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世域

第七章 世域

世域

北洲深淵下,上容道尊留下的世域中,本是極度緊張的氣氛,眾人皆是刀劍相向,在爭奪那玉台的擺放之物,又見墓中的屏障消失,看到宮淵手持古鏡望著眾人,不由得愣住了,雙方這樣對視,而他又感到一柄寒劍搭在脖子上,劃出了一道細微的傷口,有血流出。

那劍門的老者向宮淵喝道:「你這小兒,趁我等爭鬥之際,竟溜了進去,還不快放下手中之物,否則便讓你做老夫劍下亡魂!」

寒月宮蒙著面紗的女子也是將手中之劍指向了他,說道:「不錯,現在還來得及,不然你縱是清塵子門下的徒弟,也難敵我等手中道兵!」只見其身後有一銀鈴浮在空中,吞吐著天地間的靈氣,像是活物一樣,光芒大盛。

大泓寺的僧人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對宮淵的柔和的說道:「施主還是放下手中之器,回頭是岸,尚且不晚。」

見自己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他翻了下白眼,心裡說道:「你以為我願意啊,要不是後面不知道是哪個瘋子用劍對著我,我早走了。」隨即開口道:「後面是哪位仙友?這古鏡歸你,不如就此作罷,放我離去,如何?」見寒劍還在脖間,未曾動過半分,不由得冷汗淋漓,又說道:「仙友,在下只是誤入此地,並不想奪這機緣,還望高抬貴手,把劍放下,有話好好說,何必大動干戈呢,你說是不是?」

那劍門老者見宮淵故弄玄虛,裝神弄鬼,心中惱怒,祭出了道劍刺向了他,一劍若天地之始,劍中散發著道威定住了他,使之動彈不得,宮淵心中著實慌亂,前有虎後有狼,恨死了公孫雲昊,眼看要刺穿了他的心臟,便見得那白衣女子使劍橫劈,「鐺」的一聲,化解了這一擊,餘威振退了不少門下弟子。

自那道劍離開之後,道威又是減弱了不少,宮淵捏了一把汗,差之毫厘,那把劍就要刺穿他的身體了,心中不免又是惡狠狠的記著公孫雲昊,他這三師兄一點兒也不靠譜!說什麼一遇到危險的時候,立馬就出來救他,剛剛差點命喪當場也不見他蹤影。

再向前瞧去,那女子背對著他,左手持劍立下,那劍門老者剛剛用靈氣祭出道劍消耗不小,手中拿著道劍,剛剛被震的有些微微顫抖,因為對方用的同樣也是道器,他眉頭緊皺,見有人為他強出頭,開口問道:「還未請教閣下是誰?如若你也是為了上容道尊留下來的寶物,我們可以合作,沒必要大打出手。」因對方手中也是有道器在身,火拚起來於他人有利,未免不值。

而眾人不知眼前女子實力如何,不敢貿然出手,一時之間,僵在了這裡,后又見人群中走出一位男子,打開摺扇輕輕搖晃,可見「唯有」二字,身著一身黃袍,腰間環一玉佩,正是那日北域山脈的王若有,只見他微微一笑,對著眾人開口說道:「相傳上容道尊身旁曾有一位女童,當時都只道是他身邊的仙童,如今看來只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了,你們可看見她手中拿的劍了嗎?想必是上容道尊的佩劍吧?」

此言一出,便引得眾人矚目,只見那寒劍上道紋密布,上刻有「上容」二字,那寒月宮的女子卻不屑的說道:「想必是讓歹人鑽了空子,盜走了他的佩劍,我等身為正道中人,豈能讓這種人存活於世,辱沒了上容道尊的名聲!」

見她不擇手段為了上容道劍竟要驅使銀鈴殺那白衣女子,隨後又見大泓寺的僧人手持錫杖,金光大盛,隱約著能聽見滿天諸佛的佛語,也是將那女子殺之,那白衣女子手持上容道劍,以一敵二,竟不落下風。

王若有走到了宮淵身旁,用扇子遮住了面容,低語道:「虞兄啊,想不到還能在此處見到你,你與那女子是什麼關係?方才瞧見她還護著你。」

宮淵那日在北域山脈中見到王若有便感覺此人隱藏修為,實力不凡,絕不是平常人家出來的子弟,不曾想在這裡也碰見了他,他開口回道:「我說她是上容道尊的親女,你信嗎?」

「信啊,怎麼不信,能驅使他道劍的除了他恐怕就是他的後人了,這些人被道兵蒙了心,哪管你是誰。」見他關注著前方的戰場,如此回道。

但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向宮淵問道:「不對啊,時間對不上,那上容乃是中古時期的人物,他都沒活到至今,他的親女怎麼可能活到現在?虞兄,你這就沒意思了,唉,我明白,你見之憂憐,喜歡她,可你也不能拿這事兒糊弄我啊?」

