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這個糟老頭子會嚇到她的
次日巳時，六扇門門口。
暮芸睡了一個自然醒，吃了早食逛了早市，然後閑庭信步的來到六扇門。
門口的衙役對這位小美人印象深刻。一來是因為她有一張絕美的容顏，二來因為她穿著御天司的制服。
沒有人阻攔，邢總昨日關照過，這小美人兒是協助王英查案的督辦，整個六扇門理論上除了男茅廁不讓她進，哪裡都暢通無阻。
李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盡顯疲態。昨夜和俞南懷乾柴烈火整整一晚。俞南懷不敢閉眼睡覺，因為只要一閉上眼就看到各種腥紅的肉塊和黏連的紅色液體在眼前蠕動。
可憐李辰原是烈火熊熊，如今卻只剩下裊裊飄煙，乾屍般的仰天嘆道：
「無了，一滴都無了！」
俞南懷早上吃了一些安神助眠的葯，有氣無力的讓李辰來六扇門，經過一晚上的努力，她現在只想好好的睡個覺。
六扇門的每一個捕快都要經歷一些血腥的場面，只是俞南懷這次遇到的場面有些大，大到連王英都大為震撼。
出道即是巔峰。
暮芸走進捕快室。和眼圈漆黑的李辰對視一眼，瞬間悄悄施展心語術。
「昨晚上伺候完一個姑奶奶，這會又來一個！」李辰心中一怔。
「小夥子，不錯嘛！」暮芸走進他拍了拍他的肩。
「大姐，你這樣就很沒意思了！我感覺自己在被偷窺啊！」李辰沒好氣的說道。
暮芸轉眼頭看向坐著仰頭睡著了的王英，又看了看李辰。。。
「反正你應該也能聽到，我也沒力氣說話了。頭兒昨天沒有歸宅。」熊貓眼李辰心中說到，「你自便啊，頭兒說在等籍部的資料。」然後他便閉眼睡去。
暮芸點點頭，躡手躡腳的走到她的加坐位子坐下來，閉著眼吐納運動氣術修鍊起來。
整個捕快室里安靜的落針可聞。
午時剛過一名差役拎著大包物件來到門口。他敲敲門，王英隨即被驚醒了。
「王頭兒，籍部派人送來了這個！」
「拿來！」
整個籍部通宵達旦，整理了最近一年的女子失蹤案件的案卷。
慕芸睜眼朝向王英點頭示意。
「啊。。。慕姑娘來了啊。」他疲憊的打了一個哈欠。
「早就來了，看你睡著了就沒打擾。」暮芸回道。
「慕姑娘客氣了。」
王英沒有過多寒暄，隨即翻閱起手上的籍部的資料。
「一年之中共有二十三起失蹤案件，五起結案，十八起未結，對京城這樣的人口規模來說並不算多。。。」
王英看了看拉著凳子坐在自己一邊的暮芸。
「慕姑娘，您在讀心語嗎？」
暮芸點點頭。
「那我就不用嘴說了。。。」
隨即王英視線繼續轉向案卷。
盞茶王英在心中聲起。
「所有女子失蹤案看似毫無關聯，東西南北城都有，失蹤后家屬報案，從照片看，女子樣貌也沒有共同特徵，職業與人際沒有任何交集，似是都為獨立的案件。。。。」
「案卷有沒有記錄這些女子每月的月事時間？」暮芸傳音道。
王英心中一凌。
一般失蹤案件家屬報案，只會提供失蹤者的一些基本信息，樣貌特徵等。如果衙門發現屍體或者殘肢會讓家屬提供血液樣本。如是女子會詢問三圍或者隱私特點，但斷然不會問到月事。。。
翻到最近一起失蹤案：東城的一戶人家次女失蹤一旬。
兩人相視無言默默點頭。
王英拍醒了趴著睡著了的李辰：
「幹活了，一起去東城！」
東城一戶尋常人家內屋。
一位婦人病殃殃的躺在床上，閉著也能看出哭的紅腫的雙眼眼角掛著淚珠。
床邊坐著一位長相輕素的少女掩面抽泣。婦人牢牢握著她的手，好像生怕她也離開自己。
王英帶著暮芸和李辰走入這個尋常人家。
王英讓暮芸走到了前頭，剛才在司務車上三人早已商量妥當，由人暮芸拉進家人的親近感，王英負責問話，李辰現在腦子不好使只負責充場面。
「家裡有人嗎？」暮芸朝屋內喊話。
聽到一位女子的聲音，床邊的少女起身想去看看是誰來到家中，可手被婦人牢牢的拽住。
「誰啊？」女子回應道。
「我們是六扇門的！」
