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不來,她就一直等,等到死
許久,北嵁鬆開了容瀟。
容瀟的手指已經被吸得發白了。
血倒是沒損失多少,她懷疑始祖拿吸血做借口占她的便宜。
但緊接著聽到他蜷縮著身子喊痛,容瀟只能壓了脾氣,使用異能給他治傷。
之後容瀟讓北嵁換掉衣服,她去大殿處理事務。
北嵁很快就跟過來,提了一籃子酸的橘子,給容瀟剝皮。
容瀟吃了后覺得挺合自己胃口的,一連吃了四個,才不讓北嵁剝了。
北嵁去洗了手,回來坐在容瀟身側,握住容瀟的手腕,摸了摸他的臉,蹭著,「夫人……」
容瀟:「?」
北嵁湊過去,耳廓泛紅,一副很害羞難於啟齒的樣子。
只暗示著把容瀟的手放在他的頭頂,嗓音沙啞地一遍遍喊:「夫人……」
容瀟以為他是在求歡,險些一巴掌呼過去,頓了一下才明白北嵁是要摸頭殺。
她沒忍住笑了,連帶著撫北嵁頭髮的動作都充滿了寵溺,「好了,睡吧。」
北嵁忽然靠近,手臂撐在容瀟兩側的椅子扶手上,用他那磁性撩人的聲線,低低滿含著深情喊,「夫人。」
他像是要吻上來,衣衫上沾染著橘子的清香,在這一刻全都湧入容瀟的呼吸。
容瀟現在很喜歡這種味道,反應慢了一拍,身子往後仰,貼在椅背上。
她不想出手傷了北嵁,只能滿是防備地盯著他。
北嵁高大的身軀俯下來,籠罩著容瀟,並沒有再近一步。
只是深深凝視著她,低低說了一句,「夫人,我喜歡你,好喜歡。」
燭火中,他的五官輪廓流暢,薄唇線條優美。
而肩背筆挺寬厚,胸膛健碩……這樣的身形氣質,聲音好聽到了極致,又以這般姿態。
容瀟很冷靜地想著,要是始祖面具后的一張臉是北嵁,她肯定會瘋。
但他不是。
所以容瀟此刻沒有絲毫心動的感覺。
北嵁沒得到容瀟的回應也不在意,坐到自己的椅子上。
如昨天一樣,在容瀟處理事務的時候,他就趴在案台上睡覺。
那麼高大的身軀蜷縮在椅子里,只是想離他的夫人近一些。
時間靜謐無聲流淌過去,容瀟偶爾側目看一眼他沉睡的側臉,覺得在這裡的日子也不是很難熬了。
白天北嵁醒過來,容瀟去睡覺,換成他處理事務。
兩人輪流著,壓榨得吸血鬼們天天問候上帝。
幾天後,兩個大法官準備制裁那幾個叛逃到密黨,殺了崗格羅族伯爵一家的阿剎邁族的成員。
卻在前一天,那幾個殺手被滅了口。
據說始祖和王后都發了很大的火,讓兩個大法官徹查下去。
很快,梵卓族聽說梵卓被多次嚴刑逼供,兩個大法官已經找到了證據。
王后準備處決了梵卓。
梵卓族和密黨這次是真的慌了,梵卓若是出了事,他們全都玩完。
卡洛斯只能鋌而走險,把莉莉絲被關押在梵卓族監獄里的消息傳了出去,同時將其他的那些血奴,轉移到了另外一個氏族。
卡洛斯:「魔黨的王后不會忍耐太久的,她一定會來救她的好姐妹,我們就提前在監獄裡布下天羅地網,讓她有去無回!」
一個月過去,這一年的冬天來了,也正是容瀟跟北嵁約定見面的時候。
這天北嵁剛醒來回到寢宮,就看到容瀟穿著一身紅色華裳,坐在鏡子前畫眉塗唇。
這一幕讓北嵁的心窒息了一瞬,叫容瀟過去吸血。
容瀟心不在焉地應,「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今天要辛苦王上了。」
北嵁:「晚上回來嗎?」
容瀟沒回答。
她應該回來的,始祖詛咒發作離不了她。
但,她並不想回來。
她好不容易跟北嵁見一次面,想跟北嵁多待一會兒。
「吾覺得王后不應該去。」因為他不會去。
「我盡量早點回來。」容瀟說完這句就離開了。
北嵁一直坐在大殿內,剋制著不去想,企圖讓自己的心思放在堆積的公文上。
最終,他「啪嗒」一下摔了公文,讓天道調出了容瀟那邊的畫面。
容瀟在上次那個設結界的地方試了一下,沒觸碰到結界。
她看天色還早,就站在那裡等著。
等了一個多小時,容瀟坐了下來。
天空中下起了雨,容瀟並不躲,感覺到冷,攏緊了身上的那件斗篷,抱著膝蓋蜷縮起身子。
北嵁看著這一幕,拳頭緊握起來,手背青筋要爆裂般,沉聲吩咐天道:「這個時候下什麼雨?!讓他們停了。」
這個時候必須要下雨啊,天道抬起爪子指了指自己的嘴。
北嵁壓著火氣給它解了禁言術。
天道便脫離貓身,上去下達指令了,「這個時候下什麼雨!一群單身狗,難怪這麼多年沒神女喜歡你們。」
幾個神仙:「……???」你禮貌嗎?
天道恨鐵不成鋼,「應該下冰雹和大雪啊,溫度也要降至零下四十度。」
幾個神仙:「……???」
神帝對自己的女人這麼狠嗎?
北嵁還是趕了過去,卻是以血族始祖的身份,在容瀟頭頂撐起一把傘,「王后,隨吾回去吧。」
「你等得人不會來了。」
容瀟渾身都濕透了,甩開北嵁要拉她起來的手,「不用你管!」
北嵁不來,她就一直等,哪怕是等到死。
噼里啪啦一陣聲響,北嵁感覺到冰雹落在傘面上,臉色驟然沉了。
他是二十萬年沒回去了,仙神兩界就不把他當回事了是吧?
「我跟你們說……」
九重天上,仙神們聚集在一起吃瓜。
「就是這個半神半魔的血族小魔女強睡了神帝……」天道這一給他們深扒,就忘了時間和神帝主人。
於是冰雹和雪越下越大,到後來傘都擋不住了。
空氣也一再下降,呵氣成冰。
容瀟等了四個小時,瑟瑟發抖,蜷縮在地上抱緊自己。
她在大雪裡嗚咽,眼淚流了滿臉,快凍成冰雕了,卻依舊執著地等。
北嵁撐著傘陪她。
她卻不領情,情緒失控,吼著讓北嵁滾。
北嵁被她哭得心都疼了,近乎窒息。
他離開了。
再回來時,容瀟全身似被大雪淹沒,只露出了黑色的斗篷帽子。
北嵁走過去,極力剋制著才沒有抱她起來,「阿瀟。」◥..▃▂
「我說了不用你管!你……」容瀟嘶啞地吼,卻突然頓住。
她不敢置信地抬頭。
男人那張俊美無雙的臉,映入她模糊的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