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離開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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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綦微微抬眸,目無波瀾。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免了!」
怎麼會這樣?張妁兒,心裡不甘。雖聽說過凌綦的為人,做事凌厲果斷,性情冷酷狂傲無比。可是見他對自己的王妃如此的溫柔。
張妁兒心中一悸,囁嚅道:「是。」
阿馥淡淡的瞟過眼前一身紫色耀目的張妁兒,心想:她還真會找時機來搭話。想搶我手裡的男人,試試下輩子有沒有可能!?
張妁兒反倒是朝著阿馥盈盈而笑,稍稍行禮之後,這才從後面的丫環手裡拿過一個包袱。恭敬地說道:「王妃,小女子閑暇下來,做了些小孩的衣物。希望王妃會喜歡。」
阿馥笑了起來,抬頭對視凌綦說道:「我們都沒有想到的事情,讓張小姐想到了。沒想到我們的孩兒還沒出生,就有人對他好了。」
說罷,女子接過張妁兒遞過來的衣服。便坐在亭廊欄杆處。打開一件一件的翻出來。手藝很好,每一針,每一線都是如此的精細。阿馥淺淺而笑,一件件的仔細翻看,還真怕眼前這張家小姐給自己孩兒下什麼蠱咒之類的。
張妁兒見王妃如此欣喜,倏然盈盈笑道:「小女子手拙,做不出太花哨的。王妃如果覺得好便好。」
說得倒還謙虛,只是張妁兒那眼光里的精銳,瞬間閃過。換上真誠的笑意。
「啊呀!」阿馥猛地一縮手。蹙眉道:「張小姐還真是誠樸之人,都知道自己手拙。」還敢拿出來?!
那紅紅的小褂處,赫赫地插著一支斷掉一截的針頭,泛著詭異的芒光。阿馥抬手,指尖處被刺破,流出淡淡的血液出來。
凌綦面色有些難看,回蹭怒視了一眼,此時一臉驚愕的張妁兒。趕緊抬起阿馥的手,放入嘴裡柔柔地吮吸著。
阿馥緊緊地擰著柳眉,看著男人那紅唇吮著自己的手指。半天,這才幽幽地說道:「沒事了。」
把自己的手縮回來,抬起凌綦的手仔細地察看起來。便問道:「你沒痛吧?」
「還好,嚇了我一跳!」凌綦笑道。
「那就好。下次我把這咒給解了。」阿馥扔掉手裡的衣物,環住男人的脖子。樣子親密曖昧至極。
「誰同意了?!」凌綦一把抱過她。「回房去吧。朧夜過來之時,我們就回京了。」
完全無視了此時一臉倉皇的張妁兒,地上五顏六色的錦布小衣裳灑落一地。張妁兒的臉角抽了抽了。腳下卻是使勁地揉捻著地上的那些衣物,她狠狠的一眯眸,透著陰鷙之光,還真是沒有看出來,王妃手段如此之高。
「小……小姐?」身後的丫環,見到張妁兒發怒陰狠的表情。嚇得往後縮了縮。顫聲道:「老爺讓您去前廳。」
「連針頭都看出來了?小芝,去查查這些衣服是哪個賤民做的。回頭,讓她去伺候黑棗!」黑棗是一隻巨型藏獒。
丫環的身體頓時顫抖了起來,那些衣服是她的姑母做的。可是怎麼能說?只能囁嚅道:「知道了,小姐。」現在只希望她們小姐,過了一夜,就把這事給忘了。
推開房門,一室淡淡的荷花的香氣縈繞過來。房間中間的梨木方桌上擺著一個精緻的花瓶,裡面插著幾支,或開或艷的荷花。
「陶丘。」阿馥叫道。一道綠光閃過陶丘那妖艷絕絕的笑臉便露了出來。輕風從門外吹過,吹過男子的銀髮,一片飄逸。
「主人,喜歡嗎?」他指了指桌上的花。
「好香啊,喜歡。不過你是從哪裡弄來的?」阿馥嘴角噙笑,剛才經過湖塘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荷花。
陶丘淡淡而笑:「平陵鎮內荷花池畔的荷花尚在,所以我就采了兩支。」
見阿馥拾起荷花,笑靨如醉。那嫣紅的荷花頓時遜色不少。回眸對凌綦說道:「好漂亮,呃??你怎麼板著個臉?有什麼心事嗎?」這裡沒人欠他銀子?
