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身體與靈魂

在秦海的極力勸說下，程峰接受了和江雲試著處處看，幾個月下來也慢慢對江雲有了一點了解。

江雲她不愛吃零食，尤其是甜食因為覺得傷牙，不怎麼睡懶覺也不熬夜，生活很自律，她只看與專業和工作有關的書，因為覺得讀小說和追劇都浪費時間。

他們每次見面的時候，她總是連衣裙配小低跟，襯托著高挑勻稱的身材，又彰顯著大方端莊的氣質。

她只要出門總會拎個小包，包里裝著傘和補妝鏡，無論晴天還是下雨天，她都是有備無患，遇事也不急不忙，那種溫和淡定，竟讓程峰覺著，和程媽媽年青時應該有那麼幾分相似。

身邊的人都告訴他，江雲是個好女孩，性格好，學歷好，工作單位好，家庭環境也好，很適合他。

程峰也看到，江雲的姣好的外貌，溫和的性格，確實是男人想娶回家的理想對象，尤其是自己的父母，知道了兩人在交往後也是非常的高興。

江雲父母也對自己很滿意，倆人相處半年，婚禮就提上了議程，日子很快就定在了次年的四月，剛好是他滿25周歲后。

但是，自己心底一直在拿她與常想念的那個人做對比，又彷彿覺著，其實更多的時候，對比的是自己在兩個女孩面前的呈現，那種不同的呈現有巨大的差異，讓他有驚訝之餘還夾雜著一絲失落。

他常回憶，和程曉音相愛時，那個內心充滿期待與渴望還有難捺衝動的自己，那個在一起時感覺連空氣都是甜蜜的自己，那個覺得每一次擁抱與親吻，都是那麼的滾燙與灼熱的自己。

他回憶起在蘇城那個房間，與她十指相扣時抵死纏綿的時光，他的心臟怦怦快速跳動，佛指尖還殘留著當時劃過她肌膚的電流。

而和江雲在一起的感覺，江雲的溫和端莊讓他有種距離感。

偶爾出去看電影時，遇到人潮怕怕被擠散，江雲才會用手挎住他的胳膊，那一刻，程峰有種感覺，倆人更像結婚多年的夫妻，多了點平淡，少了絲心動，於是心裡總是有些失落感。

他知道，他們還沒有熱烈的接過吻，也還沒有深情地擁抱過，但是他也知道大家都希望他們能更進一步。

因為在常人的認知里，一對男女如果幾個月相處下來男的都不主動的話，也許就意味著兩人之間還缺一些火候。

秦海慫恿了他好幾次，讓他務必要主動點了，而他也覺得，既然也有半年了，那就總歸要試一試吧。

這天恰好父母還有妹妹去走親戚了，說要住一晚回來，但也許是給年青人更多的相處空間，於是程峰就邀了江雲下了班過來找他。

北方的冬天黑得快，那天晚上兩人簡單吃完后她在收拾，他進了房間去拿根煙站窗邊抽著，他在等她進來。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了身後輕輕的關門輕響，因為知道將要發生什麼，那聲聲響讓他的心頭一顫。

江雲走近從身後包環抱著他的腰，她的雙手溫柔的撫摸著他，程峰的心頭隨既也泛起了一絲柔軟，他轉過身，她輕輕閉上雙眼等待著他的親吻，他將她輕輕擁進懷裡，吻了一下她的唇。

柔軟的嘴唇和豐滿溫熱的身體讓他有一絲恍惚，太久沒有接觸異性的身體了，摟在懷裡的感覺彷彿又引領他回到了蘇城那個小房間里，那個灑滿落日餘暉的房間。

想起在那個房間里發生過的一切，他不由得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血液湧上大腦，久違的渴望與衝動又回來了。

他迫不及待地抱起她放了在床上，低下頭用力發狠的吻了下去，就像一頭餓了太久的獅子。

他緊閉著雙眼，眼前浮現出的是那張可愛泛紅的小圓臉，那雙棕咖色的雙眸帶著一絲迷離的望著他，在召喚著他……他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用身體詮釋著他對她的熱愛，一次又一次用力撕咬著，拉扯著，帶著愛與質問，質問她的消失，質問她的別離，但也還是一如既往的愛得熱烈。

此時的江雲就像是他的獵物，一頭沒有想過掙扎或者躲開的雌性獵物，她帶著奉獻與崇拜的精神感受著他的熱情與激烈，她無暇思考其他，她只知道，他們的關係更進一步中，而她，她是喜歡他的。

…………激情過後，他起來站在窗邊的寫字檯上，點了根煙，看望著窗外，舒服的吐出一串灰白色的煙圈。

看著她緋紅著臉躺在床上抬眼看向自己，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害怕被她看出來，剛才的衝動與熱烈是因為有一瞬間，他把她當成了另一個女孩——激情過後的他現在已經完全冷卻了下來。

意識到剛才的意亂情迷令他有一點點羞愧，一面覺著對程曉音的愛已經有了瑕疵，一面又覺著和江雲在一起的身體是愉悅的，這種雙重感覺讓他覺得有點羞恥。

於是他只能更用力的大口的吸煙，狠狠地吐出一串串的煙圈，藉以掩蓋內心的不安。

人們常說，男女之間，只有0次和無數次，尤其是戀愛中的男女，尤其是第一次解鎖通關的男女，他們嘗到了遊戲通關的甜頭，就會樂此不疲。

他們之間似乎越來越合拍，江雲更是享受兩人的魚水之歡，在他的房間里她越來越迷戀他。

而女人一旦和男人有了身體上的聯繫后，就彷彿和這個男人有了約定一樣，也就自動代入了了妻子的角色。

江雲亦是如此，當她說在他耳邊呢喃著說「明年就結婚吧，有了咱就生吧~」他想起自己曾經不止一次的對程曉音說過同樣的話。

當年和程曉音在一起的親密的那一個星期，她也會有嗎？如果她有了，想到這裡，他的心裡一陣疼痛，如果她有了，會有多無助？他愛她，愛到骨子裡，但是，卻不能和她相守。

現如今，他有時又忍不住暗暗嘲笑自己，原來自己也是和所有的男人一樣，是可以只聽下半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