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告別從前

從窗邊望去，北湖已經結了冰，湖面上一片雪白，冬天過了，春天就要來了。

江雲躺在旁邊輕輕說五一領證，六一擺酒，那時天氣沒有那麼冷，她可以穿得漂亮點，不過，要是有了就不能穿那麼漂亮了。

他明明和江雲躺在一起，心裡卻想著程曉音，江雲的話讓他意識到倆人婚期離得不遠了，程曉音，她在哪裡？她還好嗎？他還想她。

他有時覺得自己真不是個男人，對兩個女孩都算不上負責，心裡沒有放下程曉音，又去招惹了江雲，這兩個明明都是好女孩。

算了吧，想那麼多也沒用，走一步行一步吧，這是程曉音當初很喜歡說的的一句話，走一步，行一步，順其自然，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眼下當前就是婚禮籌備好。

以後的日子，就是和江雲過日子吧，與程曉音的那些甜蜜或者痛苦的過去，將它們封存在心底，他在心裡里暗暗下著決心。

對於程峰的沉思，江雲並沒有太在意，她以為他是在思考兩人的婚禮，她要嫁給這個自己愛的男人，她覺得自己挺幸福的，雖然他們不曾說過一句「我愛你」，但她覺得，他們都是性格內向的人，有時候，做比說更重要。

而程峰知道江雲她是愛他的，愛他的高大帥氣，愛他的穩重內斂。她好像不關心他的過去，但她很明顯在乎他在的現在，在乎他的未來。

只是，自己愛江雲嗎？他一直都沒有底氣去和江雲說「我愛你」。只是提醒自己也許要告別從前了，既然選擇了江雲，就要對她負責任。

後來，在某一個獨處的夜晚，程峰最後給程曉音寫了最後一封信，在信里告訴她他常常夢見她，但是他要結婚了，他很遺憾，不能娶她，他愛她，卻不能娶她。

他告訴她，等她太久了，所以可能不等了，請她不要怪他，以後會將她放在自己的心底。

當程峰下定決心真的要告別過去后，在與江雲一起的時間裡，彷彿變得更專註起來，雙方的婚期也提上了議程，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過了春節后也開始籌備明年婚禮要用的東西，而程珊嫌棄程峰的眼光不夠好，於是主動提出由她陪未來嫂子江雲去挑選東西。

江雲的父母在教育局有點關係，是一名小學老師和江雲同年，程珊在縣城一小實習了半年後應該就可以留下來。

兩姑嫂一個外向一個文靜卻很合得來，經常手挽著挽手在家裡進進出出，親蜜得像姐妹一樣。

程爸爸常年在外跑工程，程媽媽看兒子的對象也穩定下來了，於是經常也抽時間去陪陪程爸爸。家裡經常就是程峰兄妹和江雲三個人在。

程峰父母看到到他們仨和和氣氣地，也很安慰，想到兒子總算放下南方那個女孩了，老兩口也是鬆了一口氣，一心也就等著兒子辦了婚禮好抱孫子。

秦海和江月看到程峰和堂妹總算步入正軌了，也為程峰高興，經常邀他過酒庄喝幾杯。

今天程珊和江雲出去一早就出去選婚禮的服裝還沒回，說要逛一天，晚上才能回來，程峰閑著沒事就過了酒庄。

「你倆幾時領證？」秦海遞給他一杯白酒，晚上酒庄關店了，就他兩在店裡坐著。

「沒問題的話，就明年五一」程峰一杯喝下，皺皺眉頭，酒有點辣，但是爽！

「說啥呢？啥叫沒有問題？還能有啥問題？別給我整啥么蛾子！自己罰一個！」秦海有點不爽地說「你還想著別人嗎？你和小雲不都那啥了嗎？你可不能始亂終棄，

當陳世美！」

程峰有點尷尬，拿過酒瓶給自己倒滿，端起杯一飲而盡。

「你和小雲不是處得挺好嗎？還有什麼不甘心的？」

「沒有不甘心，江雲確實挺好，這不都要領證了嗎？我還能有啥？」

「那我咋聽起來，覺得你還沒放下的感覺」

「放了，放下了，不放哪行」

兩人碰個杯，一口悶了后相視而笑，夾了花生米往嘴裡送。

「八卦你一下」秦海擠眉弄眼的壞笑，一看就沒好事要問。

「說！」程峰給他倒酒，一瓶白酒喝了一半了，兩人都面紅耳赤的。

「你和我這小姨子，這好事將近，你倆已經那啥過了？那南方女孩，你倆那啥過了嗎？看你是痛苦了好幾年的，也沒敢問你」

「什麼那啥這啥的，你一個大男人那麼八卦做啥？」

」咱倆啥關係？穿開襠褲就一起玩泥巴了，我處的哪一個對象沒和你說過？，到了你小子你就這麼神秘了？還不興說？快快快，給兄弟分享下你的快樂，和南方那姑娘，指定也那啥了吧？感覺咋的？」秦海興緻勃勃，兩眼盯著程峰。

程峰又自飲了一杯，微熏的時候，思緒亂飛，眼前浮現出一張粉紅小臉，還有一雙彎彎的笑眼。他覺得，既然決定放下了，說說也無妨吧？

「是，我倆是在一起過。」他說

「你小子，我就說，要是沒那啥，你至於那麼痛苦，那麼難忘嗎？」秦海用胳膊肘撞撞他，臉上一副壞笑。

「不只是因為這吧，主要還是，都是初戀……」

「你那是晚發育，從情感到生理都晚發育了，想當年，我上初三就悄摸領女孩上我家了」秦海吃吃的笑。

「我跟你一樣？你小子上幼兒園就掀女孩裙子你忘了？」程峰不屑。

「沒辦法，你兄弟我早熟，這不，我倆同年，我娃都馬上幼兒園了，你這才開始籌備婚禮，要不是催著你見見我這小姨子，不知道你還會拖到幾時？

還想著和你定娃娃親，我這頭一個生的閨女，這要是嫁你家小子，年紀也差太大了，成不了。」

秦海舉杯等著程峰和他碰了下，程峰卻樂了，笑著說「這不挺好？女大三抱金磚？」

「滾滾滾！什麼玩意兒！你明年才結婚，能馬上生得出來嗎？再說了，你樂意，我也不樂意，大那麼多，讓我閨女當童養媳嗎？」

程峰笑著喝下杯里的酒，意識到自己好久沒有過這樣開玩笑的心思了，對秦海升起了一股感激之情。

「海子，感謝你的開導，感謝你家月姐牽針引線，我先幹了！」說罷他給兩人滿上酒，舉杯示意后，自己再一次一口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