凌綦俊臉微微緩和了一下,冷冷道:「沒什麼!這花真是難看,快初秋的了,還能妖艷到哪裡去。阿馥,回府,我幫你把府內的梨花捂開了花,那才叫秀美。」
「真的嗎?呵呵,……不過那是春天才開的。到冬天之時是不可能開花的。你能有什麼辦法讓它在冬天也開嗎?」阿馥淡淡而笑,好奇的眸光盯著凌綦。
凌綦一怔,緩緩而道:「用爐子給它捂著,我一定能讓它開的。」睨了一眼,阿馥手裡的荷花,接了過來。朝著窗外便扔了出去。連帶花瓶一起。
陶丘的目光有些憤怒,見阿馥在此也未發作,只是嗜血的紅眸狠狠地剜向凌綦。可惡的男人,簡直讓妖都有種抽他的衝動。
「好吧,其實梨花最好看了。」阿馥淡淡而笑,抬眸望向陶丘見到妖精那失落的目光。「荷花的香味很好,淡雅清遠。我也喜歡。」
阿馥深知這一人一妖一鬥起來,震動肯定會不小,而且有殃及池魚的可能,只能趕緊轉移話題:「對了,陶丘。我叫你去打聽的平陵城最大的寺廟在什麼地方。」
「應該是南基寺,陶丘走到山下,便不敢再往前一步了。」
「那好,我們把桑若的靈魂送到那裡,請那裡的和尚超度吧。」阿馥似若有所思。「凌綦,我們改道并州,到平陵城去,好不好?」
「可以。」納蘭杜仲的這個人情,他自然也要還。只是不喜歡眼前這個妖孽看阿馥的眼神。
下午的陽光有些暖意。一室傾灑進來。一路回天都,至少要二個月多的時間,現在又繞道并州,在途中耽擱的時間,就會更加的久。
凌綦有些擔心,卻見阿馥興緻盈盈。一點兒也不在乎路途的遙遠。
朧夜一身玄衣勁裝出現的時候,一臉的滄桑,眼神犀利如鷹。指揮著底下的人有條不紊地裝著路上的行李。
雁門太尉張蒼,小心翼翼地指揮著家奴幫忙。張妁兒冷冷地看著這一切,他就這麼走了?實在很不甘心,卻是笑臉盈盈地站在那裡。
凌綦抱著阿馥上了輦車,車夫一揚馬鞭,便是揚長而去。
阿馥緊緊地抓著凌綦的手,懶懶道:「有人歡喜,有人憂。」剛才那張家小姐看她的眼神,明顯就是不死心。
她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那個張妁兒似乎不會那麼輕易的放手。至少他們還會見面。
——風少的話:
張妁兒這個人物,是後面故事的一個著重點。某風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成也因她,敗也因她吧。至於千水見,就是阿馥的師兄,還有那個新皇凌天烈。會在以後的故事裡慢慢地呈現出來。
中間只是一個過渡,風少不會把無關緊要的人寫在故事裡。每個人物都有每個人物的支配。中間會出現一個松鼠精素素。
陶丘,在阿馥因凌綦心碎之時,他的形象會大轉變,甚至於勝過男主。
故事寫到這裡,風少。要交待的如此。
雖然有許多人放棄追文了。但是,我還是會給各位一個完整的故事。一個完美的故事。
——內個,各位,最近糾結得緊。寫得比較慢,給點鼓勵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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