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

王悅在我心裡留下兩首歌，周杰倫的千里之外和許嵩的清明雨上，實際來說千里之外在腦子裡首先勾起的卻是王健。初三末期，已經複習完的課讓數學老師有些發愁，在同學一致提議下，某節就成了才藝表演。當王健戴著一頂白色鴨舌帽，來回走動，縱情高歌，我看了一眼王悅，正跟著節奏高興地打著拍子，身子一面搖擺。

此前我認為她反感王健，對他總是冷冷的，會毫不猶豫把別人貼在牆上的王健詩作撕下，揉成一團，再准准扔進紙簍。雖然我也納悶，她為何不接受王健這樣優秀的男生，難道是矜持或者考驗？但最終還是覺得，愛情就這樣，常常是你愛她，她愛他。那他會是誰呢？我覺得可能是我，理由是她碰面沖我的嫣然一笑，沒發現還有別人能獲此殊榮。

那時本喜歡後排的徐靜，但在她這樣的一笑中，心沒能堅持住。當發現對徐靜失去感覺，我細細回顧往事，從六年級確立好感，到初二末快有三年，為什麼突然之間湮滅？當時的想法是，感覺很奇怪，不喜歡和喜歡一樣不需要理由。但現在明白不再喜歡要麼是對方有變，要麼是更有魅力的人出現。此後我的心變空，不久王悅進駐。

王悅之前唯有周杭杭這樣燦爛地笑過，而且對著我。那次媽叫我回家吃飯，我見周杭杭經過，就要呆會。而媽見有人來，就對她開口：還想在人家吃飯，不醜嗎？周杭杭沖我嫣然一笑，而我內心正尷尬，故面無表情。不走就是想避開她，總讓我有自慚形穢地局促不安。她見我不搭理，笑到後來已有尷尬。接著媽又來了句：昨天吃了，不能今天又吃啊！周杭杭再度笑起，對著我媽。

看到王悅手舞足蹈地高興，我承認這刻嫉妒王健，腦海還萌生一個念頭，她其實喜歡王健。可能以前不是，但現在是，又或者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