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護山大陣，要之何用
轉瞬之間，已然凝聚成型，巨劍邊緣，空間持續破碎、恢復。
「這！」東方塑滿臉驚恐，「這不可能！區區一個半廢之人，怎麼可能施展出破虛程度的劍法。」
翻滾的魔氣被巨劍壓回他的體內，東方塑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
「你若殺我，我父必血洗人族疆域三萬里，為我報仇。放我一條生路，我保證此生不入人族疆域。」
「我們師兄弟浴血奮戰時，人族在哪裡？」
「清河師兄魂飛魄散；月兒師姐、雪兒師妹、小豆芽，她們香消玉損；而今，又有幾人記得？」
「現在！人族安危，與我何干，起！」悲神封怒喝道，手掐劍訣，巨劍凌空飛起，向東方塑斬去。
「不！」東方塑生死之間，終於突破了劍氣領域的壓制，化作一道遁光向遠方疾馳而去。
「老東西，你給我等著，待你元神消散，我必回來屠你蜀山滿門。」
「呵，你是不是忘記了我的稱號了。」
悲神封腳踏巨劍，向東方塑激射而去，轉瞬便向著東方塑斬下。
恰在此時，一道人影自東方塑貼身玉佩上閃出，化作山嶽般的巨人，徒手捏住巨劍。
聲音如黃鐘大呂，震人心弦:「何人敢傷吾兒。」
「不過是一破虛境皇者的分神而已，給我破！」
巨劍緩緩下壓，巨劍與巨手之間相互消磨，卻是巨人身影逐漸潰散。
巨人臉色一變，沉聲道:「道友，繼續相爭下去，不過是兩敗俱傷，此劍乃你元神所化，再這樣消融下去，怕不是要魂飛魄散。」
「讓吾帶走吾兒，吾保證千年內，不會掀起人魔大戰。」
悲神封冷冷一笑:「要我說幾次你們才會明白，人族安危，關我屁事。」
「今日，我就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說話間，巨劍發出耀眼的光芒，猛然劈下，將巨人身影和東方塑一起劈成兩半。
暴虐的劍氣將其炸的粉身碎骨，真的是最大的煙花。
肆虐西線千年的大統領東方塑，就這麼死在了蜀山門外，甚至臉上的欣喜都還沒來得及綻放。
悲神封沐浴著血水，閉著雙眸，久久無言。
一直到腳下巨劍忽明忽暗，才恍然清醒過來。
不待許長生過來問候，御劍而去，身後，一道石碑墜落清酒峰，聲音從遠處傳來，「今日，我立酒劍訣傳承，後人得之可為清酒峰傳人。」
此刻，魔族領地內，骷髏領，一聲怒吼從極深處傳來，「啊啊啊！蜀山！」
。。。。。。
人魔交界處，西境，白夜城。
喧囂的酒樓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抬頭向天上望去。
一道擎天巨劍自天空劃過，劍氣縱橫，有膽小之人直接被劍壓壓倒在地。
「這是？」一白袍少年按住自己手邊嗡鳴不已的長劍，不由得凝神望去，片刻后捂住雙眼，血流不止，驚駭道，「劍氣破碎虛空，這是破虛皇者，怎麼會來到西線，還是可在同階稱無敵的劍修。」
旁邊一個白須老者目露精光，輕咦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
喃喃自語道:「好熟悉啊，這人的面容。」然後震驚道，「他，他是！不，不可能的，他應該快死了才對。」
白袍少年一臉好奇，被劍氣灼傷的眼睛已經緩過神來，眼見老人似乎了解一些東西，當下問道:「道友是認識這位破虛皇者嗎？可否給小生講講。」
「咳咳咳，不敢當不敢當，老夫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知小友可曾聽過蜀山雙壁。」
「那是自然。」少年一臉崇敬，「五百年前，山海關前死戰，破魔軍五十萬，斬殺魔族西線，化神後期二統領，化神中期三統領，重創化神巔峰大統領東方塑，安得西線五百年安寧。」
「蜀山雙壁，一正一奇。正劍出，萬魔俯首；奇劍出，千里破敵。可惜，唉。」說道這裡，白袍少年臉色沉重，「山海關一戰，雖然取得巨大勝利，不過，也使得正劍隕，奇劍廢。」
「不錯，那不知小友可知，奇劍逍遙劍仙，丹田內孕劍丸，因而腰間從不掛劍，而是一大黃葫蘆，此人。。。。。。」
說道此處，老者疑惑道:「此人同樣如此，且樣貌與記載中的逍遙劍仙一般無二，可是，不應該啊。」
「這的確奇怪，逍遙劍仙丹田已廢，就算沒廢，五百年前也只是元嬰巔峰修為，五百載晉陞化神已是妖孽了，怎麼可能邁入破虛。」白袍少年介面道。
就在此時，一聲悠悠之音自天上傳來:「魔患將起，各派自當奮勇向前，抵禦魔患。今日，破爾等護山大陣，好自為之。」
說罷，光芒大放，向著東方飛去。
白夜城的居民滿臉錯愕:「這是要出大事了啊。」
城中天機閣分閣，一道道密令下達:「查清此人來歷，人魔盟約，破虛皇者不可踏入凡塵，不然事態將無法控制。」
片刻后，天機閣內傳音石連閃。
「破虛皇者破一道觀護山大陣，斬殺太上長老許飛意思，許飛死前說道，疑似蜀山悲神封。」
「破虛皇者連破羋月殿，汨羅寺共十三座護山大陣，擊穿汨羅寺思過崖，打碎羋月殿昊天鏡。」
「悲神封於蜀山破魔軍百萬，斬殺大統領東方塑后，御劍往西線而來。」
「可確定此破虛皇者乃悲神封，半日內已破西線七十二宗門護山大陣。」
。。。。。。
天機閣白夜城分閣，閣主李道挽，放下手中密保，一臉驚嘆:「悲神封，果然是天縱奇才，半廢之人，掌破虛之威。」
「當初若是讓其成長下去，蜀山，怕不是要出一個萬古盛世了。不過現在嘛，半日破虛煞氣濃，元神消散終成空。」
「傳令下去，待悲神封仙去，派人去蜀山學習酒劍決。」李道挽吩咐下去。
「是。」門外弟子應下。
魔族領地，骷髏領外，悲神封靜靜矗立在巨劍之上，身體已經出現細密的裂紋，元神化萬千，身體同樣快支撐不住了。
他摘下腰間葫蘆，狂飲數口，大笑道:「東方老鬼，你封大爺來了。唉，明明不想過來的，人族安危與我何干，奈何你封大爺是個路痴啊，現在，來都來了。那就打死你，或者被你打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