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月美色 何為這等
因賦稅繁重,海水侵蝕,農田荒廢,鹽草遍地叢生,有人用此制出煙草,吸食者忘乎所有最終脫水,全身乾癟而死。耕農的人已經無心無力,甚至喪盡求生慾望,其大多數都將妻兒獻祭,上無長者下無子嗣,只有自己面對這不明不白的世道,把妻子兒女也丟的不明不白,自然死也死不得個明白。最終田地荒廢,無法徵收,金銀糧食已無處可貪,紙包不住火,三位尚且還有良知的大臣決定面聖稟報。聖上宮殿僅有幾個位重將領,其他皆為商女歌姬,歌女各個皆大醉衣裝不整。
殿內仍歌舞不歇,皇上酣睡不醒,大臣們執意請見,皇上被大臣與護使爭吵聲吵醒。
皇上揉揉眼睛癲著步子向前走去。
「嚴大人!哈哈哈!來!諸位來與我同樂,這裡的姑娘你隨便選!身材樣貌都極好!」
幾個女子迎上去扶,皇上一把搭在女子身上,這男兒頹廢重量全壓在女子身上,這幾名宦官的女兒也著實有些不容易。
「你們看上哪個,隨便挑,不用在意同朝官僚,就說是朕的意思!」
「皇上!微臣三人前來上奏……」嚴大人輕輕推開上前摻他的女子。
「哦?這上奏一般都在早朝,應是後天啊。」
「皇上此事刻不容緩啊皇上!」
「那你就說來聽聽吧。」皇上嘆息
「前些年南海村莊遭遇海災,農田淹沒顆粒無收,微臣本上奏治海一則中途被扣,現如今海災又起,村莊盡毀生靈塗炭啊皇上,吾等這才冒死前來請見……」
皇上眉頭一皺「有這等事?」
「是啊皇上,有民傳言海災時,海水盡黑,海面血氣直冒,百姓獻祭牛羊方換一年風調雨順,可災情愈發嚴重,百姓無法納稅也無牛羊再可獻祭……」嚴大人俯首恭敬又腿腳略微顫抖,好似犯了重罪。
「嚴大人,朕這邊的文武百官可是回回跟朕說國家風調雨順地方豐收,百姓搶著納稅啊,是不是朕平時賞賜你少了,你想出這麼個法子來……」
「皇上!」嚴大人頓時跪下,其他兩名官員一同下跪,另一位大人立馬說:「皇上息怒!嚴大人說的確有實情,請天子明查!」
皇上笑了,「那嚴冀,你來說說災情如何。」
「回皇上,先帝修建的堤壩自南海開沿到寄安江口已全遭海水侵蝕而廢,海水不只是由江河倒入,而是巨浪直拔三百尺,再席捲黃土,一波又一波如今已到中部。海水所到之處幼童女子牲畜盡失,鹽草叢生,又無人賑災,百姓找到獻祭偏方,海災時獻出牲畜,更有甚者獻出妻子兒女方得下年收成。如今妻兒盡失,稅收繁重,百姓著實難以生存,我也想必那海……」
皇上躺在椅子上皺眉撓了撓頭,思索了一會打斷大臣說:「嚴大人啊,我這身邊的文武官員可跟你說的相反啊,你說我是聽你們三人還是那滿朝文武啊?」
「皇上!國家無民不可固本啊!」
「好!好一個不固本啊!前幾年什麼事情都沒有,如今爾等突然來進諫說災情嚴重,那你說說都什麼地方災情嚴重啊?」
「回聖上!北至漁潭盆地,南至東郊,皆鹽草叢生,村莊盡毀,死傷人數難以統計,多數者被海水所吞,而海水現象詭異,僅雞豚狗彘殘骨不見人骨,有民言海水前有巨獸,身如魚,卻不見鱗,尾有八足觸手……」
「荒唐!嚴冀!我聽你上報全是聽盡鄉民讒言,危言聳聽!先帝修建海事堤防,工匠大臣道可盡用百年,南部東郊地帶群山鶴林,地勢難躍怎抵不住區區海水?」
「皇上,水能穿石,海水由巨獸引起……」
「放肆!我看你是禍亂朝綱,滿口妖言!來人!拖出去貶為庶民!」龍顏大怒。
第三位大臣是個武將,官服內腰間藏有短匕,與侍衛拉扯時扯出殺一人,怒目皇帝,大嚷:「國已危難,吾友之靈難以安息!今吾血灑大殿以畏吾親友亡魂!」
皇帝大驚,目張如銅鈴,大呼:「護使!斬他!斬他!」
兩個文官一個年邁,一個瘦弱,皆不會武,一人頭被鈍擊,腹部中劍,一人手臂多刀,被割頸而亡。武將殺殿中護使三人,後來者五人,官服內護衣俱碎,左膀右胸多處劍刺刀傷,頭髮散亂,滿牙紅血怒斥皇帝,后被身後五名弓箭手多箭齊射,腿部背部中箭三支仍站立不倒怒目皇上,第四支箭直中脖頸方才跪地倒下,此次殿刺,護使死八人,埋於郊外;大臣死三人,身首異處;商女歌姬因亂箭而死兩人,返鄉厚葬;皇上無恙。殿刺之事匿藏,無人敢傳,只有大臣三首懸於城頭訃告城中人:三位宦官目無聖上,欲密謀反朝,被城中一員大將立斬。
城河之上是那大石城牆,石牆上滿是落灰,禽污,大國的旗幟綁在城頭已不鮮艷,旗下三顆人首清風拂著遠望夕陽,已至黃昏,遠處郊外黃沙直走,禽鳥夕陽之下高飛,好似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