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執著
聞驚舞冷笑一聲，「那給你們家生下孫兒，我看你們家對我娘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我說的這些哪一句哪一次不是實話，你們對我娘如此，我要帶我娘走有何不可，在這樣的家庭里莫要說是我娘，只怕是你們自以為寶貝的孫兒也不見得能對她好到哪裡去。」
老夫人氣息急抬手就要打聞驚舞，怒喊了一聲，「你給我住嘴！」
聞驚舞一面和老夫人僵持，另一面卻又在想這消息到底是誰傳出去的。
他們前腳剛在自己的院子里說完，後腳居然這麼快就傳到了老夫人這裡。
思前想後，聞驚舞不禁想到了聞太師。
如果不是他，想必也沒有人會透露這個風聲。
老夫人一句兩句說不過聞驚舞，翻了一個白眼，突然跌死在地上。
「老夫人！你怎麼了？」
柳如眉急忙走過去指著聞驚舞，「你這個……不像話的東西，你看你把老夫人都氣成什麼樣了！」
聞驚舞無所謂的聳肩，「我不過是說了幾句大實話而已，她這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要是實話都聽不進去，那隻能說明她這人作風有問題。」
「反了你了，你不要以為你嫁了一個玄王，真的無法無天！我告訴你，你如今要是在家，遲早要被活活打死！」
蔣氏也當仁不讓，「我的女兒豈是你能說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誰給你的權利。」
眼見柳如眉還想說，聞驚舞便打斷她，「老夫人都已經暈過去了，你們不叫郎中還在這裡指責我。柳如眉你平日里說你孝順，我現在也沒見你孝順到哪裡去！」
她一句話說的柳如眉如梗在喉，不再理會她，找人去傳郎中等候。
不知多久，郎中終於提著藥箱急匆匆地趕過來。
老夫人此時已經被人抬到床上，在把脈期間，柳如眉說：「你看看老夫人是不是被氣的，她先前可是生了好大的氣。」
郎中回頭看了一眼柳如眉，不動聲色繼續把脈，神色卻格外凝重。
聞驚舞也擰起了眉頭，只怕老夫人不是受了什麼氣，是另有緣故。
正說著，郎中忽然收回手，「老夫人的情況確實不大樂觀，這不是受了什麼氣，是中毒了。」
「什麼？」柳如眉驚呼一聲，搖了搖頭，又吸了一口氣。
「而且老夫人中毒的時間已經很久，恐怕命不久了。」
柳如眉眼珠子咕嚕嚕一轉，「郎中，那你可能查得出來老夫人中的是什麼毒？」
郎中搖頭，「這是慢毒，老夫還從來都沒有見過，我剛才已經仔細把過脈，確實是不知什麼毒，也不知該如何去解。」
柳如眉忽然從地上站起，暴跳如雷。
「好啊，聞驚舞，你不僅想來攪亂我們家，還想給老夫人下毒！」
聞驚舞只覺得可笑，「怎麼能說是我下毒呢？我今天不過剛回了聞家，連下毒的機會都沒有，你不要這麼血口噴人！」
柳如眉手掐著腰，一副一切了如指掌的樣子，「就算不是你那也是你指使你這娘做的慕輿凜川你們平日里對老夫人早有意見，使出這種手段也不足為奇！我要去告訴老爺！」
聞驚舞知道確實能自己救，畢竟她懂醫藥，但這種事居然賴在了自己頭上，恐怕就少不了要被人扣帽子。
但聞驚舞並不害怕，如今聞太師還指望著她去幫三皇子，自然不會給她太難看。
柳如眉全然不在意在床上躺著的老夫人，這一點讓聞驚舞覺得值得深思。
不多時，原本已經離開的聞太師，再一次被叫到了這裡。
今天一連碰到聞驚舞三次，聞太師的臉極其難看，像吃了苦瓜一樣。
剛一進門他盯著聞驚舞便嚷道：「又出什麼事兒了？」
柳如眉哭哭啼啼跑到聞太師身邊，看見她這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聞太師頓時心軟。
何顏悅色道：「出什麼事兒了，你說就是，可別哭。」
柳如眉道：「老夫人被人查出來中了毒，恐怕命不久矣了！」
聞太師倒抽一口涼氣，目光凜冽對上聞驚舞，她卻一臉的雲淡風輕，絲毫不以為意。
「看我做什麼，又不是我下的毒。」
柳如眉一把扯住聞驚舞的肩膀用力晃，「你怎麼能如此狠心，那可是你的奶奶！」
聞驚舞一把打開她的手，「我跟她不過是靠著這個微薄的血緣關係，才勉強能夠搭上話，你有什麼證據？少在這裡給我打感情牌。」
「這裡只有你一個人懂醫術，老爺，兇手是誰已經瞭然了吧？」
聞太師也覺得柳如眉說的有理，質問道道：「聞驚舞，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聞驚舞彈開手，「你們既然說是我，非要給我扣出一口黑鍋，我自然也無可奈何。我沒有別的話可以說，我只能說不是我給老夫人下了毒，下毒的另有其人！」
「老爺，還是好好查一查身邊的人罷。」
聞太師自然也不信聞驚舞，但見聞驚舞這樣說他竟沒有反駁餘地，畢竟現在許多事還需要仰仗聞驚舞，他不能跟聞驚舞鬧得太難看。
如果真能幫助到三皇子的前程，哪怕犧牲自己的母親……
聞太師一咬牙，索性不再。
管柳如眉撲通跪在聞太師的面前，「投毒傷害親人，這可是大罪，老爺，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
「這聞驚舞如今能給老夫人下毒，指不定以後那毒又會出現在誰那裡！」
「好了，你說聞驚舞給老夫人下毒，可如今我們都沒有證據，他也沒有什麼動機，這事還是要從長計議先，讓郎中看看能不能解老夫人的毒才是。」
郎中聽到這話嚇出一身冷汗，他知道這些大門大戶的人是雷厲風行的，只怕會惹火上身。
急忙道：「老夫人這是奇毒，全京城恐怕也沒有幾個郎中見過。老爺不如另擇其人，我是沒有這個能力。」
這話將聞太師梗住，許久，卻還是說不出一句責備聞驚舞的話。
柳如眉心裡道，若是換作平時，聞太師早就不分青黃皂白先將聞驚舞綁起來再說。
今天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