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克拉梅蘭的背叛
這個建議他無法遵循。他發誓,他所犯錯誤的秘密只限於三個有利害關係的人。他選擇為自己的傷痛報仇,獨自做法官和劊子手。
他回家時比以往更生氣;在那裡,他發現這封信正是他寄給聖雷米的那封信。情況如下:
「拉戈爾一家很窮,從來沒有一個叫勞爾的家庭成員。拉戈爾夫人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
這個消息使他最後的希望破滅了。
當銀行家發現妻子的恥辱時,他想,她犯了女人所能犯的最深的罪;但他現在發現,她實行的制度比犯罪本身更令人震驚。
「可憐的傢伙!」他痛苦地哭了:「為了經常見到她的情人,她敢於以一個從未存在過的侄子的名義把他介紹給我。她勇敢無恥地把他帶到她丈夫的屋檐下,讓他坐在我的爐邊,坐在我兩個兒子之間;我向他吐露我是個傻瓜,歡迎這個惡棍,並借錢給他。」
當他想到勞爾和福維爾夫人以他善良的輕信和遲鈍取樂時,他所遭受的自尊心受傷和羞辱之痛是無法比擬的。
只有死亡才能消除這種性質的傷害。但他怨恨的辛酸使他能夠剋制自己,直到懲罰的時刻到來。他懷著極度的滿足感向自己保證,他的演技將和他們的一樣成功。
那天,他成功地掩飾了自己的焦慮,並在晚餐時滔滔不絕地講話;但大約九點鐘的時候,當克拉梅蘭去拜訪女士們時,他從房子里沖了出來,生怕看到這個破壞他幸福的人,他會無法控制自己的憤怒;直到深夜才回家。
第二天,他收穫了謹慎的果實。
在他的侍從中午給他帶來的信件中,有一封帶有韋西內特的郵戳。
他小心地打開信封,讀到:
「親愛的阿姨,我今天要見你,所以你一定要來韋西內特。
「我會解釋我為什麼給你這個麻煩,而不是去你家。
「勞爾。」
「我現在有了!」福維爾先生因即將復仇而得意地顫抖著喊道。
他急於抓緊時間,打開一個抽屜,拿出一把左輪手槍,檢查扳機,看它是否容易操作。
他想象自己獨自一人,但一隻警惕的眼睛注視著他的動作。吉普賽從大天使那裡回來后,立即站在書房門的鑰匙孔旁,看到了發生的一切。
福維爾把手槍放在壁爐架上,緊張地重新封好信,然後把信拿到通常放信的盒子里,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勞爾的信是從他手中經過的。
他只缺席了兩分鐘,但受到危險迫在眉睫的鼓舞,吉普賽衝進書房,迅速從左輪手槍中取齣子彈。
「謝天謝地!」她喃喃自語道:「這種危險已經避免了,弗杜特先生現在也許有時間阻止謀殺。我必須派卡瓦易去告訴他。」
她急忙走進銀行,給辦事員捎了個口信,告訴他如果弗杜特先生離開酒店,就把信留給亞歷山大夫人。
一個小時后,福維爾夫人叫了馬車,走了出去。
福維爾跳上一輛出租馬車,跟著她。
「願上帝保佑弗杜特先生能及時趕到那裡!」尼娜對自己喊道:「否則,福維爾夫人和勞爾都會迷失。」
當克拉梅蘭侯爵意識到勞爾·拉戈爾是他和瑪德琳之間的唯一障礙時,他發誓要儘快消除障礙。
就在那一天,他為實現自己的目標採取了措施。大約午夜時分,勞爾正走向韋斯內特,在一個偏僻的地方,三個人攔住了他,問他現在幾點了;看著他的手錶,
歹徒們突然撲到了他身上,要不是勞爾驚人的力量和敏捷,他可能會當場死亡。
事實上,他很快就用他嫻熟的拳法(因為他在櫻國已成為擊劍和拳擊的高手)使他的敵人緊跟其後。
他悄悄地走回家,下定決心晚上出門時全副武裝。
