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穿梭者PLUS」

次日清晨，秦小術推開二樓的鏤空木門，使得更多的陽光可以透過陽台照射進來。

這裡是秦小術的宿舍，卡爾馬皇家學院財大氣粗，每個通過考試的學生都可以分配到一棟擁有一個小院子的二層小別墅。小別墅的一層有三個房間，一個簡單的廚房、一個不大的客廳和一個溫馨的客房。二層也有三個房間，一個主卧、一個客房和一個緊鄰陽台的客廳。欒氏睡主卧，秦小術住二樓客房，小白玉住一樓客房，剩下無處可去的秦凡，只能在二樓的客廳沙發上暫居一晚。

一束陽光照在秦凡臉上，在溫暖中他悠悠轉醒，揉了揉迷離的雙眼，便看到秦小術陽台上的背影。

「姐，起這麼早啊……」秦凡這一覺睡得不知道有多香甜，因為《千秋決》的關係，他在睡夢中的時候，修為提升的速度是最快的，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被靈氣充滿，隨時都有可能買入先天境中期。

「娘和小白玉走了，」秦小術轉過身，臉上掛滿了不解。

「走了？去哪裡了？」秦凡問道。

「你自己看，」秦小術將手中的信箋遞到秦凡眼前。

說是信箋，其實就一句話，說它是紙條更為貼切：「小術、小凡，娘與小白玉有要事要辦，樓下客廳有留給你們的東西，勿念。」

「就這些？沒說去哪裡，沒說做什麼，就把我們倆丟在這裡了？」秦凡非常惱火，甚至於有些憤怒。

秦小術將一個納石的戒指和兩柄短劍放在秦凡面前的茶几上，無精打採的說道：「這是娘留給你的，一個儲物戒指和兩柄短劍。這戒指你滴一滴血獻血上去，就能用了，這兩柄劍，得需要你用你的靈氣激活。」

「她們什麼時候走的？」

「不知道。」

……

辦理入學的手續非常繁瑣，秦凡跟隨秦小術走遍了學院的各種行政機構，終於在午飯前，正是成為卡爾馬皇家學院道法院的學生。

忙了一個上午，秦凡腹中飢餓，小蘿莉秦小術便親自下廚，由於身高太過矮小，需要踩著板凳才能夠得到牆爐上的鍋。

「秦小術！」

屋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秦小術忙碌的身影突然釘在了原地。

「這個王八蛋，真是沒完沒了。」按照往常的社交禮儀，秦小術是不會搭理外面的人，只是如今大舌頭秦凡正在此間，她必須趕在他搞事之前搞定門外的不速之客。

一柄飛劍化作白芒，剎那間刺出了門外，向著聲音的來源殺去，秦小術那較小的身體，緊隨飛劍，「噌~」的一聲，也躥了出去。

倚著沙發昏昏沉沉的秦凡此刻也被驚醒，趕忙起身，去門外看看狀況。

他那穿著燈籠裙的蘿莉姐姐，駕馭一柄飛劍將來人殺的左右騰挪，那人也並不還手，只是狼狽的逃竄著。

「小術，你聽我說……」

「我只是來送花的，你看？」

「哎喲，小術，你當真要殺我啊……」

正在此時，秦凡走了出來。那送花男子頓時愣在當場，秦小術的飛劍架在脖子上也不為所動，口中喃喃自語道：「男人……家裡居然有個男人……我……」

秦小術聽后羞的面色潮紅，真恨不得一道把這傢伙的腦袋砍了去。

「姐，這人誰呀？」秦凡的睡眼並未完全張開，根據他的生物鐘，此時已是到了該午睡的時間了。

「姐？」送花男頓了一秒，霎時雙眼放光，趕忙走向前，試探性的伸出雙手，叫了一句：「小……舅子？」

迷糊的秦凡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感覺姐姐怕是談戀愛了，此人正是自己未來的姐夫，於是他也伸出雙手，道了句：「姐……姐夫？」

「咣~」的一聲關門的巨響，秦凡跟著那送花男吃了瓜烙，也被趕出家門。

原來，送花男名為李修，來自遙遠的南方，他乃是南域巫族的最後一個男丁，在遊歷各大州的時候，機緣巧合來到了卡爾馬皇家學院，又巧合的遇到了蘿莉般的秦小術，自此他放棄了遊歷大陸的念想，專心致志的追求秦小術。

