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熟人

那位小青年叫做王居，是跟施鈺玩的小團伙之一，很能打。換角度來說，那不能叫打架厲害，而是武力值很高的那種。他是罩著施鉦不被欺負的最大『靠山』，只要施鉦一被欺負，也是這個傢伙啥也不說，上去就是給對方一頓胖揍，能有現在的安穩日子，他有一大半的功勞。

只是施鉦卻不太喜歡這個傢伙，因為他的動作太毛躁了，手腳經常會沒輕沒重，很容易一不小心把他給傷了。

他是武學世家出身，家裡開有間武館。雖然他家庭是練武術的吧，但也不能說他們家都是武夫，整個家族文化水平其實也不低的。聽他講過，在封建時期還出過幾位進士，對於這點施鉦多少還是信一些的。

不等他們倆敘舊，施鉦率先出聲打斷道：「王哥，你擋人家路了，讓讓。」

聽見施鉦跟自己說話，一下子沒反應得過來：「啊？」等到他緩過神，有些好笑的問施鉦。「你剛才可是往反方向走的吧，怎麼？我在你後面都能把你路擋了還是怎麼著。你這小屁孩也太霸道了吧。」

施鉦也只是提醒他一嘴，不管他聽沒聽懂自己的話，眼神看向他身後的那隻女鬼。

那名女鬼好像是要路過這裡，橫穿馬路到對面林子。只是，剛好王居正擋在女鬼前行的位置上。它就站在他身邊貼著不動彈，似乎是要過去，好像還挺耿直的繞下路都不願意。由於距離比較近，施鉦自然很容易看清它的容貌，像是位四十歲左右的阿姨。可能是個人的原因，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能看得清清楚楚，而旁邊這兩人到現在也沒發現身邊有什麼異樣。如果不是那名女鬼身上往外冒的陰氣，他也分不清那隻女鬼和正常人有什麼區別。

那倆在東拉西扯一些瑣事，真就完全沒有察覺到周圍的氣氛。這種情景，其實在施鉦眼中不知道發生過多少回了，不論白天夜晚，然而一直都沒發現過有第二人能注意到。曾經問過許多人，他們對施鉦所說的內容只是一頭霧水，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施鉦本人翻閱過許多相關的書籍，從未找到過與他遭遇類似的記載。

從醫學層面講，父母帶他去檢查過那隻眼睛，最後得出的結果是一切正常，視覺功能沒問題，也沒有病變的趨勢，醫生總結出沒有治療的必要，就算要治也無從下手。

那隻鬼等了好一會，還是不見王居挪動位置，最後它徑直往前走，穿過王居的身體飄向林子。直到它完全消失不見，那隻鬼都沒做出什麼要為難王居的舉動，只留下前行一路后淡淡的陰氣。而王居本人對剛才被什麼東西穿體而過也是毫無察覺。

陰氣，這種古怪物質的原理施鉦一直都沒搞明白是個啥，對自己左眼的好奇心也越來越大，它見到鬼就算了，居然陰氣這種玩意也能直視？老爸他們都只是能察覺到，而自己卻看得見。甚至以前他還不明白自己看到的黑煙是陰氣，這還是漸漸從大人口中聽出來的。

那隻女鬼消失一段時間后，王居才後知後覺的打了個冷顫，鬱悶道：「怎麼突然冷颼颼的？天涼了？」

施鉦沒看身邊那兩人，而是在觀察那些還未完全消散的陰氣。心想『這東西停留在人身上不會有影響吧。』另外，他還發現鬼魂身上冒出來的陰氣附著在人類身上的濃度竟然會這麼重，程度無法比喻，只是跟路邊比較的話能很明顯看得出來。

街邊的幾人只是剛好碰上，許久未見順便敘敘舊而已，聊了十來分鐘這樣王居還有事要忙就先行離開了。

經過外人打岔，他們姐弟也沒什麼興緻繼續聊天了，隨後在街邊散了會步就回去了，主要是明天施鈺還得早起。

夜晚10點多。

這個時間家裡幾個人基本都已經睡了，而施鉦卻還沒休息。無所事事的他爬上院牆外的黃槿樹上看會星星，思考最近的聽聞。想起最近父親跟大伯聊天提及的那條村子，到現在都還惦記著什麼時候去看看，本來就打算雙休放假就去瞧瞧。他長這麼大都還沒見過災難后的靈異現場，而且還是被業內人士都稱之為古怪的地方。用這隻古怪的眼睛看看會不會發現那些先生自己看不見，卻不相信我能見得到的東西呢？只是不知道被那些人霍霍過後還能剩些什麼。

第二天清晨，施鉦起床已經是八點半，清醒過來以後也猜到施鈺他們三人都不在家了，一般情況下，只要有任務老爸都會很早出門，在遲都不會超過六點。桌子上留有二十塊，施鉦輕車熟路拿起桌上的錢，洗漱完后直接出發。

這種情況是經常有的，父母工作特殊，上班時間也不固定，有時候需要通宵，也有一整個白天不在家，甚至有幾天幾夜一點消息都沒有的情況發生。剛開始他跑到爺爺那裡哭，還跟老人說他爸媽失蹤了，叫他們去找，走了幾天就哭幾天。一開始爺爺還覺得好笑只是哄哄他，就是不跟他說他老爸老媽為什麼不在家。最後爺爺也被他哭得不耐煩了，只能告訴他爸媽不在家的原因，後面爺爺才知道，說也白說，他孫子要哭還是一樣會哭。最後是施鉦自己哭習慣了才消停些。

情況特殊，他們也不知道中午能不能回來，不過照顧到小施鉦飲食的問題，他們夫妻倆都會提前留些錢讓小施鉦自己到外面買吃的，聽施鈺說她也是這麼過來的。不過，一般施鉦都是在家自己做飯，也因此存下不少的零花錢。

因為今天有出門的計劃，沒在早餐的問題上多講究，草草買了幾個包子就徒步前上路，到茂村的距離不遠，這個不遠是相對坐機動車或踩單車來說的，但是對於步行來說還是有些距離的。花了一個小時，等他走到那條村子都已經將近十點半了，其中還折返過一次，是他走錯了路，要不是提前察覺還沒走多遠，不然他這天的計劃就得泡湯。（作者疑惑：為啥他不踩自行車呢？）

施鉦原本也只是知道大致方向，卻不太清楚路要怎麼走來著，要不是還能想起來問人，估計都迷路了。詢問對象是位看起來比他高些的男孩子，長得黑瘦黑瘦的，背著個大書包，看起來有些像營養不良，五官倒是挺精緻，不會因為皮膚黝黑而顯得丑。說黑都能提丑了？這是不是太以貌取人了些？並不然，是因為那傢伙可不是一般的黑，但凡五官難看點，或換成另一副臉，都是那種會把別人嚇到的那種黑。然後，現在看到的是那種臉型剛好能中和他的膚色吧，雖然也說不上多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