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虞衡越,你腦子壞掉了?盡做些不著邊際的事。」
這人就是仗著力氣大武藝高強就這樣對他,空青實在是被氣急了嘴上憤憤地說道,手上更是沒閑著,直接在虞衡越沒有注意時給他下了葯。
虞衡越扛著他才剛落到桃源居內,便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他怕把身上的人給摔出個好歹來,安穩的把他放下后,頭撐著額頭搖搖晃晃的差點直接跌倒在地,還好身體倚在了一旁的樹上。
「哼,現在看你還神氣不。」
空青睨了一眼搖搖欲墜皺眉搖頭的人,從方才茶樓到現在,他總算是出了口氣。
「空青,你……你做了什麼?」
虞衡越感覺身上越來越無力,他艱難地抬頭看向他。
「哼,懂醫人的人當然也懂得如何殺人,不過你放心,我只是給了下了一點東西,暫時讓你沒法作怪,但是你要是再惹我,哼哼——」
剩下的話空青並沒有說出來,只是斜眼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虞衡越見狀只是無奈的低頭笑了笑,他微微嘆了口氣,隨後抬頭看向空青,:「方才的事,我——」
「閉嘴,來人啊。」
空青一聽他提起方才的事情就炸毛了,還好這兩天買了幾個下人回來,直接惱羞成怒的高聲喚著下人。
「公子。」
「把這人給我扔出府去!」
「公子,這……」
下人雖然才剛到府上沒幾天,但也知道他們主子讓扔的人是隔壁將軍府的小將軍,是賑災的功臣。
「哎,空青,不至於吧,不就是舔了你一下嗎,我讓你舔回來還不行嗎?」
「把他的嘴給我堵上,扔出去,不然都給我滾!」
空青被氣得臉紅脖子粗,胸膛更是起伏不定,他伸手指著倚在樹上的男人怒吼道:「把他的嘴給我堵上,扔出去,不然都給我滾!」
這次下人不敢再耽擱,抬起虞衡越小聲地說了一句冒犯就往外走去。
礙眼的人終於不見了,空青這才拍了拍被氣得怦怦跳的心臟,狠狠地吐出一口氣,微風吹過,還能夠感受到脖子上微微的刺痛感,他摸了摸脖子,咬牙切齒地冷哼一聲,同時眼裡又閃過一絲困惑。
「哎哎哎,你們不會真的要把本將軍扔出去吧,你家公子就是和本將軍鬧著玩的,我們是朋友,他怎麼會忍心真的扔本將軍出府,你們快放本將軍下來。」
虞衡越此時身體還虛弱著,也不知道空青給他下的什麼東西,讓他身體無力,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他瞧著桃源居的人真的抬著他出府,頓時急了,小嘴叭叭叭的沒停。
「大將軍得罪了。」
方才主子發了那麼大的火,下人們哪敢不從,只能歉意地看了他一眼,隨後毫不留情直接把他扔了出去。
絲毫沒敢手下留情,虞衡越落地的那一瞬間只感覺屁股都快開花了。
「阿兄,你這是……」
「衡越哥哥,怎麼回事,你沒事吧?」
虞衡越還沒有從疼痛中回過神來,便聽到前方妹妹和柳若溪的聲音。
他被人扔出府恰好被自家妹妹給看了個正著,旁邊還有個柳若溪,他臉上閃過不自在。
「啊哈哈哈,沒事,剛剛給空青先生試了個葯,藥效還沒過,芍藥,快來扶本將軍起來。」
「衡越哥哥我扶你。」
柳若溪本來還在思考他話中的真實性,瞧見他起身困難趕緊上前扶著他,還一邊問他是否真的無大礙。
「沒事沒事,等會兒藥效過去就好了,若溪今日玩得累了吧,我讓虞棲送你回去。」
虞衡越瞧著妹妹看向自己的探究目光,知道她有事問自己,便婉拒了柳若溪讓一旁的芍藥扶著他,並且直接趕柳若溪回去。
柳若溪倒是不想就這麼回去,可是他趕人的話都已經如此明確了,她臉上的表情一僵,雖然心中有諸多的不願但還是只能先離開。
鎮國將軍府上,虞衡越的院子內。
芍藥和虞府的僕人把他一起扶到了他房間內的椅子上,虞舒月瞧了瞧兄長那有氣無力的樣子。
她心情十分複雜的屏退左右的侍女和奴才,欲言又止地看向兄長。
「阿月什麼時候和兄長也這麼生分了,有話就直說,從回來時就一副心事重重地盯著為兄,居然到現在都還沒說話,這可不太像阿月的性子。」
虞舒月瞧著自家兄長雖然虛弱但是卻沒心沒肺的樣子,她微微蹙眉,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阿兄真的沒事嗎?需不需要我去空青先生那兒給你討來解藥?」
虞衡越聽到空青的名字無精打採的眼眸霎時亮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正常,他嘴邊勾起一絲笑意,語氣不知不覺帶上了寵溺,「不用,他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呢,讓他安靜待會兒。」
虞舒月看著他那越來越不太對勁的表情,抿了抿唇,手上更是不由自主地開始轉動手腕上的佛珠,她調整了一下,盡量讓自己問起來不那麼刻意。
「哦哦,阿兄心中有數就行,不過今日在茶樓時阿兄怎得惹了空青先生不高興了,阿月好像瞧見阿兄在欺負空青先生。」
虞舒月把欺負二字故意加重了話音,眼神更是一直盯著兄長。
「那不是鬧著玩嗎,我怎麼捨得欺負他,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虞衡越嘴角始終掛著笑意,即使這會兒已經全身無力只能靠在椅子上,但心情依舊十分的愉悅,虞舒月見狀有些不敢置信地再次試探,這一次她聲音因為激動都高了些許。
「兄長難不成還想效仿話本里人物對空青先生來一個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當以身相許?」
「怎麼會……」
他本來下意識地反駁妹妹的話,但隨即眉頭輕輕一皺,緊接著臉上的愉悅陡然消失,一張俊臉瞬間沉了下來,臉上換上了沉思的表情。
這時的他身上氣質搖身一變,先前有些弔兒郎當的氣質全然收起,這下渾身沉靜下來冷臉思考的模樣虞舒月還以為此時是在塞外行軍的牙帳之中。
「阿兄,你這是?」
「阿月,為兄知道你想問的問題是什麼了,你先回去吧,兄長想先靜靜,等兄長想清楚后,會告訴阿月的。」
虞衡越的聲音也沉了下來,語氣格外地嚴肅和認真,虞舒月見此也不再繼續說話,只是在即將走出房門時站定回頭格外認真地盯著兄長,「不管阿兄最後的想法是什麼,阿月,都會支持阿兄。」