要了你的命的；我不想失去你，你明白嗎？

雖然你的精神和身體都暫時恢復了活力，可是你的器官並沒有因此一下變的強壯，你的心臟根本承受不了劇烈的刺激，你不是已經可以進入深層次冥想了嗎？我希望你可以趁著這次身體恢復的機會，努力學會我教你的氣功，這樣身體就會慢慢變好的；

看著眼前這個滿心為自己想的男人，若蘭的眼睛里亮起最閃亮的星，謝謝你，親愛的，我愛你，一個熱烈的吻落在彭說柔軟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