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獻出自己的心臟

六扇門門主室內。

王英把最新的發現彙報給了邢總。

「這麼說，你是覺得劉暉加入了邪教？」

「基本上可以肯定。」王英回答。

「接下來你打算如何繼續調查？」

「我需要您授權，讓我可以調查劉暉的財產和其所有房屋和地契，包括他族人的。」王英拱手說道。

「你要知道，劉暉是四品官吏，雖然在他的宅子里發現了碎屍，但是他是被害人，不能排除嫁禍陷害的可能！他雖然已死，但朝堂中還有黨羽和族人，如果你查不出什麼，到時候那些人向陛下參你一本，後果可就嚴重了！」

邢總認真嚴肅的說道。

「邢總放心，我自會擔起責任。」王英語氣堅定沒有任何動搖。

邢總看了看堅定的王英，點點頭說道：

「那我現在就授你探牌，你可知道探牌的作用？」

「屬下知曉！探牌一出，先斬後奏。」

邢總嘴角微微揚起，起身離開自己的座位。

他帶著王英走到一面牆前按動機關。眼前出現條條暗紫色的陣法光芒，牆體在光芒中顯得虛化，他拉著王英走入牆體。王英只覺眼前一陣閃耀之後，他們來到一個亮著長明石的昏暗房間。