他一刻也沒有懷疑他的同謀煽動了這次襲擊。
但兩天後,一位身材魁梧、相貌粗俗的陌生人坐在一家咖啡館里,打斷了他幾次談話,他說了幾句粗魯的話,好像要挑起一場爭吵似的,最後向他臉上扔了一張卡片,說它的主人隨時準備讓他滿意。
勞爾沖向那個人,當場懲罰他;但他的朋友們阻止了他,告訴他用劍刺穿他粗俗的皮毛比在公共場所混戰要紳士得多。
「好吧,那麼,明天你會收到我的信的,」他輕蔑地對襲擊他的人說。「在你的酒店等著,直到我派兩個朋友來和你安排這件事。」
陌生人一離開,勞爾就從興奮中恢復過來,開始懷疑這顯然是蓄意侮辱的動機。
他拿起惡霸的卡片,讀到:
雅各布森。前加里波第志願者,前南方軍隊軍官。
利奧尼街30號。
勞爾見識了世界各地的人,知道這些在名片上冠以頭銜的英雄除了自負之外,在別處幾乎沒有什麼榮耀可言。
儘管如此,侮辱還是在別人面前提出的;而且,無論罪犯是誰,都必須引起注意。第二天一早,勞爾派了兩個朋友去安排決鬥。他給了他們雅各布森先生的地址,並告訴他們到盧宮酒店報到,他會在那裡等他們。
離開了他的朋友后,勞爾去了解雅各布森先生的一些情況;作為一名破解陰謀和陷阱的專家,他決心找出這場他被誘騙的決鬥到底是誰。
獲得的信息不是很有希望。
雅各布森住在一家看起來很可疑的小旅館里,旅館里的囚犯主要是性格輕浮的女性,他被描述為一位古怪的紳士,他的生活方式是一個很難解決的問題。沒有人知道他的謀生手段。
他在酒店裡專制統治,經常外出,直到半夜才進來,除了軍銜之外,似乎沒有任何資本可以依靠,而且有能力為自己的利益做任何事情。
「那是他的性格,」勞爾想,「我看不出他有什麼理由和我爭吵。用劍刺穿我的身體對他有什麼好處?一點也不;而且,他的好鬥行為很容易引起警察的注意,據我所知,警察是這位戰士最不願意追捕他的人。」
他冥想的結果是,勞爾在返回盧宮酒店時,沒有向他已經找到的克拉梅蘭提及他的冒險經歷。
八點半。
雅各布森選擇了這把劍,就在那一刻,他將在文森斯的樹林里戰鬥。
「好吧,走吧,」勞爾高興地喊道:「我接受這位先生的條件。」
他們發現加里波第人在等待;在幾次相互攻擊后,勞爾的右肩受了輕傷。
「南方前高級軍官」希望繼續戰鬥;但勞爾的第二位勇敢的年輕人宣稱,榮譽得到了滿足,他們無意讓朋友的生命遭受不必要的危險。
這位前軍官被迫承認這是公平的,並且不情願地退出了戰場。勞爾回家后很高興,因為他逃走的時候只流了一點血,並決心在未來遠離所有所謂的加里波底人。
事實上,一晚的沉思讓他相信,克拉梅蘭是兩次試圖殺害他的策劃者。福維爾夫人告訴他瑪德琳同意結婚的條件是什麼,勞爾立即意識到,既然他是克拉梅蘭成功的障礙,就有必要把他除名。他回憶了過去幾天發生的無數次小事和事件,在巧妙地審問侯爵后,他的懷疑變成了肯定。
這一信念,即他曾在犯罪計劃中提供物質援助的那個人是如此卑鄙的忘恩負義,竟然背叛了他,雇傭刺客殘忍地殺害了他,這促使勞爾決心迅速報復他背信棄義的同謀,同時確保自己的安全。
對勞爾來說,這種背叛行為似乎太可怕了。他還沒有足夠的惡棍經驗,不知道一個惡棍總是犧牲另一個來推進自己的計劃;他輕信了一句格言:「小偷之間有榮譽。」
他的憤怒與恐懼自然交織在一起,因為他深知自己的生命受到像克拉梅蘭這樣的大膽無賴的威脅,生命危在旦夕。
他兩次奇迹般地逃脫了;第三次嘗試很可能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