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修宗祠徐煥憶前緣 錄雜談吳為悟偈言
古往今來,多少仁人志士都期望著四海揚名、萬古流芳。然青史留名者寥寥無幾,無數人只能被歷史長河無情的湮沒。既然結局早己註定,為何仍有人為此殫精竭慮,前赴後繼?最終是否會因不甘而憤恨?又或許是因無奈而悲傷?正所謂:憂國憂民日復日,傷春悲秋年復年。
「我」叫吳為,今年35歲。在青島的一家私企做人事工作,算來也做了13年了,到現在企業還算穩定,每天也沒多少事,無聊而平淡。前幾年結了婚,也有了個可愛的兒子,一家人生活無憂卻也沒幾個存款。老婆挺樂觀,總是說目前的生活挺幸福。其實一家人其樂融融,我也很滿足,只是閑余時偶爾想起大學時的意氣風發,再看看現在的碌碌無為,總感覺有點失落。直到一個叫徐煥的同事出現。
大約一年多以前,老闆突然給我打電話,說人事部有一個新同事要入職,不用給他具體工作,也不用給他記考勤。很快,新同事就來了,見到他我就吃了一驚,他大約有40好幾了吧,頭髮微白而雜亂,眼睛通紅而又暗淡無光,鬍子最少一周沒颳了。穿著倒是挺講究,那件名牌T恤,起碼大幾千才能買到,就是有點皺,好像有幾天沒洗了。我很禮貌的和他打招呼並領他到辦公桌前,他只是嗯了幾聲,就坐下低頭不語了。
轉眼好幾天過去了,他每天都不怎麼說話,就低頭坐那裡長吁短嘆。我只知道他叫徐煥,其他的一概不知。
又過了大約半個月吧,我倆逐漸熟悉了起來。我對徐煥也有了大概的了解,他以前做生意的,開始做的挺好,後來遇到些意外,公司破產了,自己也欠了不少債,老婆也帶著孩子離婚而去了。我真的挺同情他,經常安慰他想開點。
徐煥祖籍是南方的,大約是浙江那一帶。有一天他和我說要回老家一趟,說是家族修祠堂,可能要去的久一些。我覺得他出去散散心也好,於是還熱心地送他去火車站。
又過了一個多月,有一天徐煥給我打電話,說是從老家回來了,明天就來上班。我也沒在意,反正他來不來沒什麼區別。第二天我走到辦公室門口就大吃一驚,徐煥竟然比我都來的早,還早早打掃了衛生!我走近一看,又吃了一驚,他好像年輕了幾歲,髮型絲毫不亂,眼神也明亮了很多,整個人看起來從容且豁達。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徐煥就拍著我的肩膀說,:「小吳啊,我和老闆說好了,去做銷售,以前做生意,有點經驗,跑跑業務賺提成多好,起碼生活充實不少嘛!放心,一有空我就來這裡找你!」我愣著沒想好說什麼呢,他已經拿上包走了。
徐煥做銷售還真是有點本事,很快就做的有聲有色。突然有一天晚上,他約我去啤酒屋吃海鮮,說是發了提成,請我喝酒。我欣然赴約,我倆是談古論今,開懷暢飲。喝了幾扎啤酒,我借著酒勁好奇的問:「徐哥啊,你怎麼回了一趟老家,就像變了一個人呢?發生什麼事了?」老徐打了一個嗝,看了看我:「說來很神奇啊,回去以後,族長看我萎靡頹廢,於是給我講了一個故事,據說是我們家族祖先的真人真事。這一屆族長傳給下一屆族長,代代相傳。修祠堂工期長,他有空就給我講點,斷斷續續講了二十幾天呢。當然,有些內容可能是遺失了,畢竟時間太久了。聽完以後,我就想開了。」我更好奇了,什麼故事能讓老徐短短一個月就改頭換面呢?於是我接著話問:「徐哥啊,這麼好的故事,有空給我講講吧,
讓我也振奮一下精神嘛」
老徐放下筷子,爽快的說:「好啊,你願意聽就給你講講。不過,這故事本身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但奇怪的是,好像其中有些事我模模糊糊的有印象,但是族長不提起的話,我又好像從來都沒有想起來過。似乎是前世有緣?最後我想明白了,還是要鼓起勇氣,面對生活!來吧,幹了這杯!明天就去給你講。」
老徐還真是說到做到,隔三差五的就來給我講。有時候高興了,還給我講他自己的好多事。這樣持續了大半年,不僅把故事講完,連他這些年的經歷也基本都說給我了。我開始只是覺得有趣,後來越聽越吃驚,越聽越疑惑。隱隱覺得徐煥祖先的故事中,和徐煥本人的經歷似乎有那麼點相通巧合之處。但是哪裡相通?又有什麼巧合?我一直想不明白。思來想去,覺得時間久了的話,很多故事情節就忘了,還是記錄下來比較好。於是在徵得老徐的同意后,我開始加班加點的整理,偶爾再去請老徐補充補充。忙活了三個多月,終於整理完成。這一天,我看著電腦上密密麻麻的wold文件,腦子裡一道靈光閃過,突然有了一些新的感觸,於是決定第二天找老徐聊聊。
第二天,老徐進了辦公室,對我說:「這麼急找我,什麼事啊?」我給了他一個神秘的笑容:「老徐,你的故事,我寫著寫著,想法是越來越多,這些想法本來雜亂無章,但是昨晚我突然想通了。」老徐若有所思的點頭,看著我說:「我在老家就想通了。既然你現在也有點想法,那咱倆用最簡單的話,把各自的感悟寫出來?」我當然不反對,於是我倆各自拿來一張紙,刷刷刷,幾下寫完。兩張紙拼到一起那一刻,我倆相視一笑。紙上竟然湊成一句:
欲知今生事,須解前世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