房間不大，四面牆上掛滿了強力法器，這些都是六扇門的傳承。

正面牆的最頂端，掛著一塊銹跡斑駁的銅牌。銅牌的中央刻著一個「探」字。

邢總上前幾步，單膝下跪拱手。王英跟著他同時跪下拱手。

「有請探牌！」洪亮的帶著氣術的聲音迴響在房內。四周牆上的法器開始顫動，房內叮叮噹噹的亂響一片。

銅牌發出淡淡的黃光，片刻后黃光暗淡，四周法器也不再顫動，房內恢復了平靜。

邢總起身伸手朝向探牌，探牌自動飛入手中。

他轉身看向王英，示意伸手。王英拱手謝過伸出自己的右手。

「如你心中向善，那探牌會認可你，如果你心中向惡，將無法拿起探牌。」

他把探牌交於王英手中。王英覺得一股熱流從手中傳來，頃刻間額頭與手心裡竟微微出汗。

「很好。」沒有異常，邢總微微點頭表示滿意。

捕快室里。

暮芸與李辰相互對視一言不發，但其實他兩在聊天。

「怎麼去了那麼久？」暮芸有些不耐煩。

「頭兒是邢總培養的接班人也是頭兒的師父，他們兩個有著各種皮燕子交易！」

「我要把你這話說給你們頭兒去。嘿嘿嘿。。。」

「說吧說吧，早就在頭兒面前社死過了！切。。。」李辰一臉不屑。

「那這個怎麼樣？教坊司的珍珍姑娘真漂亮，雲艷樓的愛愛姑娘真能喝，還有吉源街的蓮蓮姑娘手法到位，還有。。。。」

「卧槽！你耍賴！」李辰臉色大變。

「你說，我把這些事告訴昨天晚上和你雲雨的姑娘如何呀？」暮芸壞笑的說道。

「我警告你啊！你別亂來啊！雖然我可能打不過你，但是我真的會和你拚命的！」

「那就叫一聲好聽的！」

「姐姐！」李辰毫不猶豫的在心裡說道。

「不行，要用嘴說，而且要說的大聲。」

「姐！姐！」李辰扯著嗓子毫無感情的吼著。

「。。。你死的好慘啊！」他心中補充一句。

「想死是不是？」暮芸美眸怒睜，瞪了瞪李辰。

「對不起！」李辰無奈清了清嗓子又吼一聲，「姐！姐！」

「嘻嘻，說！姐姐萬福。」這次暮芸滿意的微微一笑。

「姐！姐！萬！福！」李辰毫無感情的一字一句的咧聲喊道。

「說！姐姐是天下第一大美人。」

「姐！姐！是！天！下！第！一！大！美！人！」

「說姐姐是美少女戰士。」

「姐！姐！是！美！少！女！戰！戰！士！」

「乖！」暮芸心情舒暢，臉上笑開了花兒。

兩人相互斗鬧間，王英從門外走進捕快室。

「你兩在搞什麼鬼呢？我老遠就聽到李辰在大聲嚷嚷。」

看到王英進來，李辰立刻收斂表情變得嚴肅。暮芸起身走到王英面前問道：

「怎麼樣？」

「邢總支持了我們的思路，讓我們順著這條線繼續查。」王英回答，「我有一個想法，如果碎屍的始作俑者是劉暉，那麼香兒可能沒有死。」

「他的儀式因為月事推遲了！」李辰說道。

「是的，因為推遲了，所以作為材料的香兒還沒被用掉。」王英補充到。

「那她現在不是隨時有可能死？」李辰急道。

「不會，因為如果真的是劉暉，他門下同黨勢必為了自身安全先隱藏起來。」暮芸說道。

「那殺人滅口呢？」李辰又問。

「應該也不會！因為材料並不好找，京城人口眾多，但是與之相關的失蹤案只有十多起，而且時長一年有餘。」王英說道。

「所以頭兒你斷定香兒可能被關在劉暉的某個不為人知的房產內，那就需要邢總支持你查他族中所有族人的房產地契。」李辰一邊點頭，一邊豁然開朗的說道。

「是的，官吏們一般會把自己的名下的房屋財產地契分攤給族中的親人，這樣一旦犯事不至於財產全部被沒收。」

暮芸一邊說著一邊流露出鄙夷的表情。

「李辰，抓緊時間，我現在開具搜查令，你組織一下衙里的弟兄，人越多越好，我們先去西郊——劉暉族兄的府邸。」

西郊一所大宅內。

一個體態肥碩的中年男子立於客廳中央，他畢恭畢敬的向著眼前穿著黑衣蒙著面的男人沉聲道：

「師尊，族兄死了驚動了聖駕，皇帝讓御天司的御天師輔助六扇門，會不會很快就會查到這裡？」

黑衣男子語氣平靜喃喃低語：

「會！而且很快就會來，我這次過來只是想確認一下材料。」

「材料已經藏好，只是我這一家老小。。。。」

「哼！忘了入教時你說過的誓言了？」黑衣男子氣術外放，強勁的威壓使得肥碩的身體再也支持不住跪倒在地。

「獻。。。獻出。。獻出自己的心臟。。。」

黑衣男子點頭冷笑道：「你放心，只要材料沒事，教會會保你全家性命。」

傍晚。

天邊夕陽西下，橙黃色的陽光逐漸收斂它炙熱的氣息。烏鴉在天空凄厲的呻吟，猶如死亡的喪歌。

一輛輛司務車和馬匹圍繞的停在西郊大宅的四周。所有人排列著整齊的隊伍。

他們全副武裝手持刀劍。

王英帶著暮芸和李辰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拍門叫道：

「六扇門奉諭旨前來辦案，速速開門。」

無人應答。

重複幾次依舊無人應答，王英決定破門。

李辰帶著五個武師雙掌貼於大門之上，一二三同時運動氣術，厚重的大門破碎，緊接著整齊的隊伍蜂擁而入。

進到宅內不見活人，只看到地上里橫七豎八躺著若干具早已冰冷的屍體。

「來晚了！」王英眉頭緊鎖，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有些遺憾，看來自己的思路對了。

「現在怎麼辦？」暮芸問道。

王英運動氣術將聲音擴大對眾人說道：

「仔細搜查，看看有沒有活的！盡量不要破壞現場！」

「諾！」眾人一口同聲紛紛散去。

王英來到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具屍體旁蹲下身子。

「一刀致命，毫無猶豫。」王英心中暗想。隨即他轉向暮芸說道：

「暮姑娘，如果有活口，你要全力讀心，不要有任何遲疑！」

與時間賽跑和死神搶人，暮芸點頭表示明白。

盞茶時間。

大宅內部傳來李辰用氣術擴大的叫喊聲：

「頭兒！發現一個還沒斷氣的！」

王英和暮芸聽聞立刻順著李辰的聲音奔入大宅之中。

轉過幾個走廊，他們來到最深處的一個房間。

房內，一個小廝倒在血泊之中，恐怖的刀傷從左肩劈開軀幹，內臟躺落在地上，李辰蹲在他的身邊右手輸送氣術為他艱難的續命。

王英向暮芸示意，後者毫無拖沓的運動氣術，同聲說道：

「快。。。走。。。」暮芸一字一句的說道。

兩人一怔：快走？

王英此時只覺得脊背發涼汗毛豎起。

剎那間，小廝的臉部膨脹，猶如被揉搓的麵糰，五官變形恐怖。。。

「嘭」的一聲，李辰被爆炸震射彈出，右臂和胸膛被炸成肉泥，當場失去了生機。

「李辰！」王英撕心裂肺的叫道。

聲音落下，頃刻間爆炸聲此起彼伏的在大宅中響起，屋子搖晃地面震動猶如地震。僅僅過了五息，整個大宅坍塌成一片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