聽聞衙門來人了，婦人睜開雙眼，立刻起身，鞋也沒顧得上穿的就拉著大女兒來到了外屋。
眼前是一個面容絕美的少女帶著兩個身穿制服的差人。
「是有香兒的消息了嗎？是有香兒的消息了嗎？」婦人的情緒有些激動。
暮芸略顯無奈的搖頭示意並說道：
「我們是來了解一下您女兒的具體信息的。。。。」
「嗚嗚嗚嗚嗚。。。。」聽聞並沒有好消息婦人精神奔潰的癱坐在地掩面而泣。
少女蹲下身子攙扶母親，可精神崩潰的母親早已無力起身，癱軟的倒在地上。
暮芸暗自發動氣術讓這位痛失愛女的母親沉沉的睡去。
御天師對人的精神攻擊是最強的。他們可以讓人精神奔潰也可以讓人立刻睡著。
暮芸朝少女說道：
「不用擔心，我只是讓她睡著了。」
少女作揖以示感謝。
王英將婦人從地上抱起，少女引著進入了內屋卧室。
安頓好自己的母親，少女從內屋緩緩而出。
三個人被少女請到案幾邊的藤椅坐下，她自己也拉來一個板凳坐下。
王英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女，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樣子。少女臉型微瘦，長發散於後背，頭上並沒有什麼頭飾，簡單而又大方的裝扮讓她顯得有那麼一些素雅。
「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些情況的，這可能涉及妹妹的一些私密的事情，你不要害羞要如實回答就是了？」暮芸輕柔的聲音說道。
少女點頭表示明白。
「那麼我就開始問了，」王英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和不得反駁的威壓，「令妹有無情郎？」
少女搖頭。
「你要用嘴回答！」王英威嚴的說道。
「你這個糟老頭子會嚇到她的！」
暮芸眉頭一皺傳音道。
「沒有。」少女淡淡說道。
「我想問一下，令妹的月事是幾時？」王英嚴肅而又認真的問著。
李辰臉皮微微一抽心中吐槽：
「卧槽，你這個糟老頭子會嚇到她的！」
少女臉色變得難看，她用懷疑的目光望著王英。
「這個我妹妹失蹤有關係嗎？」
「熏兒，這和香兒的失蹤有很大的關係！」
暮芸認真的安撫這少女的情緒。
看了看暮芸認真的眼神，少女激動的心情逐漸平復，沉聲說道：
「一般是月中，但是偶爾會遲來幾日，如果不遲來的話，應該便是這幾日了。」
王英與暮芸眼神相視一看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又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后，三人告辭了少女，回到了司務車上。
「頭兒，你問人家月事幹嘛？」李辰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發問。
「那麼多女子的血肉集在一起，你覺得是為了什麼？」王英反問。
「變態。。。吧？」李辰開始不自信了。
「呵呵，純粹為了喜好？」王英冷笑道。
「那應該是某種邪惡的陣法！」暮芸回身看向坐在後排的李辰。
「所以我要了籍部關於失蹤女子的信息，就是想找到她們有沒有什麼共同之處。」
「那有什麼共同之處？」李辰的思路逐漸打開。
「這一年來失蹤的女子全部都是年齡十四至十八的未出閣的少女，另外。。。」
「另外，我懷疑這個邪惡的陣法需要用到處子的經血。」暮芸補充到。
李辰皺了皺眉頭，隨即又想到什麼說道：
「那不對啊，如果真的需要處子經血，那為什麼要分屍？」
「祭品！」暮芸冷聲憤憤的說道。
李辰只覺得脊背發涼寒毛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