宮淵以手撫額,無奈嘆道:「王兄啊,她的確是上容道尊的親女,不過是用陣法定住了歲月,在他的世域中,時間過得很慢,不信你看。」他把古鏡傳到了王若有的手中,又道:「怎麼樣?你看到了吧?我說的那自然是真的。」

王若有照了半天,發現除了自己那張大餅一樣的臉,其他什麼也看不到,對著宮淵說道:「虞兄,你這就沒意思了,拿個破鏡子糊弄我,像這種鏡子我能給你找來一萬個。」隨後又將那古鏡換給了他。

宮淵將古鏡子接了過來,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疑惑的說道:「你眼睛沒事兒吧?這麼大個畫面你看不見?」王若有將他的手掃開,不耐煩的說道:「去去去,你眼睛才看不見呢,不就一破鏡子嗎,你還當個寶貝,那女子實力不低啊,打到現在還未落了下風。」

宮淵中肯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要是有個道器在手,你上你也行。」他斜眼看了下宮淵,淡淡的說道:「我上還真不行,你沒見她靈氣如此渾厚,像是磨練過千萬遍一樣,如此催動道器,若是我,打了一擊,靈氣就被抽幹了,而且那兩個門主實力也不低,只是激發不了道器中的紋理,如此下去,只有落敗的份兒。」

宮殿中央三人鬥法,其他人根本插不上手,甚至有些實力低微的直接被震的吐了血,那白衣女子手中寒劍紋理慢慢浮顯,像是諸神蘇醒一般,一劍斬落了寒月宮門主的頭顱,鮮血噴出,倒在了地下,隨後又是一劍刺出,穿過了那大泓寺僧人的胸膛,門下子弟見長老被殺死,心中感覺害怕便四處逃竄,以求活著出去,那白衣女子追了上去又是一劍斬出,不少人喪了性命。

王若有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這女子就這麼全殺了?也不怕背後宗門強者的報復嗎?虞兄啊,你從哪兒認識的這位絕世凶人啊,連門下弟子也不放過,就要全殺了?」

宮淵見那女子追了出去,對著王若有說道:「王兄啊,咱們趕緊走吧,在不走,只怕我們也是命喪當場啊。」只見他卻推開了宮淵的手,非常淡定,只聽他道:「虞兄,你怕什麼?這人不是你朋友嗎?她怎會對我們下手?」

他搖了搖頭嘆道:「王兄,不管你信不信,你我在不走,等會兒那煞神來了,我們想走也走不了了,還有,我不認識她啊,你沒見剛才她連我也想殺了。」

王若有還是非常淡定,聽他笑道:「虞兄啊,這就是你不仗義了,我知道呢,你和她關係匪淺,這我都懂,想在這世域中兩人說會兒話,傾訴一下,但咱們這交情,你還怕我給你搗亂嗎?更何況還沒見到道尊的傳承呢,走什麼走,之前說這裡有什麼魔尊,都是糊弄人的話,不必在意。」

宮淵實在是見到了此人奇葩之處,說道:「好,你不走是吧?那我走!」卻又被王若有拉了回來,見他意味深長的說道:「虞兄,莫慌,我有一招,可鎮神靈。」

他驚訝的看著王若有,隨即又想到了什麼,半信半疑的說道:「你要是真那麼厲害的話,剛剛怎麼不使出來?」

王若有有些不屑,臉上的肉又波動了幾分,說道:「旁人生死,關我何事?再者,若是輕易的使了出來,那怎麼還叫絕招?」

隨即又見那白衣女子從宮殿外進來,左手持劍,白紗裙邊沾染著紅色的血,一步步向他二人走來。

宮淵站在王若有身後,見他還是如此淡定,不免有些著急,因為他知道那個狠人絕對會殺了他們的,急促的對著王若有說道:「王兄啊,有什麼看家本領,什麼秘技絕招趕緊使出來吧,我沒在跟你開玩笑,否則我們也得飲恨在此啊!」

王若有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心,便見他整了整衣衫,向前一步,撲通的一聲,跪在地上,只聽他哭的很是委屈,說道:「仙女姐姐別殺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因家父年事已高,又患重病,特來此地尋得仙藥,以求救治家父啊。」見他捂面痛哭,哭的悲痛欲絕。

宮淵內心一陣愕然,說道:「王兄,你!」他沒想到王若有說的絕招竟是這個。

只見那白衣女子無視了他,向宮淵走去,每往前一步,他便後退一步,直至背靠到了牆壁,無路可退,便能見得那女子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明眸皓齒,膚如凝脂,一雙鳳眼在盯著他,只不過宮淵倒是沒想到那麼多,只覺得自己性命不保,兩人面對著面,他能聞到她身體的幽香,不過下一刻又覺得自己要即將如那些死去的人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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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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