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活寶秦凡的戰鬥天賦
場中這女子生的奇異。先是雙眼皮雙的怕人，那眼梢竟也向上挑的過分，眉毛細且單薄，襯的那雙吊梢眼格外的妖異。胸前豐腴，雙腿卻頎長而勻稱。說她丑吧，各個五官長得都算是精緻，說她美吧，這些五官組合在這麼個尖細下巴的臉上，說不出的古怪。
她是個修心的魔法師，一根小魔杖隨手一點便是一道魔力刺，那刺的速度又極快，秦凡使出渾身解數才堪堪躲過，卻被逼迫的狼狽不堪。
此女名為卡捷琳娜·沃夫，魔習後期，生生比秦梵谷了兩個小境界。秦凡將靈氣附著於短劍上，不斷地試圖突破她的封鎖，準備欺身近戰，只是苦於完全沒有過臨戰經驗，幾乎是被卡捷琳娜單方面吊打。
道法院的白鬍子老頭都苦澀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心中尋思：「這孩子竟然完全不懂得戰鬥機巧……」
場中的秦凡上躥下跳，左突右穿，竟像猴子一樣被虐的毫無還手之力。幾十個回合之後，秦凡才漸漸找到了躲閃的訣竅。
「原來靈氣運至腳底可以大幅度增加速度……」
這話若是被其他學員聽到，非得罵他是白痴不可，這種嘗試居然才發現。
「老師，我不會打架啊，除了躲，我還有什麼辦法？」找到規律的秦凡終於能騰出時間向老頭求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雙方的學員皆大笑不止，都在互相低語：「這是哪來的菜鳥，這戰鬥技巧真的是連後天境界的小孩子都不如，竟然要求老師現場教學，現學現賣。」
白鬍子老師更是哭笑連連，心道：「我連你是修體還是修心的都不知道，你怎麼教你啊？是了，以這娃的性子，他自己怕是都不知道自己修體還是修心呢。」
「氣運足底，調整呼吸，」老頭自幾十年前來到卡爾馬皇家學院以來，就沒遇到過這麼純粹的菜鳥，而且這菜鳥居然還能自己修鍊到先天境。
「哈哈哈哈哈哈……」學員們笑得更歡快了，這是他們在家自行修鍊家長交給孩童的啟蒙技巧。
氣運足底秦凡方才已經自己摸索出來了，現在要做的是調整呼吸，可是被追殺的正緊，調整呼吸便成了一件難事，好在秦凡夠聰明，幾番試探后，能夠做到平穩呼吸間的左右騰挪。
「足底靈氣爆炸可以獲得極快的反衝力，快速接近對方。」老頭再次傳授。
秦凡自然照做，只是他在足底運轉了過多的靈氣，這一爆炸，便將自己炸飛了出去，嚇了卡捷琳娜一大跳。
「哈哈哈哈哈……」學員們已經笑得前仰後合，更有甚者，幾個女學員捂著嘴蹲在地上擦眼淚，就連場上的卡捷琳娜在驚嚇之餘都不免揚起了嘴角。
一個驢打滾，秦凡自地上躥了起來，按照老頭所說開始調整靈氣爆炸的程度。
卡捷琳娜也不攻擊，她真的是被這個活寶給鬧服氣了，就等在這裡，讓他自己先適應一會。秦凡獨自在交戰圓圈的一端把自己炸來炸去二十幾次后，終於再一次站了起來。他收起短劍，兩顆手指輕點了自己的眉心，剎那便進入了「夢行者」的狀態。微紅的雙眼，看向卡捷琳娜，他似乎看到了她身上魔力的大概運轉過程。
「多謝，」秦凡向卡捷琳娜拱了拱手，這次比試明顯是人家故意相讓，不然他這麼個菜鳥早就被打趴下了。
「嘭」的一聲，秦凡如炮彈般射了出去，直衝卡捷琳娜胸前，一隻手掌向著她的面門罩了過去。
卡捷琳娜又是一驚，再想後退已來不及，只能將魔杖在面前一挽，一道灰白色半透明圓盾虛影擋在秦凡掌前。
「我的天……這傢伙學習速度也太快了吧？」學員中有人嘆道：「我當年學靈氣爆炸可是學了兩個禮拜才能基本操控。」
「竟然試了幾次就逼出了卡捷琳娜的防禦魔法……」
「該不會是故意藏拙的吧？」
「你會藏拙藏成這樣？剛才那個驢打滾你藏一個給我看看。」
就連白鬍子老頭都不由心道：「這戰鬥悟性，實在是匪夷所思。」
手掌與魔法盾猛烈相撞，秦凡被震得倒飛出去。人未落地，腳下的靈氣再次炸裂，同時秦凡將右手掌向後甩去。靈氣爆炸的反作用力使得他又一次如炮彈般飛向卡捷琳娜，只是這一次他計算的落點乃是卡捷琳娜的左身後兩尺。
卡捷琳娜的眼中秦凡這一次飛過頭了，本欲給他點時間穩定住身體再戰，突然心覺不妙，想也不想便向前彎腰，此時秦凡的靈氣掌風自其頭頂掠過，當真是驚險萬分。
來不及做多餘的動作，卡捷琳娜頭也不回將魔杖向後甩去，「轟」的一聲，在秦凡與魔杖之間炸出了可怖的音障，藉助反力，她優雅的轉身，身影向後飄去，而秦凡則是被恐怖的震蕩直接震出了對決圈。
「佩服，佩服，」卡捷琳娜由衷的讚歎，她從未見過對戰鬥技巧有如此悟性的人，居然現學現賣，接連逼出了自己的兩個魔法戰技。
