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上容

第六章 上容

上容

這上容道尊的傳承出世,又上引塵星,那一股驚動天下的道威是怎麼也瞞不住的,自漫長歲月過後,封印鬆動便引來無數為他傳承而來的萬年大教和其中無數宗門以及古世家子弟,那深淵底下應是他晚年沉眠之處,以無上仙力自成一片世域,如今像是畫卷一樣,映入在眾人眼前。

公孫雲昊看到與眾人理論的葉韞,以手扶額無奈的對宮淵說道:「你五師兄哪裡都好,就是太實在了,就算這些人知道了又如何?都是帶著自家底蘊來的,豈能被你三言兩語給遣散?」

面對持著道兵的眾人,葉韞毫無俱意,昂首挺胸,正色道:「大家身為正道中人,當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如今卻為了上容道尊的傳承,而不顧魔尊出世帶來的後果,你們還有傳承萬古大教宗門的氣度嗎!?」

那劍門中的老者向前一步,嘶啞的說道:「葉韞,你以為說幾句糊弄黃口小兒的把戲,就能戲弄我等嗎?莫不是你想獨吞世域的東西而編出來的吧?不想與我等為敵的話,就趕緊讓開,否則休怪我劍下無情!」

寒月宮中走出來一女子,手中持劍,白紗遮住了她的面容,眉心中有一桃花印在上面,聽她冷冷的說道:「葉道兄,事關我人族道尊傳承,你切莫危言聳聽,不然就算你是清塵子的門徒,也難敵我們傳承萬古的底蘊!」此言一出,便能感覺話語中帶著幾分殺氣。

葉韞又看向那一群身著袈裟手持錫杖的僧人,緩緩說道:「大泓寺的和尚,你也是如他們一般,為此不遠萬里從南州過來也要插手?」那和尚道了一聲阿彌陀佛之後,便不再言語了。

北洲道門的為首者站了出來,向眾人開口道:「葉兄所說均為事實,那上容道尊晚年時的確與魔族中的一位魔尊展開了大戰,而後下落不明,如今他的傳承突然出世,不免有些蹊蹺,還望各位能念及天下安危,不要莽撞行事。」

那劍門老者見北洲道門也要橫插一手,臉色有些微冷,皺著眉頭,說道:「怎的?你道門中人也要插手此事,斷了我等的機緣嗎?還是你覺得就憑你們幾個可敵的過我們?」

眼看著劍拔弩張之際,隱約著有幾分即將要展開大戰的苗頭,公孫雲昊站了出來,拍了拍葉韞的肩膀,嘆道:「師弟,既然人家不領咱們的情,你還說那麼多作甚?我且問你們,若是放出了那魔尊,後果你們可擔當得起?」

見眾人一副冷眼旁觀的跡象,公孫雲昊輕蔑的笑了聲,便帶著葉韞讓開了路,畢竟難敵眾人手中底蘊,宮淵看著眼前不顧天下蒼生安危的貪婪之輩,也是打心底瞧不起的,但還是有許多散修跟在其後,都想得到那道尊的傳承,畢竟孤身一人面對那樣的誘惑也沒幾個人可以把持得住。

也有不少實力低微的宗門和散修聽見其中危險之後,便自覺地離開了,那北洲道門中的年輕男子對著公孫雲昊行了一禮,開口道:「想必這位就是公孫道兄了吧?在門中聽得各位師兄有幸在百年前見得道兄大發神威,使得一手好劍法,敗盡了當時在中州仙會的諸多年輕俊才,甚至與那中州道子也是不分勝負,我那師尊都是對道兄你讚不絕口啊。」

公孫雲昊聽得小輩對自己的誇讚,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只見他又喝了口酒,淡淡的說道:「你倒是會說話,都已經過去的事,不值一提,不像某些人啊,不知我的厲害。」說罷又瞥了一眼宮淵。

他尷尬的笑了聲,於是又道:「不知兩位道兄有何打算?此事事關重大,若那魔尊死了倒也沒什麼,若是打開世域讓他跑了,日後恢復元氣,為禍天下,那便是我等的罪責啊,我須得帶門下弟子先回宗門稟報掌門,請他定奪此事,諸多正道同門強行進去,我等也不好阻攔,只能先如此行事了。」

公孫雲昊微微點頭示意,聽他開口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二人留下看守此地,你且先去,畢竟誰也不知那世域中的情況到底如何了,我等也不好出手阻攔壞了情誼。」那年輕男子行了一禮,便帶門下弟子騰雲飛去了。

公孫雲昊又看向宮淵,微微一笑,把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開口說道:「小師弟啊,這上容道尊乃是中古時期的人物,像是這種修為通天的人留下來的東西,那絕對是驚世的,為兄知道你自小就對《明藍古記》頗感興趣,不如這樣,你呢,先進去探查一下裡面是什麼情況,一有危險,師兄絕對衝進來第一個救你,怎麼樣?」

