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開始打了
鼓聲在擂台的兩邊響起,先上場的是一組和二組,其他組員就遠遠地圍在台下觀看。
擂台很簡陋,四周用粗麻繩圍了三圈,比賽開始沒多久,二組的一個小胖墩就被人直接越過擂台上的軟繩給扔了下來。
這種情況算是好的,可以看的出來對手並沒有下死手。
場上判員敲響了手裡的鑼,此次比賽勝負已分。
這種大型的比試現場,眾人卻是鴉雀無聲,只有判員手裡的鑼聲一遍遍在四周回蕩。
接下來的是三組對四組,五組對六組,七組對八組……
七組首先上場的就是吳白柳。
嬌俏的小姑娘往台上一站,帶了幾分膽怯和嬌氣,她的右手縮在袖口裡正在調整小型針弓。
眾人一看七組找了個如此小嬌娘上場,作為對手的八組也不好找個大塊頭去對付。可沒想到的是八組偏偏找了個壯漢上去。
場下人一看這情況紛紛發出滿含鄙夷的噓聲。
吳白柳看著上來的人,心裡掂量了一下,覺得沒有換人的必要,對手看著很大個,但是行動不是很靈活。
判員敲了一下鑼,比試正式開始。
大塊頭或許是太傲慢,又許是輕敵,赤手空拳的就朝著吳白柳沖了過來。
這是一場不對等的比試,大多數人在壯漢發起攻擊的時候就微微側過了頭。
吳白柳看著那人朝著他衝過來的時候,瞬間就懵了,大塊頭跑起來也太快了吧!
「白柳!」吳白巧在台下喊。要不是被江左安拉著,她都想衝上台去。
黃簡林看著情況不太秒,指尖一彈,飛出去兩個石子,砸中了那人的膝蓋。
噗咚一聲巨響,大塊頭跪倒在擂台上。
吳白柳終於回過神來,中指拉弦,拇指抵著布,手腕一轉,細針倏地鑽出袖口,射中大塊頭的咽喉。
那人捂著咽喉,細針從他的手指縫裡面鑽出來,他嗚咽著:「有毒……」
黃簡林看著這一幕,轉頭和梁夫子對視一眼,「這丫頭下手挺狠啊。」
梁夫子眯起眼睛,質疑到,「光是一根針不足以讓人斃命。」
一聽這話,黃簡林仔細觀察台上的大塊頭。
「臉色發黑,他中毒了,而且是劇毒。」梁夫子說。
此時台下的眾人喧嘩起來,判員敲響了鑼,指揮著人將台上的大塊頭往下抬。
比試無情,刀劍無眼。
變數是擂台賽最大的看點。
「這是突發疾病了嗎?」有人問。
八組的人員高聲反駁,「不可能!他一直是好好的,今天中午還吃了五碗飯呢!」
這種選拔性的比試,最終結果是要選出有能力的人,這些被選出來的人以後要面對的敵人是妖魔,是怪物而不是人。
所以比試起來無論是刀劍、蠱毒、暗器,都是可以的。
判員又敲響了手裡的鑼,對八組不滿的人員說道:「那就是他中午吃撐了。」
這下輪到八組選人上場了,上去的是他們組裡唯一的一個孩子。或許這是他們組裡最弱的一個了。
毫無疑問,七組對陣的是組裡剩餘的另一個姑娘。
二人在擂台上,對峙而戰。
同樣是個姑娘,吳白巧就比她姐姐長的張揚,短辮子也顯得很精神,特別是手裡拿著一根拖地的長鞭,竟有一股子煞氣。
經過剛才那場比試之後,台下觀看的人也不再妄自揣測,都靜靜地等待二人開打。
判員敲響了鑼,比賽開始。
吳白巧先發制人,抬手一揮鞭,甩在擂台上啪的一聲響。
對面的小子手握一把長刀,高高舉起,「看我如何砍斷你的鞭子。」
他這一句話暴露了他被動的防禦優勢。
吳白巧勾起嘴角,俯下身體,彎著腰,鞭子貼著地面橫掃過去。
你要砍我的鞭子,那我就偏偏不舉起來。
鞭子像是一條蟒蛇,在地面飛快的躥出去,快的像是一陣風,起了刃,直直地向那小子的割去。
那小子一慌,舉著刀朝著地面的鞭子砍去,很不巧的是,砍空了。
他的腳腕被鞭子抽了一道,「啊,疼!」他跳了起來。
刀陷在擂台的木板縫裡,一時拔不出來。
迎頭又是一鞭子過來了。
慘叫聲在擂台上響起,聽得眾人都皺起了眉。
吳白巧避開了傷人的要害之處,鞭鞭都是皮肉之痛。
看見對手被打的首尾捲起,疼的在地上打滾。她收了鞭子,問:「認輸嗎?」
「認……」地上蜷著的人嘴裡發出了沙啞的聲音。
下一場輪到七組選人上場了。
陳小戎自告奮勇,因為他在對面組裡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那個被他綁在柱子底下的人。
果然等他一站上台,對面組的那人就直接跳了上來。
那人眼睛還紅腫著,脖子上的勒痕很明顯,一臉怒氣,盯著陳小戎像是在看家族仇人。
陳小戎跟他講道理,「你找我麻煩在先,所以你應該恨你自己不中用。」
這句話未免太過於殺人誅心。
那人怒喊著揮起拳頭就往他這邊砸。
陳小戎早就脫了衣服單穿一件薄馬甲和一條短底褲,全身用滑石粉抹的光溜溜的。
他往邊上躲了那一拳,那人實在是下了死手,陳小戎躲的急,往邊上倒去。
那人順手就去拽他胳膊,像是拽住了一條泥鰍。
經過這麼一拉,陳小戎反而站穩了,他一躬身,往那人腹部撞去,起身,用手肘擊人下巴,幾個動作一氣呵成。
勝負不言而喻。
幾個孩子里江左安照理說是最有看頭的,他人長得好看,又拿了根長棍子,舞的虎虎生風。
可是對比於其他幾個孩子來說,確定性太強了,黃簡林在場下看得直打瞌睡。
判員的銅鑼一敲,眾人從昏昏欲睡的狀態里清醒過來,看見擂台上站著一個胳膊纏著布的小子。
他淡漠地看著對手輕巧地翻過麻繩,躍上了擂台。
場下有昨天參加過比試的人說:「這天殺的徐強正怎麼能讓金山來對付這麼個小孩子呢?」
「聽說是中午在飯堂的時候,這個小子衝撞到了他。」
「再怎麼說也還是個孩子。」說話的人往對面去搜尋徐強正的身影,在看到七組隊長被包裹成粽子的腦袋時沉默了。
有人感慨:「唉,這個小子要倒霉了。金山昨天可遇見了個強悍的對手啊,兩人比試不分上下,來了個平局。」
「昨天和金山比試的人來了沒有?」
「沒有,昨天夜裡死啦。」
「死了?」
「對啊,仵作說是受的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