「多謝手下留情，」秦凡心知肚明，此次對決，卡捷琳娜對他放水可不止一次兩次。
這次對決秦凡受益良多，不僅是戰鬥機巧的掌控，就連夢境空間向其身體的靈氣滲透都達到了一個新的量級。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戰鬥中，夢境中小黑點的旋轉速度明顯加快，如今，秦凡感覺到自己要突破了。
秦凡苦笑了一聲，只來得及說一句「抱歉哈，憋不住了」，便不得不盤膝而坐，先天境中期的突破不合時宜的來了。
「這是？」學員們大感疑惑，這怎麼打著打著就坐下來修鍊了。
道法院的白鬍子老頭更是驚掉了下巴：「這是小境界突破了？」
「老師，你是說他是在突破？」旁邊的同學以難以置信的口吻再次向老頭確認。
另一個學員說道：「難道他不會壓制靈氣，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突破？」
老頭搖搖頭，嘆息道：「唉，你看他那個樣子，他像是會壓制突破的人么？」
「是了，呵，這貨可真是個奇葩。」
「這真是活久見啊……」
「這活寶真是夠讓人無語的。」
濃郁的靈氣開始向秦凡聚集，學員們在老師的手語下都向後撤了幾丈遠，騰出地方讓他突破。
卡捷琳娜退到魔法院老師的身旁，不知道說什麼好，她自認為見多識廣，卻從沒見過如此的異類。
「此人……值得賭一把，」魔法院老師推了推眼鏡，以極小的音量在卡捷琳娜耳邊說道。
「姑姑，你是說……」卡捷琳娜突然雙目放光。
「冷靜，」她伸手輕輕壓住了卡捷琳娜的肩膀。
秦凡感受不到外界有什麼變化，他的所有精神都聚集在眉心靈台宮的位置，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靈氣都在向著靈台宮涌動，那一灣鏡子般的小湖擴大了一倍。這是修行突破到一個臨界點，天地法則給予修行者的獎勵。
他的靈台宮中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那漩渦在不停歇的旋轉，無時無刻不在吞噬者天地靈氣，秦凡發覺自身的靈氣能夠與這個漩渦產生奇妙的聯繫，好似通過這個漩渦侵染某種法器后，便可以御使它。
「法器，若是有法器就好了，可以試一試。」
「對了，那兩柄短劍。」
意念一動，自戒指中一柄烏黑色的短劍便晃晃悠悠的飛到秦凡面前。
道法院的老師輕聲提醒學員，要大家認真看，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要把秦凡的突破當做一次免費的教學，畢竟幾乎沒有人會傻到在外人眼前突破。
見那烏黑的短劍如同剛學步的嬰兒，步履蹣跚的向秦凡的額頭移動，卡捷琳娜忍不住低聲問道：「姑姑，他這是在幹嘛？」
魔法院老師習慣性推了推眼鏡，難得的笑道：「此人當真是世間罕見的妖孽，他居然在自學御劍術。」
「御劍術也能現學？不是說修道者先天境以後要耗費幾個月的時間才能修鍊成的嗎？」卡捷琳娜真的是被鎮住了，她沒有想到此人的悟性竟高到如此程度，這更堅定了她內心的想法。
外界的事秦凡是無從知曉的，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這把烏黑的短劍上，他費勁了心力才使得它顫顫巍巍的移動。足足一刻鐘的時間，那短劍才來到眉心的位置。靈台宮的小漩渦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使它垂涎欲滴的美食，開始瘋狂的旋轉，最終烏黑短劍化作一道虛光，最終被它吞噬殆盡。
又是一刻鐘的時間過去，小漩渦終於完成了烏黑短劍的侵染，將它吐了出來，此時的短劍在秦凡的感官中便如同自己的手臂一般，能夠指揮自如。
黑光噴薄而出，在秦凡體外再次轉變為短劍，他學著秦小術的樣子，使得它繞著自己的身體旋轉，飛舞。
那本厚重的書，不知不覺間已從魔法院老師的纖纖玉手中滑落，她為張著嘴，說道：「不可思議，他居然真的學會了。」
卡捷琳娜在心中暗自下定了決定，對這個叫做秦凡的年輕人，的確值得她豪賭一把，只是她還有一絲擔憂。
她的姑姑看出了她的心思，笑著道：「是你選了這條路，就是選擇了賭命，現在才開始擔憂，是不是晚了點？」
卡捷琳娜面色變了又變，最終她望向秦凡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