感受到三師兄「慈祥」的目光,宮淵搖了搖頭,剛想開口,便感覺自己屁股上被踹了一腳,被踢進那深淵入口裡了,葉韞有些生氣,自己這小師弟修為不高,如今在一進去恐有性命之危,對著公孫雲昊不解的問道:「師兄,你這是何意?」

公孫雲昊看著那入口,嘆道:「如今不是那太平盛世了,師尊在他下山前就說過,天數有變,大道不顯,或許過不久就會有一場大劫降至,對於我等來說都不能置身事外,更何況他呢?但正是因為他實力尚且低微,當下正是磨練他的機會,我們能護他一時,但護不了他一世,再者,你以為除了我們便沒高手在這兒了嗎?」隨後目光又向天望去,隱約著能感受到一絲威壓在上空籠罩。

進入到上容道尊留下的世域之中,宮淵還在揉著屁股,惡狠狠的在心中記下了這筆賬,映入眼前的則是被霧氣所籠罩的一道高大的門戶,由兩道五爪金龍盤旋的玉柱所撐起,刻畫的栩栩如生,在向上看去,便見得蒼松有力的寫著上容兩個大字。

走入其中,像是一個通道一般,黑漆漆的也看不見,靈氣匯聚在雙指上形成一道柔和的白光,身旁通道上的石壁上刻著壁畫,仔細看去,竟是一男一女似是從一處秘境中施展神通大戰了一場,最終那男子敗在女子手中,不過女子並未殺他,而是轉身離去,刻到這裡,後面便沒了下落。

在往前走去,便能看見前方有一絲柔光,像是走到盡頭,而後一步跨出,腳踩到地面的那一刻整個宮殿都亮了起來,整體都是由極其珍貴的太月白玉建造而成的,裡面寒冷無比,像是萬年冰窟一樣。

有一道冰棺擺在正中央,宮淵走到前去,裡面躺著的竟是一位白衣女子,讓他有些驚訝的是,這女子和那通道中的壁畫長得極其相像,冰棺上面又有天地道紋刻在其上保其肉身不朽,地下又是一道長生陣法定住了歲月,又在上容道尊的世域中,因此時間過得極其緩慢,這種手段通天,非人力可為。

冰棺前方有一石台,上面擺放著一面古鏡,一支玉簪,宮淵心裡不免有些好奇,方才在深淵外看見那麼多人走了進來,怎的不見他們?隨後走向前去,慢慢的拿起古鏡,鏡面則有點點光芒匯聚,隨後形成了一道畫面。

原是那通道石壁上男子的記憶,自從敗給了那女子之後,回去便日日勤加修鍊,希望有朝一日在遇上那女子可以贏她一場,在漫長歲月中終於有一日,融於大道於自身,又問心上達天聽,終成道尊之境,后出世,便看見了十二州整個萬族都陷入了戰亂,而後又去尋那女子。

或許是因為緣分所致,他在戰場上看見了她,顯露了出真身,原是魔族中人,帶領族人為魔域而戰,誓死反抗,差點身死在妖尊劍下,念及那日之情,他還是忍不住出手保下了她,看清他臉龐之後,那女子一陣愕然,原先手下敗將,如今卻已是問道尊之境了。

后兩人相處於戰亂之時,日久生情,竟冒天下之大不韙,走在了一起,那男子心底還是放不下那層種族原因的障礙,最終還是離開了女子,他沒想到的是,那女子已經懷了身孕,誕下一女之後,那女子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也成了魔尊之境,不過卻是壽命已所剩無幾。

再後來,那男子還是因為心生愧疚,對當日之事始終還是放不下,又前往魔域尋她,所尋無果之後,便又用道尊通天之能感受到了她的氣息,本就是懷著愧疚之心前往尋她,一路滿懷期待,最終還是找到了她。

不過卻是見到的卻是她死後的模樣,原是壽元耗盡,已經天人兩隔,他哭的悲痛欲絕,道尊雖有通天之能,但還是不可復活死人,那一日人們能感受到天地動蕩,以為是混沌初開的感覺一般,聲勢浩大,實則是因為他的情緒自體內的大道感染了天地,在看到前方宮殿玉柱後有一紮著衝天鬏,明眸皓齒,膚如凝脂的小女孩兒正躲著看著他的時候,心如刀絞一般。

演化到這裡之後,古鏡上的光芒正慢慢散盡,隨後如若初始一般,宮淵看完之後,心間也是有些悲傷,如親身經歷一般,嘆了一聲,后又想到些什麼,在回頭看去,那冰棺中的白衣女子竟然消失不見了!

隨後石台前方的屏障也是漸漸散去,他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後,然後愣住了,正是之前那劍門和寒月宮還有大泓寺的人,而後那他們在看到宮淵之後也是一陣愕然,手中刀劍在空中靜止不動,而後忽感覺脖間一涼,原是長劍在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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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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