南域巫族的修行與其他各地不同，他們修鍊的乃是自身的念，這種念可以溝通天地，呼喚風雨雷電等自然力量，展開大範圍的殺傷。

這一次由李修請客，在學院內的尚佳園飯莊定了酒菜，來到秦凡自己的宿舍小別墅，小酌了幾杯。

閑談至傍晚，李修才戀戀不捨的離去，而秦凡，也進入了「夢行者」狀態，開始修鍊。

秦凡如今最需要的便是戰技，他現在空有先天境的修為，卻沒有可以保命、殺敵的戰技，這簡直是太尷尬了。

遠樹接天，霞光明滅，夏日的黃昏，美的讓人沉醉。

秦凡正對著夕陽的方向，盤膝而坐，五心向天。他回想起《千秋決》中記載有一種名為「穿梭者」的戰技，可以短暫的將身體與夢境世界相連，利用夢境世界的特殊性，抵消身體所受到傷害的十分之九，並切可以用靈氣震蕩夢境世界與自身的連接點，使肉體在現實世界毫無徵兆的向任意方向平移三寸。

「若是面對刺殺時，我修鍊了此戰技，就不用原地等死了，最起碼可以避開要害部位。」秦凡如實想著，便著手開始修鍊。

「溝通夢境空間的壁壘，鏈接自身……」

「感受自身與夢境空間壁壘的相互融合……」

「嗯……不對……」

「問題出在哪裡呢……」

…………

幾個時辰后。

「哦……原來是這樣，自身與夢境空間壁壘的融合存在一個尺度，未達到和超過這個尺度都會導致失敗，竟是如此……」

「嗖~」

秦凡竟然穿透了壁壘，進入了夢境空間，只是這一次並不是意識的穿越，而是真正的身體，穿越了壁壘。

「這……不對勁兒啊……」

「這個意思是不是說，我在現實世界的身體突然消失了？」

「嗡~」一聲悶悶的聲音自夢境世界傳來，秦凡感覺自己的身體受到了強大力量的擠壓，瞬間便如同一個青春痘一般，被擠出了夢境空間。

「我承認，我有點懵了，只是什麼情況？不行，我得再試一次。」

再次進入夢境空間后，秦凡沒有等待空間的擠壓，手掌上聚集起靈氣，開始如《千秋決》所記載的一般，震蕩夢境空間。

「嗡~」又是一聲悶響，秦凡此時如同針芒從內部刺破了皮球，自覺離開了夢境空間，回到了現實世界中來。秦凡大吃一驚，這一次，他出現的位置，向前移動了五步的距離。

然後又是一次。

「不行，沒有靈氣了，需要恢復一下。」

經過不知多少次的實驗，秦凡終於得出了結論，他的靈氣震蕩的方向，便是這五步在現實世界中移動的方向，他甚至於找到了規律，靈氣震蕩的強度，可以控制「穿梭」的距離，但五步乃是極限。

「這戰技，逆天了，我甚至於可以突然出現在任何五步之內的敵人身後……只是這個戰技，只能一次性使用三次，然後就需要恢復靈氣。」秦凡自言自語道。

「可……這個《千秋決》上記載的也不一樣啊，」秦凡苦惱著，不知道自己哪裡出了問題，但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好處是誰也無法否認的試試。

「行吧，我願意稱之為『穿梭者plus』，」秦凡得意的笑了。

東方燃起了紅霞，自黃昏始，至清晨終，秦凡這一夜的收穫無疑是巨大的，他修成的「穿梭者」戰技，幾乎可以比肩「天、地、玄、黃」四等戰技的天級，而那《千秋決》中記載的「穿梭者」，頂多只能算是玄級。欒氏曾經也提到過，《千秋決》的高明在其修鍊功法，其中記載的戰技，都是些保命的法門，沒有什麼大用。

一夜的修行，秦凡精神舒爽，不但比睡覺舒服，就連昨日中午被耽誤的午睡，也沒有落下任何的睏倦。

天空是淺灰色，西北角上浮著幾顆失去光彩的星。

秦凡踏上小路準備去姐姐家看看，路旁繁茂的綠葉婆娑搖擺著，那濃綠的顏色，像要滴下油來。初升日頭的光芒徐徐照遍整個天空，愈來愈逼近地面，天上的星，也徹底的失去了顏色，夜來的露水，把地面潤的濕漉漉的，每走上一步，就是一個淺淺的水痕。

「砰砰砰」秦凡敲響了秦小術家的門：「姐，開門啊。」

「自己進來，」秦小術的聲音自二樓傳來。

秦凡推開門，發現一樓客廳的茶桌上放著一片冷了的烤肉，餓了一下午加一夜，他也顧不得冷熱，提起來邊吃邊向二樓走去。

走上二樓的樓梯口處，他便發現了秦小術的身影，她靜靜的盤坐與陽台，一柄飛劍繞著她嬌小的軀體，緩慢的旋轉、飛舞，如同薄霧般的靈氣，在一絲一絲隨著她的呼吸向體內緩慢的流動。

秦凡沒有打攪，自覺坐到沙發上，解決掉剩下的冷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